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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病痛總相隨
作者:心水  发布日期:2010-03-03 02:00:00  浏览次数: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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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八苦中其實最苦的是排第三的「病」苦,餘者七苦雖然都苦,但斷然無法與病苦相較。閩南鄉音裡提起病時,必然說「病痛」;可見病還帶了身心上說不清的種種「痛」的折磨呢。
      
        一九九五年六月,拙書散文集「我用寫作驅魔」在美國出版,那篇用作書名的同名作品,所描寫的就是我右手手臂肌肉工傷後引起的痛症。那是無藥可治的「肌肉過度疲勞損傷」(Repetitive Strain Injury、簡稱:RSI)
      
        從發現右手肌肉疼痛至今、算起來業已長達廿三年之久了;除了長期受到痛的折騰外,我至今健康良好,可能是上天垂憐吧,不忍讓我再「患病」。因而、沒有住過醫院,去醫院無非是探病。當然、偶而的傷風感冒那是難免的,吞幾片「阿斯匹靈」後,沒幾天也就痊癒了。
       
       當年工廠廠醫介紹我去給一位治痛專家診治,電療、冰療、吞大量止痛藥都試過後,該位專家最後竟說:「你右手內可能是魔鬼作祟?唯有上帝能助你,以後不必再來了。」
       
        那位來自香港的家庭醫生知道我業餘喜好寫作,老早就警告要我停止握管創作,不然痛症會加劇。幸而我天生是不信邪的人,「痛之魔」既然來糾纏我,寫與不寫反正都會痛,那麼不寫白不寫了。拙著「沉城驚夢」與「怒海驚魂」這兩部獲「僑聯總會」頒發海外華文文藝創作獎首獎的長篇小說,就是忍痛寫下的作品。
 
 沒想到的是,堅持與痛共存,不服輸的有空就寫,在寫作過程中,由於專心思考,痛的感覺居然遁隱無蹤啦。
       
       終被我悟出了一點道理,所謂痛,是身體上將「痛」的訊息傳達去大腦;腦細胞收到後,就盡情散播,讓你苦不堪言。創作時、心意渾忘,腦中忙著思考,也就阻檔了「痛」傳輸去的那種感覺,自然可以「驅魔」啦!
       
      每次在停車場泊車後,操縱方向盤而令右手痛楚難當;家庭醫生慈悲為我申請到了一張「傷殘者」特許証,可以停在特別寬闊的車位。自始、對於習慣用左手握方向盤的我,停車時可減少了右手操作而令肌肉疼痛。可是、每遇洋人見我手腳齊全,又不座輪椅,外表看不出是「障殘」人士?居然「濫用」傷殘者停車位?經常被洋人當場詢問,我總客氣的笑著向他們說明右手肌肉所患的痛症。坦坦蕩蕩的解釋,心安就理得,換回的總是他們聲聲的道歉。
       
       收到州政府寄來的長者優惠卡,附帶一封州長簽名的賀函、恭喜我退休了;接著是年度健康總檢驗,說血糖略高,要開始戒甜啦。於是喝咖啡改用代糖、餐後甜品只嚐水果,改煮糙米飯,不再吃冰淇淋和巧克力,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幾週前又驗出高血壓,晚餐愛喝紅酒的嗜好也被迫暫停;還說調味要戒鹹,然後每天散步一小時,定時吞藥片。哈!老天真會和我開玩笑,正當要開始好好享受退休生活時,就發出了警訊;甜的要少食,鹹的也要戒,酒更不敢沾唇。明知防範絕沒有錯,並非要求長命百歲、而是不願讓「病痛」糾纏。陰魂不散的「病」苦,能阻檔是上上之策,一旦被纏上,可謂後患無窮。
       
      「老」苦,其實是含蘊着因老而引起的種種病痛之苦;諸如關節炎、痛風、風濕、體能退化後,心肝脾肺、血糖血壓、腎臟等等毛病都會一一呈現。這些苦一旦到來,避無可避,只能面對。
      
        既要和病魔抗爭、也要與病痛共存;抗爭包括定時治療按時食藥、遵醫戒口及調整起居作業等等。然後就決心與入侵的大小病痛共存,驅不走治不好的種種毛病,讓「它」存在也就相安無事了。
      
        千萬別怕別擔心,所有的「病痛」、說穿了無非是來考驗我們的定力,越怕「病痛」就越得逞。我與右手的「痛魔」共存了廿餘年,不當它一回事,「病」或「痛」必將自討沒趣的暫時隱遁。
      
         人生有八苦,注定會有老苦病苦;明知病痛總相隨,既來之則安之。只要我們的「心」能夠「安之」;就可以與病同在,與痛共存了。
 
 

 

  二零零九年十月三十一日於墨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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