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忧院落里的姑娘少,皇军多,怕肥水外流,美了外人,便令手下枪兵,到处强拉硬搜平民女子入院。
一时,凄凄惨惨戚戚,凄风苦雨,哭哭啼啼,不绝于耳。
这日,被强拉来的三个乡下少女,被关了三天后,第一次给放了出来。
老板也不多说,一手将一迭铜板放在每个姑娘左边,一手将一大碗白面饼放在每个姑娘右边,就出去了,留下姑娘们自已好好想去。
可当他再次进来时,却惊呆了:遍地的铜板和白面饼,姑娘们已不知去向。
急找之下,好一番搜寻,终于在屋外的窗沿上发现了三个抖成一团的姑娘。三层楼房,十几米高,仅靠小半个脚尖支撐的姑娘们,稍不不心,就会香销魂散。
老板只好耐着性子劝阻,生怕言语过重,刺激了对方,三人一跳了事,自已可就惨了。
结果,老板没有料到,被关在黑屋子又闷又饿了三天的她们,居然毫不服软,根本就听不进自已的劝告。
一急之下,性格本来就暴戾无常的老板,又蹦又叫,怒骂不已,还试图探出身子拉回三人。
绝望之余,又饿又怕的姑娘们齐齐大哭起来。这凄惨无助的哭喊,许是给老天听见了,于是,几个炸雷伴着闪电扯过,狂风暴雨从天而降……
突然来临的大风大雨,一洗多日的闷热与烦燥,令在各房间淫乐的小鬼子欣喜若狂,都放下手中的玩物,赤身露体的冲了出来。
矮胖矮小矮个的小鬼子们冲进了风雨中,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
一个个手舞足蹈,扭着身子叫着唱着,踢着雨水玩儿,还相互搂抱,在跳小鬼子军刀舞。
一时间,三楼窗外三个姑娘的哭泣和小鬼子的欢笑,交相迭映,使整个“怡红院”成了一个真正的群魔乱舞。
老板吼叫一阵,觉得被一口痰迷了心窍,眼前有些模糊,呼吸有些困难。还没回过神来,头顶一凉,头颅便与颈椎分了家,身子一软,瘫软在窗台上。
与此同时,一双手拎起三个姑娘轻轻一纵,离开了窗沿,腾身到院外,轻轻站在地上。
团副朝姑娘们一笑:“别怕,大家逃命去吧,我这儿还有些铜板,权当路费罢了。”,说罢手一洒,身一纵,身轻如燕,复向院落纵去。
院落里,飒爽英姿的二爷正大开杀戒。
但见,掌声呼呼,脚踢连连,那些在风雨中狂吠跳舞的小鬼子,非死即伤,倒下了一大片。又一个黑影飞进,与二爷联手进击。
二人在呼啸的拳脚声中,轻取一条条小鬼子性命,鲜血染红了被堵塞在楼阁间的一大池雨水。刚才还是群麽乱舞的“怡红院”,转眼间就变成了痛快淋漓的宰鬼场。
二爷见差不多了,一笑:“走,干正事儿去!”
倾刻间,二条黑影就纵出院落,消失在夜空。
漆黑一团的宛平,远远的落在了身后。二人便迎风站住,掀起夜行罩,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清凉的空气,连声欢叫。
“痛快!痛快!端的个痛快!这才是月黑风高紧,男儿报国时!杀尽不平方太平,痛快呀!”
二爷笑微微笑,望着城东:“又干掉了十几个小鬼子,松尾又该嚎啕了。”,“早哩,暂且留着他那颗狗头,让他把小鬼子源源不断的送上来,供咱品茶下饭。”
团副狠狠吐一口唾沫,不屑的道:“三个月灭亡中国?哼,他妈拉个巴子,小鬼子坐在尿罐罐上想得轻松哩!也不瞅瞅自已那鬼模样。”
二人相视一笑,复戴上了夜行罩。
现在,二双冰冷吓人的眼睛,深藏在罩洞后,烔炯发亮,宛若四颗璀璨的星星。呼!呼!二条黑影挟着劲风,向南山卷去。
没多久,三岔路口便到了。
只见疏朗的星光下,南山北山成八字形逶迤而去,一波浩瀚的湖水闪着万点粼甲,簇拥着一座硕大的庙宇,恰与二山纵横驰骋,成为三条线上的交叉点,地势格外险峻。
暴雨初停,草丛绿叶上挂满雨珠。月光下晃晃悠悠,与庙宇边的湖波相映,优美迷人,好一幅月影星光下的宁静美景!
二爷深深的叹到:“真美!我以为桂山虽小,却汇萃了天下山水,没想自已是井底之蛙哩。”
团副蹲下去,双手轻轻捧着一株绿草。草茎上绽裂三朵红艳艳的花骨朵儿,每个朵儿上嵌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叹到“美啊!真美!如此良辰美景,只有咱泱泱中国才有啊。”
久久的凝眸,轻轻地呼吸。
团副终于站了起来:“大好河山,岂容倭寇猖獗?二爷,我们快走!”,“走”字还未落音,一种暗器擦破空气特有的咝咝声,破空而来。
二人顺势一倒,压碎一倾珠光,遍地弱株摇晃,晶莹剔透。几枝飞镖嗖嗖嗖地紧擦二人头皮而过,钻入了夜空,
二人静静的卧在草丛间,瞅着四周,紧张的聆听着动静。
传来了嘶哑的低语:“二黑,去看看!死尸剥了扔到湖里,有银子或家伙就拿回来,莫像上次那样独吞,老大再也饶不了你哩。”
一个人影出了庙宇,大摇大摆的朝这边走来。
这厮嘴里咿咿呀呀的哼着:“三呀嘛三更天 / 我摸小妹妹欢 / 一摸到枕头上 / 小妹妹不在 / ”
“哎哟,你妈拉个”
团副轻轻一动,压在二黑身上,扼住他颈椎的手紧了紧:“吼?就废了你。”,二黑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就忙乱的点头:“老大饶命,老大饶命。我不吼,我不吼。”
“就照这模样儿跪着,说,庙宇里还有多少人?”
“三个,儿狗子带队。”
二黑就直直的跪着,让庙里的人看见自已好似正在搜寻哩。
他瞅见遍地碎银中,二个只露着眼仁的夜行者望着他,心中格登一下:老大真英明呵,摸寨子的小鬼子果然来啦。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儿做什么?”
团副又问,瞅瞅黑漆漆的庙宇。看来,这一窝人是设伏的惯手,这儿遭了殃,那边却声色不动,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