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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朗诵寓言之四十四——过客和墓园
作者:汪应果  发布日期:2017-02-22 06:34:15  浏览次数:3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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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笔下的过客在别过老翁和小女孩之后,又往前走了,。他拖着沉重的双腿,脚上被磨破的地方渗出了鲜血,但他仍然在往前走。这时候一轮红日已恹恹地下山,昏暗降临了大地,他的面前果然是——一座坟。

他停留了片刻,决定继续前行。

“叔叔!”他听到身后有个孩子在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先前遇见过的那个小女孩,她追上来了。

小女孩说,“爷爷叫我追上您招呼您别往前走了。他说,前方无路可去——这儿是坟地。”

过客四处一望,果然,到处都是隆起的坟茔,像权贵宴席上的馒头,密密麻麻,没有尽头。

“就没有出路了么?”他问。

“没有,”女孩说,“爷爷说这是座封闭的墓园。不论你往哪儿走,到处都是坟,不小心就会绊倒了。叔叔,咱们往回走吧。”

过客摇摇头。

“您还要朝前走吗?”女孩问。

“是的,我只有繼續走下去,倒退和停止是沒有出路的。”过客坚定地说。

“这儿太黑,有鬼……我怕……”女孩跟在后面,怯生生地说。

“别怕,”过客把小女孩拉到自己身边,正視着黑暗,说,“让我先点亮心中的那盏灯,黑暗就退去了。”说着,他把双手紧紧捂住胸口,果然他的心化作一朵小小的火苗,像划亮了一根火柴。

“可是,这火苗太小了……”女孩说。

“不,不小,”過客微微一笑,“你看天上的那颗流星,它只是一粒小小的陨石,但却能照亮整个漆黑的夜空;反过来說,即使用再大再黑的天幕,也档不住天上的阳光。这证明,光明的力量远比黑暗强大。你瞧,就我这丁点儿火苗就能照亮眼前的墓地,如果再加上你的呢?”

“我?您是说,我也有……火?”女孩激动了。

“是的,照我样子做。”

果然,女孩胸口也燃起了一盏灯。现在是两根火柴的光亮了,笼罩在墓地上空的黑暗在一点点退却。

过客挽着女孩的手大步前行,虽然到处仍然是坟墓,但,走着走着,墓地突然变得明亮起来,黑暗不知躲到哪儿去了。女孩回首一望,“哇,好多人啊!”她驚呼, “他们都来了——每个人胸中的火都点燃了!”

是的,过客的身后緊跟着千千万万的人群,他们心头的火光,汇成一股火的海洋,照亮了整个墓地。

 “走呀,朝前走!”过客高声呼唤, “我相信墓园再大,大不过宇宙,它终有尽头。”

于是,火的海洋,火的巨浪,四处冲决,墓园轰然垮塌了,在人们的面前,是一条大路。

个人,都是渺小的,但任何时候,不要怀疑个人心中良知的力量。

 2017.1.20北半球隆冬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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