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动脑子，尽量让大自然为我们作战而非增加军队的数量。”

“这倒是有意思，让大自然替我打仗。道长说的该不会是气功吧？”

乜辛然笑了，“哪有什么气功，骗人的东西。只要坚持一点就能认清真伪。世界上凡是不能用数学表达的东西，也就是计算不了的东西，一定是假的。所谓气功，那都是传说，讲故事，娱乐一下是可以的。不能当真，一个民族的文化里面这种娱乐太多的话，整个民族就会想入非非。你们自己想一想，人类的骨关节能经得住几千斤甚至上万斤的压力吗？没有骨头光有‘真气’能经得住几斤的压力。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可是，很多人听故事入了迷，就真信了。这才是真正的迷信。练气功最要命的是对于膝盖骨关节的破坏。很多人练到后来就是骨关节坏死，因为，气功的练习方法违背了动物关节的运动方向。不管是作战，还是工程技术，哪一项能指望气功？”

“那么道长所说的利用大自然的功力是指什么而言？”

“一句话讲不完，我只能说几个具体的例子。这种例子听多了，大家自然知道如何用大自然的力量解决问题。比如诸葛武侯使用风、火、水来作战。诸位知道，他还发明了一种一弩十矢的装置。这其实就是希望加快射箭的速度。这里有谁研究过投石机？”

陆机说，“我倒是曾经想过这个问题。可是，投石机需要的人太多，几十、上百的人一同发力才能生效，太麻烦了。”

乜辛然画了一张投石机的草图，找来两名侍女，用棍支了起来。他给大家解释，“诸位看到了，投石机利用的实际上是杠杆原理。我们用的投石机的投臂将支点设定在投臂的一端。这就需要上百人同时操作。大家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反向将投臂延长，使得支点在投臂的中间，而我们在投臂的另一端增加一个重量，这就能够大大的减少人力的投入。如果我们还能使用齿轮，那么人力的投入将会缩减到原来人数的十分之一，甚至二十分之一。而且，打得更远、更狠。也就是说让那个重物替我们做功。如果我们在其他方面也做这样的改进，那不是等于说我们在做了同样的工作的同时大大减少人力了吗？”（在投臂另一端增加重量的做法是宋朝末年才出现的。）

“真的吗？”有人问

乜辛然说，“如果大家懂得计算，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所以，学会对力的计算就能发现好多更好，更省力，更省人的办法。”

“怎么计算力呢？”

“这是个好问题，我想问诸位，拉弓射箭的时候，使用了多大的力是怎么计算的？”西晋的学术界从不讨论这个问题。他们见到的经书上从来没人说过。离开了经书他们的脑子就是一片空白。所以大多数人不知道，乜辛然说，“想一想曹冲称象用的什么方法，如果计算不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找一个和这个力一样的，能够计算的替代品？”

还是上过战场的陆机做了解释，“把一张弓的两端架起来，然后在弓弦的中间逐渐增加重量，当弓被重量拉开后，把加载的重量加在一起就是拉弓的重量。”

乜辛然说，“对，就是这样计算。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们知道拉开弓所使用的力以后，这支箭能飞多远，能够计算出来吗？”

此刻，一直没发言的潘岳插了一句，“那好办，让箭射出去，看看它有多远不就成了。换一张弓，再试一遍，这样我们就能知道所有的弓的射程了。”

乜辛然说，“好，我现在想要知道，多大的力能够射出多远的箭，两者有没有一定的比例关系？”

陆机说，“应该有，可是，我一时半会儿说不出来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