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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开夜车
作者:何伟勇  发布日期:2010-04-20 02:00:00  浏览次数:2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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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顾名思义,以为开夜车就是夜晚在马路上开车的意思。你去查查现代汉语词典,你就会知道,开夜车实质上指什么。是指在家中的写字台前“熬夜”,是指为了赶时间完成文字任务在“伏案疾书”。我不知道为啥这种脑力劳动的事情,要比作为体力劳动的形象化处理,叫做“开夜车”。可见,中国语言的丰富性和有趣性。
    最早晓得“开夜车”这个词意思的是在童年。当年作为教书匠的父亲常常把批改学生作业的事情带回家来做,一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总能看见父亲坐在写字桌前,那盏台灯一直亮着。我童言童语问母亲:阿爸为什么还不睡觉?妈妈说,你爸要开夜车。我问得更有趣:开夜车为啥不到马路上去开?妈妈总是一句:傻孩子。像似责备孩儿愚蠢,像似流露母爱温情。
    这都是陈年往事了。不过,今天不是要“开夜车”才坐在写字台前,而是实实在在为了写写在悉尼马路上开夜车的故事。而且,此刻,屋外早晨的阳光很灿烂,跟夜晚毫无关系。但是开夜车发生的故事。一直在眼前晃动。
     这是一个夜晚,好像是春夜,我记不确切了.但是对气候的感觉,我还是记得.星空灿烂,月光明亮.气温不冷也不热,呼吸的空气,也好像弥漫着一股花草般的香味,随风扑鼻而来的时候,我甚至觉得在晚上开出租车就是一种享受了.我想,所谓开车兜风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吧!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姑娘站在路旁向我招手.我停靠了过去.姑娘的穿着极为普通,既不是坦胸露怀,也不是标新立异.非常抢眼的特征就是,面容非常漂亮,身材特别优秀.她拉开了车门,坐在了前座.一般说来,女乘客都喜欢挑选后座,她挑选前座,我是喜欢的.我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的淡淡清香,我喜欢接这样的乘客,开心的问:去哪里?她答:回家.我问:家在哪里?她答:在赌场.赌场?我吃惊不小.是不是开玩笑.但是她说不开玩笑.我就送她去赌场了.去赌场的路程很短,我觉得很扫兴,和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到了赌场门口,她下车前,问我一个小时后可以再来接她否?我顿时兴趣上来便问:去哪里!我想如果短程虽不想拒绝,但也无此必要了.却没想到她说去" 牛炮特"( newport)。这是在北岸很远的地方。我一口答应。我立刻把电话号码给了她。她为了表示诚意,不等我开口,还主动先给了一张百元面值的纸币说这是押金,然后又很客气的说,一个小时后见。这让我很有一种意外的兴奋。
   有了这百元的预收入装进口袋,我也不想再去马路上找客源了。看了一下时间,子夜刚过。马路上行人已经很少了。我就在赌场门口等客。我闭目养神。想象着这位好看但一点不性感的女郎,为何这么晚了还去赌场?她说要去“牛跑特”。我知道那个地方的住宅区,也是依山傍海之地,属于非富则贵的人居住。她是富家之女?还是富豪之妻?还是影视明星?或者是卖身女?我有点自作多情了。她和我有什么关系,竟然让我如此想入非非?我自己也不知道。我的潜意识了只知道自己在开夜车。
   电话铃响了,一接听不是她的。是位开出租车的同乡。现在悉尼开出租车的同乡越来越多了,莫非是大伙都和我一样,遇到这样的女乘客?出手大方,感觉漂亮,心情舒畅?同乡在电话里问我今天生意好不好?如果平时我一定会在电话里跟他闲聊一会儿。说说开出租车的趣事和坏事。我从来不说好事。说好事会让同乡妒嫉,再向外发布一种错误的信息,以为开出租车是当今最好的谋生手段。不过此刻,我不想和同乡聊天。我有好事在等我。我不能占用电话信号以免耽误这位姑娘和我联系。我说老兄,我在等一位客,我有空再回电你。同乡有点不高兴说,好事总让你一个人吞了。电话切断后,我做出了判断,同乡的生意肯定不怎么样。每次生意不好,他总是要向我发发怨气。有时,我把生意讲得比他还要不好,惟有这样才可以让他消消气。其实做生意怎么可以这样,只允许自己好,不允许自己坏,这哪成呢。
   电话铃又响了。依旧不是这位女郎。我一看时间一个小时还不到么。这次打来电话的是我的女朋友,她说她睡不着觉。女人怎么老是睡不着觉呢,奇怪!她在电话里说,她想和我说说话。我刚想叹口气说你的电话来得不是时候,但是,我立即明白,我不能这么说。这样如实说了,她会有疑心的。我们之间的信任度还不够。我们在床上的合作没有问题,在感情上合作是有问题的。这个感情问题主要也是在我身上。女朋友问,阿宝,你怎么不说话?噢,我在想怎么和你说话。我终于缓过神来。我说,我现在快要轮到乘客了,等一会儿没乘客了,我打电话给你。还假惺惺的说收工后我来陪你。女朋友只好不情愿的把手机挂了。
   在赌场排队苦等了很久,快要轮上我的时候,盼了很久的电话铃声终于响起。其实,我已经不准备接这位女郎了,反正她的钱早已经给了我,我的等待也超过了一个小时。我没有理由再等待下去。尽管我是多么想从中了解这位女郎的内心世界,可是,当她沉浸在赌场里的时候,她还会想到我吗?然而,就在这么想的时候,电话铃声粉碎了我的错误估计。电话是她打来的,她让我在她刚下车的地方接她。还说十分钟之内不到,她就搭乘其它出租车走了。我说不用一分钟就可以来接你。
   我把她接到了车上。她还是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大方。她又拿出了一百元给我。然后说去“牛跑特". 她对我来说真的太有魅力了,不光是她用钱的慷慨,而且还有那种异性的吸引。一路上,我就想问问她,到底天下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善待我。可是她就是不说。也不告诉我她是不是去赌了。我旁敲侧击打听她的职业,生活背景。她也无从奉告。她让我觉得有点神秘。
   快到她家门了,她突然发出了邀请,想到我家喝杯咖啡吗?这种邀请,如果不是出自这样一位姑娘,一般来说,我一定会谢绝。也很少有这样的乘客发出这样的邀请。可是,自从她成为我的乘客后,我被她的神秘感勾引住了。我笑着问,你家人不反对吗?我在试探她是真话还是假意。她说,这是我的家。没有其他人。我听她说没有其他人这句话时,仿佛有股热血在沸腾。可是我没有立即行动,而是在左思右虑。这里面有没有陷阱?我沉思了片刻。她见我居然没有反应,就笑笑什么话也不说,自顾自离车走了。这时,我想再跟她进门显然为时已晚 。我傻傻的坐在车内看了一会儿,她屋子的灯光亮了,一会儿又熄灭了。我只好驾车离开。离开了这位让我迷雾重重的姑娘。
  后来, 我好后悔,我后悔失去了一次探视女郎人生的机会。
原创2010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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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lande2014-11-20发表
有贼心无贼胆!
yolande2014-11-20发表
有贼心无贼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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