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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苏修世家(3)
作者:张继前  发布日期:2010-12-12 02:00:00  浏览次数:2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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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刁钻 

 

“这个芳霏呀!”她对全镇的男妇老少以及多少事情都可以那样,为何唯独对我……每当听到“哎——苏呆子”的喊声时,说来也怪,你的心声虽然在骂“你芳霏她爸,人家可是称我‘苏才子’的”,两脚却不由自主的朝她该死的钱芳霏走去。“这不是‘鬼使神差’吗这?”你这样嘀咕着走近了她,可每每那时她又扯破嗓管似的吼了起来:“叫你快点快点你总是磨蹭,你怕老子吃了你还是怎的。”

记得那回心气不顺,你一走近她就问:“你有何等无法动荡的事?”她竟然以似乎随意又似乎关心的眼神往你头上脚下的看个浑身不舒服才说:“没事。噢!对了,你这些天干什么来着?”这叫话吗这!把人家大声武气的叫来竟……嘴却平静回答:“给学生上课呗。”

“哎——苏呆子。”你正忙着回家吃饭,芳霏偏又在离你老远的地方喊。你驻足侧身、见她不想走路的样子于是干脆不理她。你那样一来,她也许就会喊上一声:“喂,你等等。”听到跟日本军官一样的靴声越响越近时你觉得过意不去也就转身笑问:“噢!是芳霏呀你上哪去?”那种时候她也会笑的:“老子在追狗哩。”你也就不客气了:“呦!追狗帮你咬人呐?”“唷!”她直说了:“呆子,今天跟我到青海酒家泡泡怎样吃喝老子全包干?”你本来耷拉的眼皮稍稍一抬:“如此优差怎么派我呀?”她的措词也得体:“慰劳慰劳你这人民教师呀。”“得。”你扭头就走,“我有我的俸禄。”

“喂!芳霏你又怎么了?”我打开机盖就喊的口气肯定不好。可她那边却哈哈大笑:“呆子你的火气别那么旺好不好,老子今天真有事。”听说她有事我的口气就软了:“有事泥去办不就……”她哪等我说完:“我爸身体不好,故而要我去把三台水泥厂的交易业务办一办,我的业务水平不高这呆子你也知道。”“好吧。”我说,“不过今早你得到我家来吃饭?”“那有何难,”芳霏那人最大的好处就是爽快,“老子马上就到。”

逑!芳霏她办逑的业务。

妈的,芳霏这猴精又把你给耍了。轿车一出清华洞,她就说时间还早得找个地方喝杯茶,问你上哪喝。你说既然喝杯茶那上哪都行。她就把车开进三台附近的休闲庄。当你一眼从栅栏似的门逢里瞧见几间瓜棚似的茅屋时心声就骂、妈的,这娘们住厌了洋楼又想返古原始;妈的,与其那样不如让身子长毛算了。

根本无法原始的茅物里,一群西装旗袍的哥姐们围着华丽的餐桌高档的酒具和七彩云霞般的菜肴正在倾听蜂房一样的音箱在歌唱:高山情、涧水狼,阿里山的姑娘美如谁呀?阿里山的少年钻肉山;高山藏情、涧水藏狼,姑娘和那少年永不吻呀,碧水长围着情山钻。

芳霏进门就喊:美们,老子俩到。于是海口西装和高叉旗袍们先像鹦鹉百灵或黄莺绿翠一样叽叽喳喳寒喧,后又像爵士公主一样温文尔雅的问好。你意外的在海口西装们里见到了万乐休闲庄的总裁余再发,你和余结识于一次象棋锦标赛并分别荣获冠亚军。

你和余在芳霏目光闪亮的介绍中牵了下手并彼此说了声、你好。余说,没想到苏与我在赛场是对手在情场还是对手。你哈哈一笑说这就叫做不打不相识。余说,看来你我都得面对殊死较量?你笑着回答随时奉陪。余把眼角抛给芳霏:如果昔日赛场冠亚二军的艳福你恩赐,那你的丘比特之箭射向谁?芳霏鼻孔一垂:冠军是军亚军也是军。

交杯晃盏、肉欲横飞,杯盘狼籍后的节目是搓麻将。你提醒芳霏该办正事了,她非常扫兴的看你一眼:你的贯军风度哪去了?好戏还在后头哩。余也就说是呀你的冠军风度哪去了,你刚才不说随时奉陪吗?你点燃一支烟喷吐着云雾:有何重头好戏就紧锣密鼓的开场,否则我是班之任我有课时。

哑静!芳霏高高挥手,值此众多俊秀人杰云集之际,老子有件决定终身的大事有请各位见证;下面就让冠亚二军重操旧业进行象棋比赛,以三局两胜为赢,谁赢我钱芳霏就他娘的嫁给谁。

你一听哪话就火了,使劲咕噜了一下喉管又使劲咬了一下嘴皮;接着你就起身逃离那种花里胡梢的角落。

钱芳霏气极败坏的追出门来:苏防修你这窝囊废,你弃权逃赛就别怪老子无情。

 

芳霏呀芳霏,如果我能尽量让你开心点儿,今天的你会是这样吗;可是,你开心的标准是什么呢?

我觉得芳霏每时每刻没有理由不开心,成天成夜招遥过市挥金如土,随时随地游山玩水朋友如云,做人做到这种份上能不开心?

问题是如今的芳霏以泪洗面疯疯颠颠,成天到处哭闹见人就说……

可是,我妈文佳丽却说:“无论芳霏怎么闹防修你都不必太在意,眼见的一切现状足以说明芳霏的所做所为都是因为爱你太深所至;相反你该在意的是如何向她赔个礼认个错,想方设法使她回心转意。”

“一派胡言。”

素来文质彬彬的爸就在那天下午第一次跟他的爱妻撕破了他暴跳如雷的面皮,他将一瓶正往桌边拎的老酒“砰”的往地上一砸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爱妻的脑门:“你文佳丽给我街头镇尾的问一问,我苏修世家到底是给人认过错还是逼人认过错来着;我爸苏修在土改浪潮中被人戴上地主的高帽子给折腾得险些丧命,他有错没有认错没有?他穿着品茶衣裳刚走上街就让讨饭花子洒了一身豆粉汤,他有理没有他逼着花子认错没有?我苏修在文化革命时期让人戴上修正主义的帽子被人整得死去活来,我有错没有我认错没有?她钱芳霏面里背里的诽谤我苏家名声,我动过喊她认错的念头没有?”

“这……”妈虽有几分恐慌,但又弄不清自己错在哪儿,何况她的脾气也更不可能认错;“那、那是你苏修世家死要名声活受罪。”

“人可以不要名声,那为何贼的脑门上不写个贼字?”爸砸了酒瓶砸酒杯,放下左手抬右手;“她钱芳霏不要名声,为何抛洒大把的钱财帮了张三助李四,为何又在那次捐资助学活动中出手就是八万元?还有她爸钱万有,遥想当初他靠贩卖煤炭赚到的钱财并不多,却独家出资十万元架了那座城江大桥;他的所谓事迹登了洲报登省报,他捧了奖状抬锦旗,结果利用十万买来的名声不费吹灰之力就跟国家贷到巨款五百万。人不要名声,他钱万有若是没有用钱买来的名声能有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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