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山,浓罩在一片淡淡的晨曦之中。
华夏之大,独燕赵大地多慷慨悲歌之士。唯南山北山地理奇丌突立,相映成趣。
站在二山最高海拔山头相望,对面不过一箭之距。力气大一点的使劲儿喊话,还能隐隐约约听见。但要过去,却需要下山上山,盘旋良久,没有二三天的时间休想到达。
二山的最高山头,都是一大块约十米宽长的平坝子。于“冰川纪”形成的浅灰色花岗石坚硬无比,祼露在沧海桑田之上,笑傲着沧海桑田和生存死亡。
自平坝而下,是逐次扩大的山峦。里间虽然仍是坚硬无比的浅灰色花岗石,外面却被越来越多的泥土和翠绿包裹。由此形成民二山特有的山景,蓊郁葱葱,堆绿叠翠。
二山之间,陡耸一道千尺深邃幽黑和不见五指削崖的天下奇观。
不约而同,二山的最高点都耸立着一根高高的铁杆,上面飘扬着代表二山主人的旗帜。
天蓝底色上昂着二枝大张开机头盒子炮的,是北山王双炮;一片红底色中架着一只驳壳枪的,是南山张一枪。如今,南山北山的旗杆上,都飘着二枝盒子炮了。
二爷朝团副一点头:“走吧,天快亮啦。”,一昂首运气,纵了出去。
自从跟了二爷以来,天资聪慧的团副机心大开,顿悟学艺。虽然不知自自已到底学了几分,但那拳脚刀掌按照二爷的套路挥洒起来,却更加感到分外轻松,功力猛进。
这点,从葛大瓢儿就难和奇袭“怡红院”之上,团副自已也真切的感觉到了。
当下,逐学了二爷也一昂首运气,纵了出去。团副只感到耳边呼呼生风,脚下流岚骤过,那翠绿竟连天伏地的波涛一般涌来。
团副只感到一种从未有过风驰电掣的快感袭过,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大大的张开,吸纳着泌人肺腑的日月精华和天地良液。真想昂头大喊,吐尽自已心话为快了。
扑!扑!
二人瞬间即纵过了一箭之距,轻盈地落在北山的旗杆边。因为早在南山就瞅准了方位,一转身,二人便向旗杆左面王双炮的司令部摸去。
他们没想到,迎面却碰上了一双惊骇的眼睛。
王双炮的卫士排长有凌晨洒尿习惯,即洒尿,又顺势巡察一番,一举二得,卫士排长真是敬业得可以。
别说,他这个雷打不动的习惯,还真给自已和王双炮带来了福音。
一次是粉碎了手下马大麻子刺杀王双炮的阴谋;另一次,是躲开了马大麻子义兄的突然袭击。当然事后,二人都被点了天灯。
现在,卫士排长又出来洒尿啦。
这厮搔头挠痒地打着惬意的呵欠,迷迷糊糊的从裤裆里掏出了那话儿。一边习惯性的贼头贼脑四下瞅瞅,一边开洒,突见二只大鸟扑腾着纵了过来。
“好大二只鸟哩,妈拉个巴子,搁倒了拿来炖汤喝。”
排长想着,大鸟落地,一转身,妈呀,竟是二个夜行者。排长惊骇地瞪圆了眼睛,从南山山头那边直接纵了过来?老妈,我是在梦中吧?
团副轻轻一戳,点了这厮血穴。
可怜的排长就一只手伸在自已裤裆中捏着自个儿的那话儿,一只手胳膊肘儿朝外半弯反搔在自已的后背上,嘴巴大张,两眼圆瞪,可笑地僵立着。
“王双炮在哪哩?”团副逼上一步,冷冷问到:“你是什么人?想活命就说。”
“老,老大下山了,我,我是卫士排长。”浑身僵硬的排长不敢造次,梦醒了一大半,乖乖的招道:“卫兵都在外厅,你,你们是谁?”
二爷一怔:“下山?王双炮几时下的山?下山做什么?”
“刚,刚走,一个人走的,我不知道,好汉,饶了我吧。”
这是个突然情况,团副和二爷都没料到王双炮居然会一个人下山去了,下山去干什么?要知道,占山为王的张一枪和王双炮,不到紧急关头或需要自已亲率众匪外出打粮草,不会轻易下山。
老大下山,巢内空虚,被敌手和内鬼端了盘子,就可能有家难回,流落江湖,客死异乡,历来是落草为寇者之大忌。
然而,这个老大却一个人下了山。
团副恐是有诈,指头一动,封死了排长的全身哑穴,加上血道已封,这样,这厮要不了半个时辰,就会变成姿态可笑的僵尸了。
二人纵进司令部前厅,果然,一长排土匪正蒙头大睡,呼噜震天,。
逐一一点过去,全封了其哑穴,个个在梦中就动弹不得,那呼噜也就变成了低沉的唔唔唔。
二人按照二黑所说,纵过去轻轻推开内室门,一股脂粉香迎面扑来。团副点亮油灯一照,三个娘儿挤在一张大床上睡着,粉腮带红,醉眼朦胧,鬓发纷乱,同样发出呼噜。
不过,那呼噜比起外面的呼噜来,多了女性的妩媚和柔弱……
二黑没说假话,这里室确实睡着王双炮的压寨夫人,但是三个,谁正谁副?三个娘儿们,二爷和团副相视笑笑,谁也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二人逐复出来拧紧了门,在门栓间横上一道铁棍,便复到前厅找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