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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久弥坚《北方的白桦树》--读汪因果先生新作后感
作者:进生  发布日期:2017-06-11 15:44:32  浏览次数:2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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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地阅读了汪先生的《北方的白桦树》,那“经久弥坚”四字便油然地出现在脑海,概括着我的读后感;也仔细读了吴福辉先生的《推荐序/归来后的反思》。两位先生所属的那一代人,确实有着熟悉俄罗斯文学以及前苏维埃文学的背景,当然那一代人并非人人如此,比如按岁数大约在前或在后的中国执政党前党魁胡锦涛便只知“卓娅舒拉”、迷恋列宁当年坐过的课桌,这依然是因人而异的。然而,能够敬仰俄罗斯历史上那群“十二月党人及他们的高贵的妻子”,就奠定了阅读《北方的白桦树》会产生“亲切感”的基础。

非常感谢书中有那样两章,文字摄魂摄魄地描写了十二月党人起义事件:05 白桦树下的倩影;06 十二月党人的妻子(65页-98页)。

我注意到了授课者用加重语气说出的话语:

“在近卫军广场上响起了“十二月党人的呼喊:‘是宪法大, 还是沙皇大?’”

“唤醒俄国”!

 “一场剧变是势在必行的。我们所需要的只有勇气。我们可能的悲剧结果将成为后来人的教训。我们将会牺牲,但会留下典范。”

感谢作者如此卓越地在二十一世纪的汉语长篇里复活了高贵的十二月党人的妻子,能聆听她们发自肺腑的呐喊:

“难道为自己的信仰而牺牲,他不值得尊敬吗?”

还有这样的几行:“整整一个世纪,俄罗斯所有最伟大的作家,普希金,屠格涅夫,车尔尼雪夫斯基,托尔斯泰,契科夫……都在她们的面前低下他们那高贵的头颅,大诗人涅克拉索夫在看到沃尔康斯卡娅和特鲁别茨卡娅用法文写下《流放日记》时,跪倒在壁炉跟前,像孩子似地抱头痛哭”,并写出了献给十二月党人的妻子的最美的诗篇。

今天,即便俄罗斯人因为沙皇遭遇了一个比他更恶棍的列宁的血腥,并从自己切身的近七十年的噩梦中醒了过来,重新为沙皇立碑,像是两害相较取其轻,但谈到俄罗斯文学时,十二月党人和他们的妻子们的形象永远屹立在广袤的俄罗斯原野上,并且同百万新的历史陪伴者-共产主义社会的受难者一起,永远惊醒着俄罗斯。

不是这样吗?

如果在今天的中国,还能有这样一堂课,能够如此完整地上完,而不会被学校上峰扼杀在摇篮里,或根本就没有教师敢如此授课,我是一点儿也不惊讶。

至于听课的学生们,会不会甚至不如书中那些文化程度参差不齐,却直率而鲁莽的学生,我倒不担忧。当年这些学生有着真性情。他们流泪了,这就说明了一切。我倒是相信,如果有教师敢如此上课,那现实版的07『嗅觉』书记,将远较《北方的白桦树》里的“史副书记”更阴骘,果决。虽然,俄罗斯的那些辉煌的书单,他们也很熟悉,但他们谈论的却是列宁,追寻的也是列宁的足迹。

《北方的白桦树》这部长篇,由历史的过去走来,凝神地站到了这个国家今天所处的十字路口,它凭良知,告知往哪里去才是面向朝阳。所以依然属于当今的年轻一代,它远非仅仅是老一代人的反思、甚至是“自传”(从《岳翼云日记》的角度)。

当文学评论家们谈论“文学的社会价值”、文学中的“现实”,它的“细节的渲染”,何以能使“文学经久弥坚”时,想过没有,人类历史里那些本身奇特地有着历久弥坚特质的“细节”, 产生的根源?以及它们何以一直媚影或魅影重重无法消解?!在这些细节面前,文学家的笔触再不必忧虑着“真实”与“虚构”,因为时间并不能摧毁掉他写下的这些“细节”,反倒在一再地实证、复制着;众生社会的经历也在宣告这些细节的“真实”,甚至连“绝对真实”也在发展的链条上获得活力,再不是奢求,可望不可即。这真是一种奇特的文学景象,即便写下这些细节时,“心为之颤栗”。

吴福辉先生在他的“推荐序”里说:“这部小说包含的激情、识见和想象,多彩地融进我们这一代人的生活经验,阅读恍惚间仿佛就是照我写的。”一路读去,吴先生发现了许多在该长篇中“推动全部情节的要害”细节在自己的人生里“一样”有过。

吴先生说:“产生如此故事与人物的环境,现在已经过去,翻篇了,但无法忘却。”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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