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忆旧
——“天下第一团”观剧札记（之一）
我国是一个戏剧大国，除了话剧、歌剧等现代剧种之外，据不完全统计，全国各地有300多个大小戏曲剧种，而当中约有三分之一是只有一个专业剧团的稀有剧种。1992年，由中央文化部艺术局组织的全国“天下第一团”优秀剧目展演，就是由这些全国只有一个专业剧团的剧种参演的，这些稀有剧种由于受到种种原因的制约，未能得到更广泛的发展，建立更多的专业剧团，但它们至今仍活跃在各地舞台上，由于它们各有独特而鲜明的艺术风格，故甚受观众欢迎。这次文化部选了20台共38个剧目分成南北两片展演，南片在福建省泉州市举行，北片在山东省淄博市举行，笔者当年观看的展演是在南方片。那年从6月10日至16日，足足看了一个星期的演出，还参加了很多活动，访问过不少人，大开眼界，收获颇丰，当时还写过一些札记，至今虽已事隔18年，因觉得还有向未曾亲历过的读者介绍的价值，故特在此忆述一下。
首先说说“文化名城”泉州市。
位于福建省东南沿海中部、与台湾隔海相望的泉州市，自唐代设治以来，已有1200多年历史。五代时因环城遍植刺桐树而得“刺桐城”之名；明代又因用石头砌城，形状似鲤，故又称“鲤城”。我们当时下榻的地方，就叫做“鲤城宾馆”。
泉州市是一个历史文化名城，是国务院首批公布的全国24个历史文化名城之一。早在唐朝至五代时，泉州就与外国通商，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起点。在作为“静态文化”的文物古迹方面，全市有各级文物保护单位多达248处（其中国家级保护单位11处，省级保护单位26处）。如建于唐代的千年古刹开元寺、建于宋代的伊斯兰教清净寺和灵山伊斯兰圣墓、我国最大的道教石雕老君岩、民族英雄郑成功陵墓、纪念传说人物妈祖的天后宫，等等，这些古迹，都足以令人流连，发人遐思。而在“动态文化”的表演艺术方面，更是丰富多彩、千姿百态，光剧种就有被誉为“晋唐古韵、南戏遗响”的梨园戏；风格粗犷夸张、以丑角行当见长的高甲戏；因灵巧多姿、栩栩如生而令人喜爱的木偶戏；以表现武打神怪内容为主的打城戏和历史上称为“御前清曲”的南音等等。泉州市的戏剧、曲艺不仅品种多，表演团体也多，仅梨园、高甲、木偶、歌剧、南音、杂技等专业表演团体就有15个，遍布各地的业余团体则有100多个，由于团体多，演出活动自然也频繁多样，故泉州又有“戏窝子”的雅号。近年来该市不少艺术表演团体曾先后到过欧、美、日、澳及东南亚各地访问演出。笔者在泉州期间，就闻说该市的木偶剧团正应邀参加新加坡第8届艺术节的演出，以大型神话剧《火焰山》倾倒狮城观众。各种艺术表演在泉州市内更是活跃。就在全国“天下第一团”优秀剧目展演开幕式那天，该市组织了上千名的欢迎队伍上街表演，其中演出了不少民间艺术节目，如大鼓吹、拍胸舞、火鼎公、火鼎婆、骑驴探亲等等，许多中小学生也穿着节日盛装参加了歌舞表演。到会演时该市又以自己的节目包揽了整场开幕式的演出。剧目有高甲戏《连升三级》、《公子游》，木偶戏《驯猴》、《狮子舞》以及多个梨园戏的片断集锦和南音清唱等等。他们那富于闽南特色的精彩表演，博得来自全国各地的行家们的一片赞好声。而与“天下第一团”展演的同时，该市又在市中心的“威远楼露天剧场”举办了泉州市第四届“威远楼之夏”戏剧节活动，致使全市处处鼓乐喧天，夜夜弦歌不绝。这一切，使我得出一个结论：说泉州是历史文化名城名不虚传，说泉州是“戏窝子”也一点不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