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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1部 第9章 急救中心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9-08-26 13:14:59  浏览次数:1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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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何干禁不住邱主的连求带哀,答应出场。

以便为其教委招待友好城市交流学习团,撑撑门面。

双方一阵寒暄客套后,方落了座。按照职位对等原则,何干与对方的肖局坐在一起。肖局那边呢,是笑靥可人的姨姐儿,教委办公室林音主任。

紧挨过去,是教委邱主任。

以下各论资排辈,不题。

邱主以主人身份高声宣布:“我荣幸的代表池市教委,张书记谢市长等上级领导,热烈欢迎贵市交流学习团。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现在,让我们乐乎起来,先干了这一杯。”

“干!”七八只右手举了起来。

咣当!吱!“好酒好酒!”

“吃菜吃菜”“这叫什么?”“美女脱衣!是我们池市长的招牌菜”,叩叩,“请大家静静”高佻漂亮的服务小姐出现在门口,微笑道:“我们总经理亲自来给大家敬酒”

话音刚落,一位同样高佻的姑娘出现在门口。

姑娘身着一身烫得整洁合身的黑西装,小翻领上,雪白的衬衫领像二只浆,紧切的贴着她肩膊。

姑娘右手举着一杯红酒,款款儿进来 ,嫣然一笑:“祝大家喝好吃好述好,留下宝贵的意见和钞票!”

最后一句话,让众人纵怀大笑,气氛顿时活跃。

正和肖局谈得投入的何干一看,不禁睁大眼睛:哎呀,这不是刚才在停车场上为自已泊车的何紫嫣吗?

怎么,她竟是这个园山酒店的总经理?

“请,您好!”紫嫣一个个的敬了过来:“欢迎来到园山!”

敬到何干时,有意把玻璃杯撞得更响:“何局,你可是轻易不出席饭局的呢,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

何干还没回话,那邱主哈哈一笑。

“是我!肖局,我说过一定要把何局给你请来,我办到了吧?”

肖局眯缝着眼睛,连连点头:“当然当然,你邱主面子大嘛。早风闻贵市的何局,办实事儿,讲效率,最讨厌各种饭局的美名,没想到给你邱主搬动了这尊大神。邱主,可见你领导有方,朋友遍天下呢。”

一面端起酒杯:“来来来,为了何局的出席,我们同干一杯。”

咕嘟!吱!趁此机会,何干对紫嫣说:“你挺会装呢,还穿着西崽服代客泊车呢。”

紫嫣则低低身子,低声解释:“对不起,真不是装的。一个西崽临时请假,无人替代。这是我的企业,我不能不管哦。”

一股年轻女孩儿特有的体香,直冲何干的鼻翼。

紫嫣站起来,提高嗓门儿:“请大家尽兴,我告辞了!”

瞧着她苗条的背影消失在一片灯海之中,邱主高声赞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美哉美哉!”,林主任笑着把他一拉:“回神回神,打住!人家走远了。”

肖局则端着满满一杯五粮液,站起来。

“这杯酒,我代表我市的上级领导,和此次交流学习团全体成员,谢谢邱主和何局,还有这位丰姿迷人的林主任和这位豪杰之士。来!我先干为敬了。”

没等大家表态,一仰脖子,咕嘟!吱溜!

看他这个阵仗,被邱主专门请来陪客喝酒的周锋,怯场起来。

周锋看似胆大包天,身体强壮,平时也喜欢喝几杯的。其实,他的酒量并不大。撑破天,也就四五两而已。

可现在,那貌不惊人的肖局,一杯就喝下了足足三两。

旁边还有那几位微笑着附合的代表团成员,即便再不济,一人一两,加起来也就是五六俩了吧?

周锋朝邱主瞟瞟。

邱主呢,知道周锋在瞟自已,故意扭过身子和一边的代表团成员说话。

对周锋酒量也不甚了解的何干,则凑近催促:“来往无礼非君子也,楞着干什么?上啊!”,姨姐儿却看看他,意思是莫要逼人家。

周锋只得咕嘟咕嘟也倒上三两五粮液,高高举起。

“肖局,我代表邱主,何局和林主任,敬你和大家一下。先干为敬,请!”,咕嘟!吱溜儿!

肖局忙站起来:“周局豪爽,肖某和大家心领了。今天来到池市,除了和各位老朋友述述旧,实不相瞒,肖某还有一事相求。”

三两五粮液下肚,周锋感到酒酣耳热,胃肠猛烈蠕动。

他强忍着,拉着肖局的双手。

“肖局请但说无妨,我代在座的各位朋友保证,一定满足你的要求。”,邱主和何干相互瞟瞟,林音则轻轻瘪瘪嘴巴。

肖局满意的拍拍周锋肩膀。

又面向何干和邱主:“自古池市出英雄,周大哥好豪爽。好,我就不客气了。”

待他一一讲来,一干人睁大了眼睛,相互望望,不能言语。原来,远在北方的肖局,竟然受了亚东物业的委托,通过肖局的口,再次提出要转买凤鸣林场。

何干在心里暗暗咒骂:“他妈的周锋,乱拍胸膛,你有本事自已去办。”

邱主不究其原因的看看这个,望望那个。

林音则似笑非笑的低头喝水……突然,林音的手机响了。她溜到一边拿出听听,脸色陡变:“多久?今下午出的事?好吧好吧,我尽量赶到。”

何干忙也溜到她身边:“出了什么事?”

“兵兵被烫伤,正在市急救中心抢救。”

林音带着哭腔,低低的答道:“想个办法,快想个办法,让宴会早日结束。”,何干回了座位,就对周锋使使眼色。

周锋懂了。

看看在座的都是男人,就又朝林音挤挤眼睛。

林音借口上厕所出去后,周锋拍拍双手:“好啦,现在留下的可都是老少爷儿们啦,听咱说一句大实话怎样?”

众人不觉有异,热烈鼓掌。

“刚才那敬酒的妞儿漂不漂亮?”

邱主眉开眼笑第一个叫起来:“没说的,你什么意思啊?是要挑起大家欲火吗?”“肖局,先坐坐,我方便方便。”何干也借口溜了出去。

出了宴席,置身于一片灯红酒绿,何干恍如隔世。

因为他来得太少,所以,客人和服务小姐来来往往,没有人认出这个倚墙而站的中年男,就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工商局长。

站了会儿,林音眼红红的过来,朝里呶呶嘴巴。

“周锋正在做局呢,再等几分钟。”

林音摸摸肩上的大挎包,咬咬牙:“我还得进去,补贴在我包里呢。”,何干一伸手:“给我吧”,当他捏着个大报纸包进去时,正听到周锋连吼带笑:“……所以说,当这个屁大的官儿有屁用。

这个监督,那个盯梢,妈妈的,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自由。老百姓不知其里,倒还骂咱贪官贪官的,好像咱真是贪了几吨钞票似的,真是冤枉啊!”

一片点头而激动的赞成声。

何干走过去,把纸包递给邱主,低声耳语几句又借口溜之大吉。

临出门时,周锋粗俗的吼声灌入了他耳朵:“先说清了,今晚一切费用由我负责,敢跟着老哥去嫖的举手!啊哈,全体通过”……

二人赶到市急救中心时,满满一坝子自行车。

略一打听,二人直上五楼。

电梯门一开,满满一走廊人头。有认识二人的,喊道:“大家让让,让让,让何局和林主任进去。”,屋内雪亮的灯下,也是一大屋人。

一个人把白大褂递了过来。

何干回头:“爸,你和妈都来了?”

那边,自已老婆林莎早拉着姐姐林音,哭哭啼啼的:“姐,兵兵是怎样烫伤的?听说是一大桶开水从头淋了下来?”

刚赶到的林音,泪珠儿骨碌碌的滚落下来,浑身乱抖。

“一大桶开水从头淋下来?哎呀,我的儿啊!”,扑通!跌在地上。

慌乱得何干一把扶住姨姐儿。没想到人群中的林地挤过来,一掌推开他,扶住老婆,一面挺有经验地掐她的人中。

不久,一声呻吟,林音醒过来,又挣扎着往玻璃屏风后扑去……

二双手同时拉住了她:“林主任,冷静冷静,大夫正在抢救。”,是张书记和谢市长。

“张书记!谢市长!”何干与林地同时招呼。二领导点点头,张书记关切的说:“林主任,大家的眼睛都看着你呢。你要镇静,医生正在抢救。”

林音鸣咽道:“谢谢!我支持得住。”

二领导又朝老爷子老太太挤过来。

一人握住一个的双手:“节哀节哀!可能事情没这样严重。现在医学技术发达,应该没有问题。”,二老人倒比儿子女儿坚强,尽管悲伤不已,仍频频点头:“谢谢!谢谢二位子领导百忙之中前来,我们代孩子们谢谢领导了。”

张书记回回身,朝屋里屋外黑压压的人群挥挥手。

“老书记,老部长,你们看,群众多关心你们啊。这全是自发前来的,可见大家对我们的领导,是信任和支持的。这应该是你们最高兴的事儿啊。”

那边,当着大家的面,何干被林地一掌推开,丌自笑嘻嘻的转身让开。

虽说何干一肚子的愤懑无处发泄,可当着老婆和姨姐儿,还有老爷子老太太的面,却拚命拿出了大将风度,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这让老爷子盯了他好几眼。

前几天二连襟当众相掐后,何干一直未到岳父家去。

不用说,他也预料得到,林地回到家,会如何如何给老爷子添油加醋一番。

不过,他判断老爷子也不会全信。在前市委书记和统战部长面前,何干一直小心谨慎,夹着尾巴做人,自认为二老儿对他好感很深。

尽管林地是比自已会来事儿,会卖乖,会说话。

可俗话说:“女婿儿,半个儿!”,再加上自已蹈光养晦,格外注意,留心勤劳,因此,何干并不担心林地,会搧动得老爷子老太太翻脸不认人。

现在,何干转身问自已女儿:“丽丽,兵兵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不要怕,你慢慢讲呢。”

发育良好,长得形同大学生的丽丽,紧巴巴拉着妈妈的手。

清秀的脸上,时而通红,时而苍白。

“上完课间操,大家都忙着跑回宿舍喝水休息。这时兵兵不慎把放在那儿的一大桶开水撞倒,就被淋了个遍。”

“哦,这学校管理也太乱了。”

“一大桶开水放着没人管,不出事才怪?”“还寄宿学校呢,听说年光是赞助费就是十万!”众人大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何干瞅瞅挤在人群里的林地,这厮正和张书记谢市长说着什么?

一个清清秀秀的姑娘,紧巴巴的跟在他身后。

姑娘偶尔凑上去说一句,又侧身退下,直直的盯住什么?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姑娘,何干挺感兴趣。见她总是深情脉脉的瞧着林地,何干脑子一动:“是林地的小三或者地下情人?”

再顺着她的目光一瞟,脑子豁然开朗。

姑娘正满杯醋酸的盯住着姨姐儿呢,哦,看来有戏。

这时,何干听见老婆问:“丽丽,那开水是谁放在哪儿的?怎么会放在那儿?偏偏淋了兵兵,是不是故意谋害啊?”

“我来解释,我来解释。”

一个中年男颤抖着嗓门儿接上:“开水是每天早上烧好,放在那儿,供学生们喝的。可今早上烧水工家里临时有急事,提前烧了开水也没有盖上就跑了。”

“你是谁?”林莎瞟瞟他。

丽丽接嘴:“他是我们的总务主任,刚赶到的。”

林莎就一把揪住总务主任的衣襟:“好啊,正找你呢。你个杀人凶手,怎么现在才到?”

“哎哎,请你松手,松”

没想到林莎倒扬起了右手:“松手,我还想揍你呢。说,为什么要谋害我家兵兵?”

林音忙拉住妹妹:“林莎,不管人家的事,放手。”,何干也挤过去,拉住老婆:“不像话,大庭广众之下,众目睽睽之中,林莎,你总得注意一下影响呢。”

林莎转身一口唾沫吐在老公脸上。

“影响?我们林家兵兵是将相之材,大官之身,一定是有人故意谋害。你身为林家女婿,胳膊肘儿却朝外扭。滚开!我注意?注意个屁!”

虽然早习惯了林莎的漫骂和撒野,可是这样当着外人被她吐唾沫,却是第一次。

何干的血冲上了脑子,满脸滚烫,涨得难受。

他拚命的控制着自已,咬破了嘴唇皮儿。丽丽看在眼里,吓得拉住妈妈号啕大哭。顾到女儿的哭泣,林莎才松了手。

那个倒霉的总务主任,感激的朝何干拱拱双手。

总务主任惊魂未定的脸孔上,有了一丝血色:“谢了,何局。唉唉,我怎么这样倒霉哟?”,这一下倒把何干逗笑:“世界这么大,总得有人倒霉吧?哦对了,你那开水平时是多久烧好的?”

“一般是学生要到校之前,也就六七点钟吧。”

“清晨六七点钟?”

总务主任点点头:“是的,刚好赶上学生起床吃饭到教室。”,“你刚才说是提前烧好什么的?”何干皱起眉头想想,注意的又问:“提前多久?”

“好像四五点钟就烧好了?”

总务主任喃喃自语:“应该不太烫的。”

何干斜睨着姨姐儿:“林主任,听到了吗?兵兵应该无大恙的,你别再哭啦。”,果然,像是印证何干的话一样,玻璃屏风后的主治医生和护士们,突然像集体约好似的,放下了手术刀和绷带什么的,都转过脸,惊愕地打量着黑压压的一屋人。

主治医生一眼看到人群最面前的二张熟悉脸孔,随即朝张书记和谢市长微笑点头,举起右手指做了个大大的OK。

然后,他高举双手,任由护士一一替自已脱下白大褂和手套,顾不上洗手,即推门而出:“你好,张书记!你好,谢市长!”

“孩子怎么样?”

二领导顾不上寒暄,直奔主题:“手术成功吗?”

“没事儿!我们当时听了也吓了一大跳,绷紧了神经。真是感谢那桶开水不太烫,病人很快就会出院的,并且不会留下任何太明显的痕迹。”

大家闻言都欢呼起来。

林音抱着林莎,俩姐妹高兴得直蹦。

老爷子拉着老太太的手直摇:“我说不着急,不着急呢。兵兵自有贵相,没事儿的。”;林地正眼也没瞧何干一眼,倒是和自已身边的那个姑娘相视而笑,十分宽慰。

而那个校方的代表总务主任呢,则忘情的掏出手机给校长报喜。

“达董,没事了没事了。医生说没有大问题,很快就会出院的,并且不会留下任何太明显的痕迹!”

那边的达董,则语无伦次的重复着:“是不是?是不是?消息确切么?今天不是愚人节哦,某主任,你不会哄我吧?我没听错吧?”……

何干拉着女儿出了医院,这才发现早已凉风席席,星斗满天。

丽丽吵嚷嚷着要吃冰激凌,要吃麻辣凉粉和酸辣粉,还要老爸引着上镭射影院看进口大片。

本来已忙了一整天的何干哪有心思?可刚才出院时,老婆跟着姐姐回娘家去了,因为愤恨林莎的无理和粗鲁,何干便拉着女儿悄悄留下了。现在自已不引她,谁引?

想想女儿整月关在所谓的寄宿学校闭门读书,好不容易才有了这么一个宝贵机会,又实在不忍抚扫丽丽的兴。

望望亮晶晶的天空,何干一咬牙:“好吧,老爸就带你去。可是我们先要说好了,不许撒娇!不许尖叫!不许跺脚!”

“我狂笑总可以吧?”

高兴之下,丽丽跺跺脚:“还有吹口哨,也行吧?”

何干瞪眼道:“什么什么?狂笑和吹口哨?你开什么玩笑?公共场所呢,不怕影响别人?”“别人关我屁事儿呀?别人不影响我就好。”

丽丽歪歪可爱的小脑袋,蹦蹦跳跳的。

“只要我自已活得痛快,别人想什么,我可不管,也不屑管。我有我的隐私和我的自由。”,何干听得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说真的,虽为工商局长和父亲,可他对自已的女儿,实在是了解得太少太少。

林莎性格虽然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却也是一个理家治家的巧媳妇。

女儿自小由她养大,极少麻烦过这位正一步步,在官途上艰辛攀登的后起之秀。何干得以全身精力都投在工作上,由于工作出色,业绩出众,最终坐上了市工商局的局长宝座。

所以,平时间对林莎的粗暴和吵闹,何干基本上都是以忍耐为主。

可这样一来,昔日那个抱在手中的肉陀陀,在习性上就与自已越来越远。

眨眼功夫,呀呀学语的小丫头,变成了小姑娘。风起云涌,风雨如晦,小姑娘渐行渐长,变成了如今高达自已肩膀的大姑娘。

然而,除了与自已的血脉关系,在思想和认识上,父女俩竟然南辕北辙,相去甚远。

难怪精明强干,颇具魄力的的市工商局长,听了女儿的话,大惊失色了。

现在,何干拉着女儿朝食店走去,女儿居然摔开了他的手:“哎呀,难受死啦,不要拉嘛,我自已走好了。”,何干仿佛这才想起,丽丽读初二啦,知道男女有别啦。

“好,自已走就自已走,可是不许跺脚,走路就好好走呗!”

可是丽丽偏偏跺脚,捂住自已耳朵。

“哼,讨厌讨厌!讨厌死了。我就跺,就跺,使劲儿跺。”嚷罢,果真示威性地使劲儿在地上跺跺,然后再走。

瞧着女儿青春的身体,在秋夜里勾描着线条,工商局长只能苦笑笑:“好好,走吧走吧,折腾了大半天,你还不饿吗?”

在离食店几步远的地方,丽丽转了方向,视香味儿飘散的食店不顾,径直朝街头一溜溜的烧烤摊走去。

“哎,丽丽,我们不是讲好的吃饭吗?”

何干哭笑不得,瞅着那一溜青烟:“这不卫生呢,吃了拉肚子的。”

丽丽没理他,而是老练的朝摊贩吩咐道:“哎,老板,烤三串鱿鱼,三块豆干,三个土豆,三串牛肉片。多刷点油,多洒点味精和芥未。”

“好哩,姑娘,在这儿吃还是带走?”

“就在这儿吃”说罢,丽丽就自顾自的在小凳上坐下。何干尴尬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发会儿呆,只得慢慢踱过来,踱过去的等着女儿。

秋夜的街头,人影晃动,欢声笑语,温风习习。

一歇歇的人潮涌过,一对对的情侣走过。

远处,灯火通明,银链般的路灯,圈出了多少温馨浪漫;眼前,香味扑鼻,一串串的烧烤摊,竞相向天空释放着二氧化碳……

何干有些恼怒的瞅着这一串串烧烤摊。

从各工商分局的工作报告中,他充分了解到这些游摊的坚韧与可恶。

坚韧,这是一群生活在底层的市民。他们靠着一架长铁炉,一把扑扇,过期食品,最便宜的菜蔬和地沟油,扛起了全家人艰辛的生活,成为都市之夜的一道风景线。

可恶,这是一群置法纪法规不顾的市民。只要能卖钱,什么都敢用。并且与城管工商大玩老鼠戏猫的超级游戏。累得众兄弟姐妹咬牙切齿,愤世嫉俗。

直至成为市人大代表多次的动议提案,再由市府办公厅分别致信于相关部门,要求限期落实完成。

市工商局自然首当其冲。

特别是地沟油经中央电视台多次暗地寻访后,推出了要求引起各地政府高度重视的重磅炸弹之后。

各工商局叫苦不迭,倾巢而出,蹲点守位,累死累活,却根本就扑不灭昧着良心逐利的火焰……

现在,市工作商局长抱着胳膊肘儿,瞪着眼睛,带着莫名的恼怒,在秋夜的街头踯躅,只为了自已心爱的女儿大快朵 。

“好了,好吃好吃。”

丽丽拍拍手,扔掉一次性筷子,又一弯腰拈着一大把面纸站起:“好吃好吃,老板,多少钱哦?”

“十七块五,免了零头,收十七块吧。”

“打个七折哦,老板,我下次还要来吃呢。”

丽丽满不在乎的揩着自个儿嘴巴:“至少打个八折哦”“下次吧,姑娘,下次你带人来,我一定优惠。”“老爸,给钱!”丽丽揩干净了,一下子扔了:“十七块哦”

何干无言的走过来,递出钱递去。

正忙得屁滚尿流的小摊,一边么喝着,一面接过找补:“二十块呢,找你三块,老师傅,拿好了。”“妈呀”小摊的手突然停住了,发出一声惊叫:“我的妈呀”

其老婆闻声忙跑过来:“什么事?出了什么事喊妈?”

小摊盯住何干,捏着脏兮兮纸币的右手抖动不停。

“你你你,你不是工商局的何局吗?您您也是来吃烧烤哇?”“他是我老爸”丽丽骄傲的歪歪头:“你不打折?哼,收了你的摊子,看你还打不打折?”

何干不说话,也不接钱,而是指着油光光的摊子:“这,卫生吗?烟薰火缭,破坏环境,不像话呢。”

一边的摊贩们,早吓得纷纷手忙脚乱的收摊,开溜。

可是这一切,却惹恼了一边等着的男男女女。“工商局长又咋啦?人家总要活啊!”有人大声气愤的质问:“不偷不抢犯了哪门法?狗日的看样子一准是个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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