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话瞧着邻里们彼此之间的难分难舍和对自己的冷落。
有些伤感。
更有些尴尬。
心不在焉的回答到:“谢谢!青队,唉,隔壁还没回来,你们怎么办呢?”“我们己做了最大的努力,仍无法联系上老俩口,只好继续联系呗。”
青队注意到青话的闷闷不乐。
再四下瞧瞧。
就什么都明白了。
安慰到:“你放心吧,你放心的去,剩下的我们来办。”青话似懂非懂,连连点头:“那就好,那就好!谢谢你啦。真是人民的好公安。”
待一切初步弄好后,己是深夜11点多钟。
看着哈韩和小保姆疲惫的脸神。
青话真诚的感谢到。
“小哈,辛苦你了,你休息了吧,明天还要上班呢。小青,多勤快的姑娘呀,累着你啦,来,让阿姨抱抱。”
小保姆就下手里的东西。
让青话搂搂。
还撒娇似的到。
“阿姨,以后我做得不好,你可得多帮助批评我哟。”哈韩则瞧瞧青黛:“伯母,一家人不说二家话,你们也休息了吧。青黛明天在家里,还可以帮你们理理呢。”
青话放开小保姆。
“小哈!
你可真细心,我家青黛能学到你的一小点就好了。
没事儿,青黛明天也要上班,我们自己慢慢理就行。”说着,对女儿使眼色,提醒青黛对哈韩说说什么。
青黛却皱皱眉:“妈,我辞职啦。有的是时间。”扭头看看哈韩:“谢谢,累了一天。知道吗?今上午我差点儿骂你呢。”
哈韩微笑着反问。
“为什么?
骂人得有理由呀。”
“你找的那家搬家公司,那几个大汉,曾帮我的同事搬过家。车到半途停下,漫天加价要价不说,还闹着天热要饮料解渴。
最后我同事才发现。
几乎每个包裹箱子都被他们动过。
虽然没丢失什么。
却让人家恶心和懊悔了好多天。”
青黛咬咬嘴唇:“我一见面就认出了他们。不过还好,今天几个人倒老老实实的。”哈韩矜持的笑着,没有言语。
事实上。
心细的哈韩早想到了这点。
青话决定搬来后。
他就动开了脑子。
伯母伯父生性不喜张扬,这搬家呢,又得需要大卡车和力夫。对哈韩来说,只需给大院的管理办公室打个招呼,然后明天自己带着去就行。
可这其中却有个大问题。
管理办派出的搬家车和力夫,都统一写着和编着“一号院管理办”的单位字样和号码。
这样的车和这样的力夫。
往青黛家楼下一停,一站,引起的猜测与轰动,老俩口和女朋友会高兴?
所以,哈韩临时照着家里的黄页,拎起话筒,信手在上面选到一搬家公司拨通,约定了相关事项与地点,就和小保姆忙去了。
身为市领导的父母确实忙。
女友全家搬来前后的诸类问题。
全得由哈韩自己料理。
好在小保姆人小鬼大,平时的建议和意见就颇具新意,深得哈韩的欣赏。因此,聪明能干的小保姆,就成了哈韩最好的参谋甚至主心骨。
今天一早。
按照昨天电话里的约定。
哈韩赶到了水泥大道左侧。
左侧己停了好多辆搬家货车。
司机和搬运工们,和即将搬迁的居民一样,喜气洋洋,兴致勃勃。
这些年,房价打着滚儿往上翻,和跟着一哄而起的房屋中介一样,各种搬家公司也跟着活得有滋有味儿,特蹦极呢。
搬家公司是靠搬迁户,特别是大规模的搬迁工程吃饭的。
金额街道旧厂区搬迁改造的喜讯一传出。
不!
甚至还刚刚提上市发改办的案桌。
市里的各搬家公司就闻风而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为多搅业务而倾巢出动,忙得红红火火,连班转儿,屁滚尿流。
哈韩赶到时。
邱浩带着老婆正在等他。
也正是各搬家公司争奇斗艳之时。
现场一片混乱和繁忙。
没遇约好的搬迁公司和搬迁户,现场联系,讨价还价;有事先遇约好的双方呢,也因一点不同意见而翻脸,吵吵闹闹,骂骂咧咧。
更有行动晚了的搬家公司。
匆匆忙忙赶到现场放好车。
老板和员工就在人群中乱窜。打听和偷偷杀价,低价搅搬迁户……
好容易在众多的搬运车中,找到了约定好的搬家公司,哈韩抹一把汗珠,仰起颈脖瞅瞅五楼的女友家,说声:“行了,我们走吧。”就往里走。
可回回头。
搬运工没跟在后面。
“嗨!
走哇,还站着干什么?”
哈韩招呼着为首的大块头,据他自我介绍,是搬家公司的外联经理。可大块头和几个大汉纹丝不动,似笑非笑的瞅着他。
哈韩又挥挥手。
“林经理。
走哇!
时间不早了。”对方还是不动。
哈韩急了,小跑过去:“走哇,林经理,呆着干嘛?”大块头笑笑,倒也干脆:“小老板,再加200块我们就跟你走。”
哈韩奇怪到。
“昨天电话上不是说好的吗?
市内整搬整运一卡车。
共1000元?”
大块头点头:“不假!可小老板你瞧,这天,怪热的,我们下力人辛苦啊。再说了,你家乔迁大喜,犹如当年高中皇榜,福碌双全,庇荫世代,也不在乎这1,200块钱吧?”
这种明显趁人之危的敲竹杠。
让本不在乎这多给出200块钱的哈韩,陡然起气。
“话不能这样说。
凡事总得有个理由。你们这是临场要挟。”
邱浩指指几乎把水泥道堵死的大大小小的搬运车:“看到没有?多着呢,你们真不搬?行,我们另找。”大块头却阴阳怪气的笑到。
“这位大学生。
我们不主动放弃。
看谁敢抢我们的生意?”
哈韩一跺脚,直奔就近一辆八成新的搬运车。可对方一听,再瞧瞧对方大块头几条大汉,脑袋瓜子摇得成了货郎担。
连找几人。
都是如此。
哈韩气坏了。
也没辄啦。
这时,有人拍拍他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哈韩扭头一看,大喜:“这是你的地盘,你给评个理儿。”
青队忍住笑。
“搬家搬家。
现在讲什么理儿?
你不怕青黛等急了骂人?”
一面和哈韩走了过来,望着得意洋洋的大块头:“临时加价敲竹杠,不怕坏了江湖规矩?”身为外联经理的大块头,自然认得大名鼎鼎的青队,堆起满面笑容,却软中带硬。
“青队,您好!
我们这可是在双方协商。
一个愿打。
一个愿挨呢。”
青队眉头扬扬,一面指挥警察整顿现场秩序,一面笑到:“说得好!市场经济嘛。不过你过来,我给你说句悄悄话。”
大块头警惕地看看在道上如雷贯耳的散打高手。
担心吊胆的。
“哎青队,我们这可真是在,”
青队走过去,付着他耳朵咕嘟了二句,然后转身离开领着手下忙去了。
大块头惊愕而似信非信的上下瞧瞧哈韩,想说什么,又忍住。哈韩被他瞧得火起,一跺脚:“瞧什么瞧?还不赶快跟我走。”
现在,听青黛说了。
哈韩才知道那大块头一伙,还真不是等闲之辈。
由此,不久后经牛书记提议。
市府展开了搬家行业大规模企业道德与行业行为的教育和整顿。一举结束了本市搬家行业多年混乱不堪的局面。此是后话,按下不提。
哈韩回了东房。
小保姆依然住在楼下。
青话一家也轻轻关上了西房的房门。
西房是一号楼二楼最大的房间,二边窗口对通,前明后亮,足足有30多个平方。平时空着,堆放些杂物桌凳什么的。
青话手巧。
就着铝合金窗格塑绳凌空一拉。
一床花被单一挂。
就成了二个相对分开的单间。
可青黛却拎起了绒花被:“我到一楼和小青住。”青话摇头:“傻丫头,不要让哈韩和他家人多心,你连这都不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