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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评论

文学是语言的艺术
作者:何伟勇  发布日期:2010-04-12 02:00:00  浏览次数: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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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曾凡长篇小说《一切随风》
 
   在悉尼的华语文坛上,藏龙卧虎的写作高手真不少,最近参加了几次悉尼华文作家协会主办的活动,结识了几位作家。曾凡就是其中一位。这位文静看上去还有点瘦弱的北京姑娘(请原谅我称她为姑娘),写出了一本书名叫《一切随风》(北京知识出版社,2003年7月第一版,作者署名为榛子)。这本书名不吸引人,故事内容也写的一般,但是读了这部12万字的小说后,我发现该书的语言却写的非常好,文学是语言的艺术,难怪了,曾凡告诉我说,书稿写好后直接寄给了出版社,也不通过什么熟人关系,自己也没有掏一分钱,编辑阅稿满意就排版付印上市,并且还拿到了应该拿的稿费。我真的很为悉尼多了这样一位操作方块字的女作家而感到高兴。
   通常说来,读一个人的文学作品,认识或不认识该书作者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前者读的时候比较认真,品位起来比较仔细,后者相对来说就马虎多了。除非畅销书或者确实值得拜读的书。我读《一切随风》这本书的时候,只和曾凡见过两次面。谈不上很熟悉,但也属于不陌生。而认识的过程也极其平常。我记得那天,是在悉尼唐人街文化社,墨尔本大洋州文学丛书出版的聚会上,坐在我旁边的正巧是悉尼华文作家协会黄雍廉会长。我发现在他面前有一本蓝色封面的书。大概我是个书迷吧,我就向黄会长要来看一看。黄会长就向我介绍说这本书是她写的。她就是曾凡,一身淡雅简朴的装束,斯斯文文坐一旁。那天她还带了一个小男孩,是她的儿子,看到一个年轻的母亲在普通大众冷落文学,作家的声望处在低潮的当代,还有精力搞文学创作,一种肃然起敬的感觉油然而生。在话语不多的交谈之后,我就向她提出了送一本书给我的要求。她说下次吧。下次就是第三次,在「爱雪飞尔」(ASHFIELD)山东酒楼参加纪念屈原诗歌朗诵会时,她就把书赠送给我了。扉页上还端端正正写上「敬请何先生雅正」的字迹。
    我不是一个评论家,所以不可能写出令人折服的书评来。曾凡请我「雅正」实在是客气谦虚的说法。不过,对一个喜欢读书的文学爱好者来说,我还是觉得有必要谈一点自己的读后感。目的并不是向公众推销这本书,而是为了活跃我们澳洲华语舞台上的文学气氛。尤其是在澳洲华语文坛上作家们纷纷写出了一本本书的今天,显得更为重要。
   正如我上面所写,因为是认识这位女作家的缘故,所以读这本书的时候,我是聚精会神的。我以为,一部长篇小说,写得好与不好,大致可从以下几个部分来解读。第一,语言运用得是否生动鲜明和准确。第二,故事和情节的安排是否合理并具有普世价值;第三,塑造的人物形象是否感人可信。在某些方面可能还有其它因素,但不可否认,第三个方面是构成一本佳作的基本要素。然而,我们往往会发现有的书只是占了其中的一项,有了人物却没有故事,有了故事就没有语言。有了语言就没有人物。《一切随风》的人物和故事在我看来读了印象并不深刻,但其语言写得真不错。在这里我可以随手摘抄几句。比如:在第三章,作者写道,「我紧张得要命,慢慢地向一边躲,极慢极慢,生怕暴露了我的多心…」一个少女之心的害羞准确地表达出来了。再比如,第五章有一段文字是这么写的,「因为混淆了地图上的距离和现实中的距离而误乘了火车,不得不在候车室里过了一夜」,还有「他的脸与我总隔着当天的报纸。」这些文字全变成了会说话的语言,勾画了生活的场景让人容易产生联想。再比如,第十一章,「我只听见那弦乐的合奏像是追忆的长河,温柔的情绪铺张开来。而那闪动跳跃的,钢琴奏出的旋律,像是身穿白纱裙的艾而微拉或沉思,或嬉戏,或听说,或回旋的身影。」这段描写里,作者对艾而微拉(这部小说的主人公)的语言表达是极为细腻和传神的。其中不用「管乐」而用「弦乐」,更是语言使用的匠心独到之处。限于篇幅我不可能引录更多。
事实上要掌握语言的使用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文学语言更是如此。文学语言和日常讲话是有区别的。文学语言来自于生活但又高于生活。它是以形象化为基调的。所以读《一切随风》可能让人感受不到严谨的结构,鲜明的人物,精彩的内容,但小说的语言在我看来极有可读性,绝无味同嚼鬣之感。如果说我喜欢这本书,也就是喜欢这本书的语言特点。
   曾凡女士来澳时间不长。她写的这部长篇也主要是写中国的事情。但她有著如此扎实的语言基本功。愿她随着在澳生活的不断积累,写出更多更好反映澳洲华人生活的新篇章。 我们期待着。
2004年6月28日于悉尼刊载新报《新文苑》第12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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