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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笑问客从何处来?
作者:张光武  发布日期:2016-02-15 08:28:09  浏览次数:2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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猴年的春节来了,静悄悄的,仿佛仅仅将一页日历随手翻过;

猴年的春节来了,热闹闹的,街上华灯耀,空中的礼花飞……

南京的朋友发过一组2016猴年“秦淮灯会”的照片,那熟悉又陌生的场景,仿佛又把我带回童年的春节。

1966年前的春节,我在南京爷爷奶奶家里度过。一弯秦淮河水,把我的家和夫子庙连起来。小时候,最惬意的事情,就是拉着爷爷奶奶的手,沿着秦淮河,去逛夫子庙。

春节到了,爷爷会用名人字画把家里的墙壁装饰一新。中堂、楹联、扇面挂满室壁。每到除夕,爷爷会擦亮黄铜蜡烛台,点亮对对一尺见长的大红蜡烛,我们小孩子会在闪动的烛光中接受长辈的“红包”,然后压在枕下入眠。                                

春节到了,爷爷奶奶会带我去“冠生园”买雪片糕、粽子糖。脆脆的雪片糕上嵌满黑芝麻,好美好美。吃的时候,用手一片片剥开,不小心,糕片碎了,像雪花飘落地面,让我惋惜不止。

春节到了,万人空巷,夫子庙成了花灯的海洋。艺人们推车挑担,把最美的花灯展现于世。兔子灯,五个椭圆扎在一起,就是身、头、双耳和尾巴。四只木轮,再画“兔”点睛,一只活脱脱的小白兔等你带回家。金鱼灯,分三截,摇头摆尾,甚是可爱。我们把点亮的蜡烛置于“鱼腹”,举灯嬉戏。乐极生悲,蜡烛倾覆,落得个纸“鱼“明烛照天烧。荷花灯,大到“巨无霸”,小到“一掌托”,配以莲叶、塘藕,戏鱼,煞是生动。小时候,我最不明白,荷花瓣上整齐的皱褶纹理是怎样形成的?为此,上课时楞把作业本叠成了“荷花瓣”,后果可想而知……。

2015年,我抱着圆梦的情结又来南京过春节,为的是看看魂牵梦绕的夫子庙;再品味朱自清、俞平伯笔下“浆声灯影里的秦淮河”。

来到夫子庙灯市。街道两旁,大各色花灯销售点鳞次栉比,叫卖声、交易声此起彼伏,汇成一首赞美春天的交响曲。艺人们纷纷为花灯穿上最新最美最萌的衣裳,生怕错过一年一度最具魅力的时光。五光十色的花灯从地上摆到桌面,又从桌面爬上竹梢,熙熙攘攘,重重叠叠,遮天蔽日。

徘徊在花灯丛中,我的目光被一尾“小金鱼”所吸引,它有火红的身体,金色的鳞片,传神的眼睛,夸张的圆嘴。在微风吹拂下,“小金鱼”旋转着,舞动着,游弋着,似乎注入了特有的灵气。我用相机捕捉下“小金鱼”的靓影,画面中,小金鱼和一只“老山羊”(我本人属羊)正窃窃私语。

“老乡,一切可好,别来无恙乎?”

偌大的秦淮灯市,除了卖灯人、买灯人和赏灯人以外,还有那些心无旁骛的制灯人。他们为木、竹、纸、绢注入生命,赋予花、鸟、鱼、虫以灵魂,他们才是美真正的创造者。时代会变化,灯市“外在”形式会改变,只要人们对美的追求不变,我会看到更新更美的花灯。

夜幕降临,夫子庙成了灯的海洋。

看着夫子庙绚丽灯火,听着秦淮河画舫飘出的悠扬琴音,我能感受到南京城那洗不掉、抹不去的文化气息。大成殿后,排着由“毛笔灯”组成的方阵;可爱的“孩童灯”,无都戴上“状元帽”;文德桥上,熙攘的人们从“官帽”下走过;江南贡院前,笑鞠可爱的“保安娃”,也顶着三品乌纱……。

美丽的花灯寄托着人们对未来的憧憬,对美好梦想的追求。怪不得南京人把花灯打扮的美轮美奂,把花灯点的流光溢彩,在他们心中,花灯是诗,李白、杜牧吟诵至今;花灯是歌,悠献之韵,流“桃叶”声;花灯是酒,金陵子弟尝出沁心醇香;花灯是梦,是人们建设美好家园的“中国之梦”!

夫子庙的花灯将家乡南京妆扮的五光十色、璀璨绚烂。是天堂散落在南京?还是南京原本就是天堂?此时,我想到郭沫若先生著名诗句:

远远的街灯亮了,

好像闪着无数的明星。

天上的明星现了,

好像点着无数的街灯。

我想那缥缈的空中,

定然有美丽的街市。

街市上陈列的一些物品,

定然有世上没有的珍奇。

……

要离开南京了。我特意起了个大早,又来到了秦淮河畔。夫子庙没了昨夜的喧嚣,一切是那么宁静。画舫随风轻摆,搅乱一弯碧水;朝阳渐升,辉映二水中分的“白鹭”。

我坐在文源桥头,感慨岁月无情,时光荏苒。年轻时来南京,充满着对长辈和家乡的期待,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现在回到南京,我只是个一个“驴友”,一个“过客”。

“只应江令偏惆怅,头白归来是客游”。

但是,想到自己在南京有过一段金色童年,想到这里有疼我爱我的长辈、青梅竹马的伙伴、同甘共苦的战友,还有令我魂牵梦绕的春节灯市,我对南京又多了一丝惦念,一丝牵挂。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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