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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世纪末的漂泊》10.生活真的欺骗了你
作者:唐予奇  发布日期:2011-02-16 02:00:00  浏览次数:24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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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厅在酒店的顶楼,透明的落地窗,将梧城市美丽的夜景尽收眼底。咖啡厅的每张椅子都是高背椅,使得每个桌位形成独立的单元,每个单元之间互不干扰,再加上明暗色彩调得恰到好处的灯光,以及轻轻传送出来的优雅的背景音乐,似乎是男女之间谈情说爱的最佳场所。

一位穿礼服的漂亮的服务员把两人迎到座位上,她忍不住多看了肖燕几眼,服务的态度也特别地好。当她离去后,陈纲说: 那位小姐大概认出你来了,知道你就是省电视台大名鼎鼎的主持人,所以对你服务得特别周到。肖燕说: 不至于吧。这么朦胧的灯光,她又不是火眼金睛。

肖燕静默下来,有些神不守舍地喝着咖啡,她的脸上浮着一种恍惚的倦意。陈纲心里疑惑,却又不忍贸然盘问。

过了些时候,肖燕问: 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家,杨莉不介意吗?

陈纲说: 她到上海去了。

肖燕说: 是去出差吗?

不,是去读研究生。她考上了由她那个学校和上海的一个研究所合办的在职研究生,有一半时间要呆在上海做研究。

你想她吗?

都老夫老妻了,有什么可想的?陈纲笑起来。

老夫老妻就不想吗?何况你们结婚还没多久。

她又不是到天涯海角,我才不会那么卿卿我我。频道里事情那么多,我焦头烂额还来不及呢!

那她就不想你?

她倒是经常挂电话回来,才走了一个礼拜,电话就挂了三、四次了。

肖燕叹口气: 男人和女人就是不一样。

陈纲说: 你好象很有感慨。

事实就是这样嘛!男人永远为自己活着,而女人却永远为男人活着。

这种话未免太绝对了吧?男人并不都那么自私,女人也并不都那么无私和伟大,为自己活着的女人还多的是。

可是女人对于自己的家庭总是更有责任感。女人嫁给男人,往往想和他过一辈子,男人却多半喜新厌旧,吃了碗里看着锅里,永远贪心不足。肖燕感慨地说。

陈纲盯着肖燕看了一会儿,说: 肖燕,我猜想,你和乔伊之间准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是不是有外遇了?

肖燕阴沉着脸,没有回答陈纲的问话。她掏出一包烟,问: 你要吗?

陈纲摇摇头: 我不抽。

肖燕取出一枝烟,用打火机点燃,郁郁地抽起来。陈纲还是第一次看到她抽烟,惊讶不已,他感到她和她丈夫之间一定出现了危机,很想知道这种危机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可是肖燕抑郁寡欢的神态不能不使他陪了小心。他谨慎地说: 早就听说乔伊的大名了,可惜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他是省里首屈一指的青年作家,可是却不愿曝光出镜,神秘得很。有机会我真想见见他,看看他长得到底是什么模样?

肖燕说: 有那个必要吗?作家的出色之处在他的心灵而不是长相。

他的心灵我倒觉得很熟悉。

哦?为什么?

认识你以后,我把他的小说全读过了,从以前他写的先锋小说,直到去年他出的那本武侠小说。从他的书中,我可以感觉到他属于怎样一种人。

他属于哪一种人?

他是个多变的人,情感丰富。

肖燕笑了一下: 哪个作家不都这样?

他有一种忧郁的气质。

这你说对了。

我喜欢他在那本武侠小说中展现出来的忧郁,高贵、悲壮而不颓废。在他以前那些先锋派小说中,这种忧郁更多的显出一种颓废的倾向。

我也觉得他的武侠小说写得更好一些。可是乔伊本质上看不起武侠小说,他说他写武侠小说,纯粹是为了赚钱。

其实他的那些所谓的先锋派作品才是垃圾呢!陈纲说。

肖燕吃惊地 哦了一声。

陈纲说: 你很惊讶我的评价,是吗?别看那些批评家把他的那些作品捧上了天,我却觉得不怎么样。无论是他的第一个中篇《震动》,还是最被评论家叫好的《贾老六》,通通散发出一种颓唐的、阴郁的气息,让人有一种窒息感。而且那些作品从没有塑造出一个有性格的人物,所有的人物都那么阴阳怪气,仿佛生活在一个不正常的、另类的世界中,那种近似绝望的生活,那种沉闷和忧郁,是我特别不喜欢的。

肖燕辩解说: 你不觉得那正是他的独到之处吗?

陈纲觉得,她的辩解恰恰表明她对乔伊还是一往情深,这使他嫉妒。他冷笑一声: 如果那也是独到的话,那只是一种冷酷的独到,我真想不通,他拥有你这样一个美丽、聪明、让所有的人都感受到阳光一样温暖的女人,却还不能让他的笔增添一种明朗的色调!他拥有春天,却偏偏要去营造一个萧瑟的冬天的世界!难道这就是他对你的爱情?

肖燕的眼里掠过感伤的神色,喃喃地说: 这跟爱情有什么关系呢?才能又不是爱情。

至少你给他的,是一种不能使他满足的爱情世界,他还需要其他的爱来填补他的精神空间!

肖燕的泪水夺眶而出,难过地说: 你是对的!你一定对的。

陈纲的心中产生了一种近乎残忍的喜悦,他感到自己的话正在摧毁肖燕对乔伊的崇拜。可是面对着因为伤感而显得楚楚可怜的肖燕,他又感到难过,觉得自己这样毫不留情地贬损乔伊,未免有些过于冷酷了。他决定捧一捧乔伊写的武侠小说,以显示自己对乔伊的评价是出于客观的角度,而没有掺杂了私人的动机。他说: 可是乔伊写的那本武侠小说《明月剑》,倒是相当地出色。不但销路很好,构思和笔法也很独到。

肖燕说: 他写那本小说是为了钱。以前他写了不少先锋派的小说,虽然批评家叫好,可是在大众中并不流行。于是他决定写几本通俗小说。他说等他赚到了足够的钱以后,再静下心来,好好地写一部真正的杰作。记得当他告诉我他要写一部武侠小说的时候,我很吃惊。我说你根本就不懂得武术,怎么能些写武侠小说?他说正因为我不懂武术,我才能写出武侠小说中的精品。

陈纲说: 这倒是。乔伊的武侠小说中,武打的动作和过程完全忽略,杀人往往是一招毙命。可是正因为这样,他的小说的情节总是在生死之间展开,这本身就非常地苍凉悲壮。他又善于营造环境,渲染气氛,所以正邪决斗的过程虽然很短,给人的印象却异常深刻。更重要的是,他把武侠小说当作一种人性小说来写,他写人性的冲突,也写情感的矛盾,他笔下的男女虽然活在一个虚幻的世界里,可是性格特点比起他以前写的那些严肃小说,鲜明得多,也丰满得多。他那些先锋小说中的人物,虽然生活在一个世俗的世界里,却总让人感到陌生,似乎要到疯人院里才能找得到。

你的看法和我完全一样。不过乔伊却不看重这部小说,他把这部小说纯粹看成了赚钱的工具。他甚至说他的灵魂堕落了,为了金钱不得不出卖自己的灵魂。哼!堕落!他的灵魂也许原本就肮脏得很,有什么好堕落的?肖燕愤愤地骂了乔伊一句,接着说, 这本书写到一半的时候,他忽然对我说,在家里写作,有点写不下去了,他的灵感钝化了。他想换一个环境,希望能开阔一下思路。他说他们作协在离园度假村刚买了一些楼房,专供一些签约作家写作使用。他想每周花几天时间呆在那里创作。我那时在台里顶好几个节目,忙得要命,常常睡在宿舍里,回家也少,自然就同意了。三个月后,他的小说写完了,可是他还是不时往离园跑。小说出版后销路很好,可是我觉得他变陌生了,疏远了。前些日子《相对论》搞一个文化节目,请了和乔伊很熟的作家北方当嘉宾。直播结束后,北方说,乔伊倒是真有能耐,既能写先锋派小说树名气,又能写流行作品挣大钱,他刚在离园买了房子,又要买车了。我吃惊地说,乔伊要买车我知道,可是他在离园买房子我怎么不知道。北方说,他房子买了好久了,那本武侠小说不就是在那里写完的?我当时就愣住了,心想这么重要的事情乔伊怎么都不告诉我,这里头一定有问题。我向北方问明了离园的地址,第二天立即赶到了那里的物业管理处。我带着碰运气的心态对管理员说,乔伊在这里买的房子的契约你们有留底吗?管理员说有。乔伊果然在这里买了房子!我对管理员说,乔伊出差去了,误把家里抽屉的钥匙带走了。我要用买房的契约作点事情,可是家里的拿不出来,只好来管理处拿原件复印一份。管理员在电视上认得我,碰巧也知道我和乔伊的关系,爽快地答应了。我拿到契约一看,他花了20万买了两室一厅,分期付款。契约上有他龙飞凤舞的签名。我仿佛被人从背后开了一枪,心里淌着血。那种被自己最爱的人所欺骗的感觉,实在是痛苦难耐!我对管理员说我忘了带钥匙,能不能让他帮我开开门,我要进去拿一下东西。管理员觉得有些奇怪,愣愣地看了我好几眼,最终还是勉强答应了。他打开门让我进去,我一进屋,就闻到了女人的气息。房间里虽然没人,可是衣橱里摆着女人的衣服,梳妆台上放着女人的化妆品。毫无疑问,这里既是乔伊写作的地方,也是他金屋藏娇的场所!这个该死的乔伊!我觉得整个世界就要塌下来了,心中阵阵地恶心。乔伊出差去了,若是他在,没准我一怒之下会杀了他!过了两天,我冷静下来,我想无论如何应该确认一下是怎样一个女人勾住了他的心。我拨通了那里的电话,连着两天都没人接。到了第三天,终于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话筒里出现,那是一个年轻的、柔性的声音,可是这声音投射到我的耳中,简直就比工厂机器的噪声还要难听!我扔下话筒,仿佛也扔掉了我心中对这个世界全部的信任和信心。我觉得真可怕,你最爱的人,怎么可以用最卑鄙的手段来欺骗你、背叛你呀?!

肖燕抽泣起来,泪珠扑簌簌地滚落到脸颊上。陈纲默默地拿起桌上的餐巾纸,温柔而小心地替肖燕擦去泪珠。然后,他抓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掌中,他的动作是那样地体贴,让肖燕感到了他对她的同情和安慰。

过了一会儿,陈纲说: 可怜的燕子,你真是太不幸了。想想我真蠢,你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还硬拉你给我主持节目。你在台上的时候,表现得是那么洒脱,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你对我真是太好了。

肖燕说: 那没什么。任何一个主持人只要面对摄像机,就会把一切杂念抛到脑后,这不过是一种职业的本能罢了。

陈纲指着窗外说: 你看,下面路的对面是一座公园,我们到那里坐一坐好吗?

肖燕顺从地说: 好。

陈纲叫服务员过来,结了帐。两人站起身,手很自然地握在一起,彼此偎依着离开了咖啡厅。到了公园,两个人在一棵大树下的长凳上坐下。肖燕倚靠着陈纲的怀里,显得疲倦无力,仿佛如果没有陈纲的支撑,她立刻就会瘫软下去。与平时的洒脱自如相比,此时的肖燕,完完全全是一个嬴弱的女子。陈纲的心中生起一种强者对于弱者怜爱时的那种柔情,他知道自己深爱着这个女人。他搂抱着她,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邪念。他只想关怀她、保护她、安慰她,让她那颗破碎的心能够早一些摆脱痛苦的折磨。

两人在公园里偎依着呆了很久。夜风渐渐地强劲起来,带来凉意。陈纲看看表: 已经凌晨两点了,我送你回家。肖燕点头。两人踏上了陈纲的摩托车。肖燕抱住陈纲的腰,她的上身紧紧伏在陈纲的后背,似乎生怕陈纲突然会消失似的。陈纲感到了她的高耸的乳房,觉得心猿意马,一时间胡思乱想起来。然而很快他就让自己零乱的心绪平静下来。他在心里告诫自己:别干蠢事!这可是你深爱的女人,要用一颗高贵的心灵去呵护她,决不能用低级的趣味去玷污她。

肖燕和乔伊的家 ―― 省文联宿舍到了。两人从摩托车上下来,陈纲说: 你好好休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坦然地去面对,不要消沉,好吗?我回去了。肖燕命令说: 不,你跟我上楼。陈纲迟疑道: 这样好吗?肖燕怒道: 什么时候你变得婆婆妈妈起来?

陈纲只得跟着她来到三楼。肖燕掏出钥匙,打开了他和乔伊的套房的房门。尽管陈纲知道乔伊正在外地出差,可是深更半夜闯入他的房间,到底有些不自在。这是两房一厅的套房,客厅出人意料地乱,衣服、报纸、书籍等到处都是,肖燕这些天的心情想必是糟糕透了,根本就没有收拾房间。

陈纲把堆在沙发和茶几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在沙发上坐下,肖燕从厨房的小酒吧柜上取下白兰地等,又从冰箱里取出冰块,调好两杯酒,递到陈纲面前。

陈纲说: 我不能再喝酒了,今晚已经喝了很多,再喝,回去骑摩托的时候肯定要出事。我喝点饮料吧。肖燕眼睛一瞪: 都凌晨几点了,你还想回去?这么大的房间,就没有你睡的地方?喝吧!我做的鸡尾酒,你不可能不喜欢。我先去洗个澡,呆会儿你再去。浑身粘乎乎地,真难受。说罢,径直到浴室去了。

陈纲听着哗哗的水声,心潮起伏跌荡。他当然明白肖燕留他下来的含义,他默默地想象着肖燕在水龙头下冲洗着她那洁白美丽的侗体时的场景,阵阵的肉欲冲击着他的心灵。可是这种冲击却让他感到有些不舒服、不愉快。肖燕想做的,与其说是为了一种心灵和肉体的发泄,毋宁说是为了一种报复,一种对于他丈夫的报复。他想:她是为了赌气才想这么干的,而不是出于对我的爱情。恨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其实也是一种爱,她的心里仍然有乔伊,她仍然还爱着乔伊,尽管乔伊的作为那样深地伤害了她。

陈纲的思绪在强烈的冲突中起伏跌荡,他感到了内心的痛楚和尴尬。这时桌子上的电话铃响了,陈纲冲着浴室喊: 肖燕,电话!肖燕在浴室中答: 你接!陈纲说: 我不能接?

肖燕说: 你为什么不能接?陈纲没有答话。

肖燕只好走出来,她的浑身湿漉漉地,从胸口直到大腿裹着一条浴巾,将她的雪白的肩膀和修长的双腿裸露出来,显得是那样地性感迷人。她抓起话筒: 喂?她听着话筒里的声音,脸色十分地难看,愤怒地说: 你回家来干什么?回你的淫窝去吧!......解释?用不着!我没兴趣听!她重重地挂断了电话。陈纲猜想打电话来的人一定是乔伊。

肖燕气呼呼地将客厅门上的插销插上,然后坐到陈纲身边,拿起酒杯,猛喝了几口。陈纲说: 是乔伊吗?肖燕点点头: 他提前回来,这会儿在从机场回家的路上呢。他丢了钥匙,打电话回来看我是在家呢还是在台里。陈纲说: 过会儿他就会到家?肖燕说: 是的。陈纲说: 那我走了。肖燕说: 不许你走!陈纲说: 我感到尴尬。肖燕说: 你要是走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陈纲说: 他呆会儿回来,怎么办?肖燕说: 难道你连他这样下贱的东西都怕见到?何况我根本就不会让他进门!

肖燕突然搂住陈纲,把嘴贴住陈纲的嘴,热烈地亲吻着。她的动作是那样突然,又是那样充满激情,仿佛夏日的雷瀑一样突然倾斜下来,这让陈纲非常吃惊,却又感到酣畅淋漓的刺激。他也搂住肖燕,先是被动,继而动作本能地狂热起来。肖燕的浴巾因为与陈纲的身体摩擦,松了开来,陈纲瞥见了她的浑圆的乳房和曲线优美的腹部,他感到浑身的燥热,他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他的胸口怦怦地跳动着,刺激、放纵、紧张、忧虑,种种的情绪犹如大海的浪潮,一起在他的心中翻滚。肖燕将陈纲上衣的扣子一个一个地解开,帮陈纲脱掉上衣,接着又帮他脱掉衬衫,然后是背心,她抚摸着陈纲上身的肌肤,那双温柔光滑的手在他身上滑动,让他的心神有种异常惬意的陶醉之感。渐渐地她的手缓缓向陈纲的腹部滑去,陈纲看见她的浴巾完全滑落到了地上,他瞥见了她的隐秘之处,他感到自己男性的器官因为强烈的冲动而雄健地挺立起来。肖燕开始解他长裤的扣子,然后把他的长裤脱掉,接着开始解他仅剩的短裤,陈纲感到欲望的火焰炽烈地燃烧着,简直要把心灵烧成灰烬!

就在这时,陈纲听到了客厅房门的开锁声,有人在推门,可是因为门里面插了插销,那人没有推开。陈纲接着听见了门铃的声音,肖燕停止了她的动作,眉头皱起来,她的潮红的脸上闪过愤怒的情绪。

一个男人在门外喊: 肖燕,你怎么把门反锁了?开门!

肖燕的身子从陈纲的身上滑开去,毫无顾忌地赤裸着站起身,走到门边,愤怒地说: 你有什么脸回来?骗子!恶棍!世界上最让人恶心的家伙!你滚吧!

门外的人无疑就是乔伊,陈纲本能地把褪了一半的短裤穿好,他听见乔伊说: 你怎么了?干吗发这么大的火?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肖燕气得嘴唇哆嗦: 到现在你还理直气壮!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滚到你的离园别墅去吧!你既然有勇气在那里另外安一个安乐窝,干吗还要厚着脸皮到我这里来?

乔伊在门外沉默了。

陈纲看见卧房的床铺上有一件睡衣,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拿起,又轻手轻脚地走到肖燕的身边,给肖燕披上。然后捡起自己的裤子,穿好。

这时,只听见乔伊在门外说: 对不起,肖燕!我真对不起你。我在离园买了房子,没有及时告诉你,是想在适当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我错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没有及时告诉你,请你务必原谅。

肖燕冷笑说: 你以为我想幼儿园的孩子一样好骗好哄?你说,离园的那个女人是你的第几个情人?

乔伊说: 我是做错了一些事情,我真该死!可是燕子,我仍然很爱你的,你是不可替代的!开开门,让我进去吧,你怎么打我骂我都行,千万别赶我走!

肖燕的眼里流出了两行热泪,说: 我决不会让你进门!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乔伊在门外苦苦哀求了许久,终于无奈地走了。

肖燕颓然地坐在沙发上,陈纲给她泡了一杯茶,尽管她仍然是神色黯然,却平静了许多。陈纲坐在她的身边,轻轻地搂住她的肩膀,安慰着她。

肖燕说: 我和乔伊完了。

陈纲说: 可是你还爱着他。

不会的,我不会再去爱一个这样欺骗了我感情的人。我曾经把他当作我生命的全部,曾经用我全部的身心去爱他,可是他却......

你现在不要想太多,先冷静下来,仔细地思考一下,把自己的心情理一理,然后再作结论。已经是凌晨了,你去睡一觉吧,今天你工作了一天,又折腾了半夜,该好好休息一下。

肖燕带着疲倦但却期待的眼神说: 那你和我一起睡。

陈纲凝神看着她,感到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激情,于是艰难但是坚决地说: 不。我在你另一个房间里躺一会儿就行,天一亮我就回家。

肖燕的脸红起来,羞愧地说: 唉!你不爱我的,可能还觉得我犯贱。

陈纲说: 不,你高贵而纯洁!我爱你!非常非常地爱你!

那你为什么拒绝?......哼,虚伪!

陈纲激动地说: 我要的是你真正的爱情!不是一时赌气产生的情欲!你懂吗?我不想作乔伊的替身!你看起来恨他,可是这种恨何尝不是爱的另外一种表现呢?你想报复他,想把我作为一种报复的工具!

不,我没这么想。肖燕无力地辩解着。

事实就是这样。

可是我爱你,陈纲,我也爱你!肖燕象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坦白道。

陈纲心头一热,一种幸福感笼罩了他的全身。他的眼中燃烧着激情,说: 我真是太幸福了!我会百倍珍惜你的这份感情的。我知道乔伊在你的心中还有强大的位置,但我知道,他是可以被打败的。我会尽力,我要完完全全赢得你的心。我会打败他的!

肖燕感激地笑了一笑,然后却又有些伤感地说: 可是你已经结婚了。我们发展下去,杨莉怎么办?

陈纲说: 婚姻可以产生,也可以死亡。关键是爱情是否存在。

肖燕叹口气: 唉,乔伊伤了我,我却要去伤害别人,怎么这么烦人呢?好了,我进房间睡觉去了。你就到另一个房间睡去吧。你在那房间的衣柜里拿一个毛毯,不要受凉了。

陈纲把肖燕拉起来,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然后走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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