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刚闪眼瞟去,对面路沿上,竟然是那个叶脉。一身白装的叶脉鹤立鸡群,含情脉脉的望着姗姗没动步,而是左手蜷曲,踮着脚跟,右手高高扬起挥动。
其姿势,就像是在波浪不息的岸上给姗姗送行,非常引人注目。
已位子上,若无其事的鼓弄着琴弓,水刚走去拍拍他肩膀:“嗨,柳一弦,怎样?”
“还好!才买的真正的马尾弓,瞧这鬃须油黑黑的,选了很久啊。”
水刚就接过来细细欣赏一番,还捏着弓尾用力拨拨。
他不看就知道,柳一弦一准在警惕的瞅着自己呢。让他瞅吧,我什么想法和神色也没有。水刚把琴弓还给了柳一弦,说了句:“好弓,好琴,不愧为柳一弦啊!”
他向前移去,手在冷刚肩头上拍拍:“没事儿?”
“没事儿!”
“这二天,怎么没看见吴大个?他不是急吼吼的嚷嚷着,要学会胜似闲庭信步吗?”,冷刚摇头,眯缝着眼睛贴笛膜:“人家是局里的,我呢,我怎么可能看到他?”
“哎冷刚,你们那个洞挖出点什么没有?”
“无可奉告!晚上没事儿还是要来,大家找钱都不容易。”
“呵呵,明白了,到底是芳邻,有事出只手,提个醒儿。”,笛膜贴好后,冷刚小心翼翼把它偎在自己腮帮上轻轻滚滚,再凑近嘴巴吹吹。
然后,宝贝样捏在手里:“一块石头挑起一场争斗,暴露出有些人的嘴脸,谁是扔石人?”
水刚吊起眼睛看看他,会心的笑笑:“大路不平旁人闯呗,谢了!”
当晚分钱分完后,大家纷纷收拾乐器时,水刚说:“错了,我还差每人2毛2分,这儿一一补上。”说罢,26个人,每人又当场分到了2毛2分。
姗姗心领神会,高兴的问:“哎,各位老师,请问2毛2分能买到什么?答对者,我请支冰糕。”
马扬琴紧紧跟上。
“半顿早餐,坐五次电车,三两面条。还有,可以买到自觉!”
“马扬琴,走,我请冰糕,先说好,是5分的哦。”;水刚冷刚看到,那一端的柳一弦低头收拾着琴盒佯装没听见,可脸开始泛红……
水刚最后离开时,意外看见姗姗居然还没走,一个人呆在大铁门边犹豫不决的。
“姗姗,怎么还没走?”
水刚看看腕表,快十点啦。闷热得厉害,天边扯起雷闪,看样子要下暴雨了。水刚知道,姗姗要是现在坐车,回到家里起码也要半个钟头,不能不替她感到担心。
“我,等人;哎,怎么没见到呢?”
姗姗支支吾吾,不愿意正面回答,可眼睛却焦急的四下搜寻。
水刚明白了,看来姗姗每次来回,都是那个叶脉接送。以前他就想过,姗姗家景好,自已又有隐定工作,却每晚坐车来回一个小时到这儿伴奏,为了什么?
这就像自已!
表面上看似为了找钱,其实全部热情是为了寻找一种意像中的欢乐。
那是属于自己喜欢的一种劳累和付出,就像有的人选择流浪,有的人中意孤独,有的人却没缘由的投身某种事业。
所以,对于姗姗和马扬琴,水刚一直就具有莫名的好感。
即然那个叶脉对姗姗如此一往情深,甘愿付出,且人样高大潇洒,人品想来也不错,姗姗为什么总是不承让他是自己的男友?
叮当!远远看见电车闪亮的车灯,星星一般眨着眼慢腾腾的驶过来。
水刚对一边的冷刚说:“你先回吧,我送送姗姗。”说罢,拉起姗姗就跑向车站。
未班车一般来说,人都是很多的;今晚又特闷热,怕要下大雨,所以乘客特别的多。电车开拢,车上的人还没下完,急切的人们便蜂拥而上。
饶是水刚再神勇,也无法搀扶着姗姗挤上车。
莫奈何之下,水刚只得自己先挤上车,再拼命挤到窗口接姗姗。
可这样依然不行,面对汹涌的人潮,淑静的姗姗,无论如何也近不了窗口,只有跳起双脚离窗口远远的干着急。
正在这时,冷刚出现了。
冷刚把姗姗一拉:“跟我来。”
姗姗跟着冷刚转到驾驶室,冷刚就使劲儿的敲击小门:“伙计伙计,走一个。”,被叫伙计的中年女司机爱理不理的看看他,一指外面:“挤去,我最讨厌开后门。”
“哎哎伙计伙计,我是袅婷的朋友,袅婷袅婷,也是你们4路电车的驾驶员,我们是好朋友,上一个吧。”
这一招果然灵!
中年女司机吊起眼睛想想。
忽然哦的声:“袅婷,不是我师傅的名字吗?哎呀,快上快上,差点儿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了。”
姗姗毫无悬念的从驾驶室爬进了电车,直向冷刚摇手致谢。
冷刚又忙绕到车窗口,喊叫水刚下车。
可被人潮挤压在车中央的水刚,听得见却挤不出来。倥偬间,电车一声鸣叫,慢慢腾腾离开了车站。
好在水刚知道姗姗在哪儿下,,挤不过去也不着急,就呆在车中间随车颠簸。
令他没想到的是,姗姗一上车就被人盯住了。
个子高高的姗姗,被挤在驾驶室出不来,只好微躬着身子拎着琴盒站着。
均匀丰腴的身子,饱满的双锋和在碎花布裙睛下,时隐时现浑圆的大腿,被驾驶室的灯光和迎面驶过的车灯,映得凹凸鲜明,充满诱惑力。
下了车,二人会合后一起朝姗姗家赶去。
噼喳!一道闪电扯亮了整个夜空,空气中含着大雨疾来的潮湿和恐怖。水刚说:“报警吧,要不出了人命就麻烦了。”,叶脉摇头:“不能报警,一报警,姗姗就完了。”,水刚哑然,他当然明白叶脉的潜在意思。
一个美少女,深夜回家被色狼跟踪袭击,会有什么好事儿?
这还不是事情的结果,公安局若进一步追究,则将更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