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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过年(3)
作者:梁军  发布日期:2019-02-07 14:34:50  浏览次数:16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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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重朝眠足,头轻宿酒醒。

昨天初三的盒子广受赞誉。主家盒子馅儿就备有芹菜的、韭菜猪肉的、素的、三鲜的四种,虽说众口难调,为了务必使人人满意,也是煞费苦心。这就是中华传统的待客之道!

盒子作为饺子的变体,象征家庭和美圆满,转与赚又同音,寓意财源滚滚。自清代中期以来,天津作为北方重要的商埠,重商趋利,商家们初二就开始吃盒子,因为这一天是敬财神的日子。

觥筹交错之间,自然是上下五千年,大海从鱼跃,长空任鸟飞。都说,出国愈久愈爱国,话题自然不离一些城南旧事。

当年的学霸,曾经的天津高考数学状元,回忆起小时候村里的两件趣事,大地主政治上华丽转身和批斗地主小老婆。

原来村里有一个远近闻名的大地主,家有良田千亩。解放前夕,由于嗜赌如命,耗尽万贯家财,老婆不得不跑到前雇农家去拉磨,断顿儿时靠着老婆拉磨时蹭一身面,回来往锅里抖抖,熬粥活命。他们一家被评为首屈一指的贫困户。解放后,守得云开,苦尽甘来,成了风头无两的批判地主阶级剥削农民的专业户,大红大紫。看来小赌怡情,大赌救命。

49年前的社会精英达官显贵富商巨贾,都要娶小老婆。张学良有六个老婆,袁世凯一妻九妾,津门老一辈人,解放前很多也是要娶小的。农村的乡绅、举人、地主,更要娶小老婆。

小的们多出身青楼。老眼昏花的举人看上了,花一些银两赎出来,大大方方摆在家里。小老婆们经历过严格的待人接物的专业训练,也很识趣儿,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依旧服饰干净整齐,对村里的人笑容可掬,彬彬有礼,孩子们进了屋,一定给几个枣,几粒花生,权当一家人。

来了运动,上台挨斗,平日积攒的福德显现,三姑六姨和孩子们,有气无力稀稀拉拉喊几句口号,就算拉倒。赶上抄家,‘呼啦啦’一帮人装模作样地冲进来,但人人心里默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最后秋毫无犯地离去。就算拿了几件裤褂,晚上夜深人静,偷偷送回去,再温言宽慰。乡里乡亲的,谁也不把谁往绝路上逼,做人要厚道!中国自古是讲人情的社会。偏偏有几个外乡人,恶语伤人,甚至大打出手,最后都得了现世报。

人心向善,慈悲为怀,智慧一生,既身成佛!

最后小老婆们怎么样了?解放后的政策,可以不离婚住在一起,但老爷子不允许再娶。朋友说,他的老姥爷,解放后和大老婆小老婆住在一个院里,过年的时候,要带着小老婆向大老婆请安行礼,这是规矩,不能破。

新社会,新道德,男人们学着从一而终。

近来暴打小三儿的视频总是层出不穷,不知道人心向背。

老伯母在酒席宴上,侃侃而谈。解放了,男女平等。我们在工厂工作,跟男子一样,三班倒,生完孩子一个礼拜,回去上班。上夜班的时候,半夜两点休息,步行15分钟回家,给孩子喂奶半小时,再15分钟走回车间。双职工,两个五六岁的孩子,一天锁在屋里,告诉他们12点挂钟一响,自己举起大饼吃午饭。在座的九零后闻言大惊,方寸淆乱,灵台崩摧。

澳洲一向重视女权,女人平均生两个孩子。生完孩子,一般要全休,直到孩子三岁上幼儿园。经济方面,有一次性几千元的新生儿补贴,再每两个星期按照家庭收入水平,发放牛奶金,最高两周有两百多澳币。十八岁以前,孩子是政府替你养的。在花园或者街边咖啡馆,总会遇见推着婴儿车的母亲,神情悠闲,牵着一条狗,举着咖啡,和其他孩儿妈妈们交流育儿经。想想还是毛主席伟大,拿了一顶“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帽子一扣,这些小资情调便一扫而光了。

刚刚朋友发了一个视频, 年初一在悉尼街头,George St,一个衣着随意的小提琴手在演奏。没有人知道,他是 Joshua Bell,世界上顶级的小提琴家, 他手里拿着的那把琴,价值 350 万美元, 他演奏的《A whole new world》,是最复杂的当代音乐作品之一, 而在街头演奏前一天,他的悉尼歌剧院演奏会一票难求,平均票价 250澳元。前两个星期他在马里兰州音乐厅的表演,观众们为他疯狂,屏住呼吸倾听这世界上最伟大的音乐。今晚,除了匆匆的行人和偶尔停下放下的几个gold coins的聆听者,却没有太多知音。 好友Rain说:看到了,当时停下听了很久,但因为他的音响声音开得太大,耳朵受不了,就离开了。当时只是奇怪,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落魄到街上拉琴?

我说:他这次撂地儿没白来,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艺术,要么二百五,要么一钱不值。你赚了,新年大吉!     

Rain说:yeah,赚了个二百五。    

呵呵!

明天破五,文章暂且告一段落,恭祝亲朋好友 新年快乐 万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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