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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1部 第10章 山雨欲来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9-08-29 15:45:34  浏览次数: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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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有眼!

幸亏烧水工家有急事,提前烧水放着凉着,兵兵才因此逃过一劫。

众人皆大欢喜,逐一散去。因为愤恨老婆的无理和粗鲁,何干就拉着丽丽临时上街宵夜。准备吃过后一起到岳母家再看看去。

终日忙工作的何干,和已长大的女儿边走边聊。

一路上,不断惊愕于丽丽的看法和个性。

放着食店不进,丽丽偏偏喜欢上夜店下的烧烤摊。她也不招呼老爸,自顾自的要菜吃了,头一歪,让老爸付钱。何干付钱时被小摊认出,吓得一干摊贩纷纷收摊开溜。

一旁候着的吃客急了,有人大声骂道:“工商局长又咋啦?人家总要活啊!不偷不抢犯了哪门法?狗日的看样子准是个贪官。”

这一咋呼不要紧,旁边的众人跟着起哄,一时竟群情激愤,场面混乱。

何干只得摇摇头,拔腿就走。

谁知他一动身,从没见过这种场面的丽丽,吓得号啕大哭。

何干铁青着脸,返回拉起丽丽便夺路而逃。刚好一车出租车驶到父女俩身边,嘎的停下,司机一把推开车门:“何局,快上!”,来不及细问,何干先把女儿推进后车厢,再一弯腰钻进去。嘎,一股轻烟,的士飞驶而去。

耳边还响着漫骂和起哄,瞅瞅轻轻颤抖的丽丽,惊魂未定的何干愤懑地脱口而出:“蠢民,他妈的,就知道撒野起哄!”

“何局到哪儿?”

司机没回头的问:“市局还是回家?”

“到观海一号”何干见女儿仍在瑟缩,便慈爱地伸手替她理理鬓发:“别怕,有爸爸呢。”,没想到丽丽一扭头,一缩身,发出一声尖叫:“别碰我”

“唵,丽丽你怎么啦?”

何干呆住了。

长这么大的丽丽,还从没有像这样跟自已赌气尖叫呢:“还在生气啊?那些都是无事生非的刁民,不要怕!”“我不是怕他们,是怕你!”

丽丽突然回过头,满是泪水的眼睛直直的盯住老爸:“谁让你是贪官?让我抬不起头。”

何干一怔:“你说什么?”

“贪官!你是贪官,难怪人家要咒骂你。”,何干这才明白过来,哭笑不得连连摇头:“唉,丽丽丽丽,人家说我是贪官,我就是贪官?人家要说我是杀人犯,那我也成了杀人犯?你啊,读初二了哇,怎么搞的?读来读去转回去了呢?”

丽丽哼的声又扭过头,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

“小姑娘,我证明,你爸爸是好官。”

前面的司机突然开口道:“你别冤枉自已的老爸哦”,何干拉拉驾驶椅的后背,注意的瞅瞅司机一会儿明,一会儿暗的脸轮廓:“你是谁?你认识我?”

的的!的士轻轻鸣笛。

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侣仿佛从梦中惊醒,忙忙地加快脚步。从马路中间跑向街边。

司机斜斜脸。笑道:“我是曾祖呵,何局,刚才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哦,你就是曾祖?就是那个挺出名的曾祖?”

“是我!何局,上次的事儿还没谢您呢。我一直惦念着,真巧,没想就遇到了您。”

那是前年,池市出了一件哄动的士司机圈的大事儿。

冬夜,寒风瑟瑟,寒冷侵骨。冬夜1点钟的街边,一个年轻小伙焦急地张开双臂疯子般拦车;在他身边,一个年轻孕妇缩曲着呻吟,一股细细的血水,缓缓从她身下流出……

出租车司机何许人也?

是一群奔驰于灯红酒绿,穿越于大街小巷,对任何事情任何人只要盯一眼,就知道九分底细的赚钱狂和精灵鬼。

这不,一个个的出租车司机,远远地就瞅见这一幕,知道碰上了的士行列最忌讳的霉事儿。

于是,一辆辆的士绕道而行,或者干脆熄灯加速,鬼蜮一般压着寒冷溜之大吉。

正当小伙子呼天抢地时,嘎!一辆的士刚好停在他身边。喜出望外的小伙待乘客结帐推开车门下来后,一步扑进车厢:“司机,快,我老婆小产了,帮帮忙。”

正就着灯光喜孜孜数着钞票的司机,还没回过神随口说:“帮帮忙?帮什么忙?上吧上吧,快上!”,待他把钞票揣进自已衣兜时,一侧眼,呆住了。

“哎哎,怎么有血?怎么在流血哦?”

“我老婆,小产了,快!”

累得气喘吁吁的小伙子,喘着气,一面费力的把老婆挪上座位。司机这才真正回过神来,急得一步窜了过来:“不行不行不行,哪有出租车见血的?不吉利不吉利啊,我还怎么拉客啊?下去,你给我下去。”

于是,不由分说和哀求,硬是把小伙子和孕妇赶下了车……

小伙子当然怒而投述。

交委工商和出租车协会迅速行动,将唯利是图见死不救的缺德司机抓获,吊销驾驶执照,并且终身不得从事驾驶工作。

当然,触了大霉头的司机自认晦气。

可他却不不服气,认为处罚太重而提出了申述。

由此,在池市出租车行业引起轩然大波;并发展成因为没有死人,而司机的家庭情况又特别困难,更兼其能真诚认错道歉,相关部门能否人性执法,再给司机一次机会的街谈巷议大辨论。

此案反反复复搞了很久,一直没有定论。

最后,还是身为市工商局局长的何干,一语中的。

“我看,这个叫曾祖的司机,有相当悔过之举,也并未造成人命。而且,曾祖的家庭也实在困难。四个老人加老婆孩子,全家七口人就靠他开出租车养着。

毕竟,将他推入绝境,对他本人和社会都没好处。我看,是不是就驾照扣半年?终身不得从事驾驶工作这一条,各位大人就法外开恩吧?”……

想到这儿,何干笑了。

这个曾祖真鬼,这件事儿就我们几个厅局级在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好险,刚才不是他,我堂堂何局今晚还不知有多难堪呢?“小姑娘,你爸爸是好官!有恻隐之心的官儿都是好官呢。”

曾祖回了回头,逗着丽丽:“你看,你老爸就是因为陪着你吃烧烤,才被摊贩误会。我看啊,你才是小贪官,一个可爱漂亮又贪吃的小贪官儿,是不是啊?”

丽丽扑嗤而笑……

观海一号到了。

出租车沙沙沙的沿着油化大路,直抵到林府门前才稳稳停下。何干下了车掏车钱,跟着钻出来的曾祖忙拉住他:“何局何局,给我一个机会。你若相信曾祖改正错误,踏实赚钱,就把你的手伸出来。”

何干当然只得退出了自已掏腰包的手指:“你个曾祖,可真会说话。行,谢谢了呢。”

曾祖一笑,飞过一张名片,钻进了的士。

何干拴起瞟瞟,“曾祖,出租车司机,您的朋友,有急事儿请呼我:车号……手机……”便顺手揣进衣兜。

那丽丽早推门跑了进去:“妈妈,姨妈,外公外婆。”

“呵呵,丽丽呵,你父女俩跑到哪儿去啦?你爸爸呢?”

何干忙几步跨进去:“在这儿呢”“一出门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父女俩生气了呢?”岳父笑呵呵转过身,看看么女婿,吩咐老伴儿:“让冯阿姨把饭菜再热一热,刚好,林地也没吃,你俩和丽丽一起吃吧。”

丽丽过来挽住外公:“外公,你不用担心,我刚才吃了饭的,吃得非常饱哦。”

前市委书记慈爱的抱抱外孙女,呵呵直乐:“好啊,你吃了的,吃的什么呀?给外公说一说。”

“烧烤!三串鱿鱼,三块豆干,三个土豆,三串牛肉片,味道好极啦!”

前统战部长也高兴地上来抱抱外孙女,嘴里却责备道:“唉,可这些都是拉圾食品啊,老师没给说吗?乖乖,以后不要再吃了。”

她扭头看看何干:“你这个当父亲的就看着不管?哎,你们工商不是一直在打击取缔?怎么还是存在啊?”

又回头:“丽丽,兵兵吃拉圾食品不?”

丽丽不满的对着外婆咕嘟一句:“是烧烤,不是拉圾食品。外婆,我们有代沟啦,无法对话。”,大家都笑起来。

很快,冯阿姨前来请入座。

何干感到肚子真是有些饿啦,便到了小饭厅。

七八碟精美的菜肴,成扇状摆在大餐桌上,发出诱人的香味儿;洁白的餐巾一角,压在亮晶晶的玻璃碗下,像一只只振翅欲飞的和平鸽。

一帖李可染的中幅《江山多娇》,端端正正的掛在墙中间,在柔和的灯光下,炫耀着中国水墨画的线条和韵味。

而从装饰品的隐性音箱中,轻轻飞出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和所有离休高干一样,前市委书记和前统战部长,精心地构筑和渲染着自已充沛的晚年和高雅的审美。

除了保姆,餐厅空无一人。

何干刚坐下,保姆就过来取出压在碗下的餐巾准备抖开。

何干摆摆手,想想,接过来自已抖开,铺在大腿上。其时,喜欢俭洁的何干,从来就讨厌这种假贵族的繁文缛节。

然而,岳父岳母却说:“爱干净整浩是一个人的基本卫生习惯,身为厅局级,如果连这点都作不到,那么仕途肯定坎坷。”

因此,为了自已的仕途不坎坷,何干只要到了岳父家,就乖乖儿的使用餐巾。

何干先挟了几大筷子菜肴下肚,塞塞发空的肚皮;再舀起一碗米饭,美美的刨着。

想想刚才邱主的请客宴,何干真是腻味得直摇头。一张大桌子中间摆满各色菜肴,然后一大圈人围坐着,心怀鬼胎,心照不宣,打着哈哈胡吹乱侃,旁边还得有美丽的服务小姐细心照料……

饭局,这就是饭局?

他妈的,简直是饭刑!难怪我对它一直就喜欢不上来。

还有那邱主和周锋,现在不知把人家肖局一行人,弄到哪家歌厅夜总会去啦?教育交流学习团?哈!打着酒嗝,搂着小姐交流学习呢。

还有那个亚东物业,跟远在北方的肖局扯上了什么蛋儿?

居然托他来说情,哎哎,真是锲而不舍呀……

轻轻一响,有人进来。何干抬抬头,是林地。林地正眼也不瞧一下连襟,而是坐下,抖餐巾,握筷,再接下保姆递过的一大碗饭,低头刨着。

何干冷冷的瞅瞅林地。

他发现这位才上任不久的林业局长,脸上有些倦意。

其眉宇间也嵌着此许的疲乏,便幸灾乐祸的笑笑:看样子,林局的日子不好过呢。也是,自以为坐上了一把交椅,就可以从林老六,变成林老大?

拉倒吧你啦!

那些官场老妖够得你折腾呢,这才刚开了头哦。

本来,贵为厅局级和连襟的你我,应该珠联璧合,强强联袂,挽手共进,为共同的事业而努力奋斗才是。

可是你林地,就为了所谓的面子和自尊心,在老爷子老太太面前不择手段,造谣中伤,生搬硬套,强加于人,说了我多少坏话?

把官场中的那一套,悉数搬到了我的鼻子底下。

好了,尽管你仍是林老六,可在老爷子老太太面前,还有在你老婆和我老婆面前,你倒成了事事都聪明能干的英雄和新新好男人……

俱往矣,我本想大丈夫男儿装得下沧海桑田,装得下朗朗乾坤,何愁装不下一腔冤枉和愤懑?

可是你林地,自从坐上林业局长的宝座,更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还唆使你老婆,对,就是唆使,让林音,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屋里外都对我指手划脚。

这鬼婆娘抑扬顿挫的喊什么“小何,小何!”“你把这做了,把那做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在你和你老婆的言传身教下,林莎也完全变了。原来的贤妻,动不动就河东狮吼,蛮横无理。林地,呵呵,这可都是向你俩看齐的结果呢……

嗒!林地很快刨完一碗饭,又起身舀。

一直在旁候着的冯阿姨上来,林地就顺手把碗递过去,然后再接过来埋头大刨。

坐在对面的何干呢,利用眼角的余光瞟瞟,也毫不示弱的埋头猛刨。二个厅局级,就像在相互比赛,呼呼呼!吧吧吧!不雅观的咀嚼声,在优雅的餐厅里扬起彼落。

门边,轻轻一叩,保姆习惯性的轻声:“林书记”。

正在闷头大赛的二个厅局级,都闻声抬起了头,并同时站起来:“爸”

老爷子满面笑容,双手向下压压:“坐坐,继续继续。兵兵无大恙,咱高兴呢。”,虽说是客气,可当着老爷子继续埋头猛吃,总是印象不好的。

何干就想着该放碗了。

可那林地,却早把筷子端端正正的放在玻璃碗上,轻轻推开:“冯阿姨的手艺真不错,谢谢,我吃饱了。”

系着彩围裙的保姆大妈听了自然高兴。

她眼睛眯成一条缝,愉悦地看着他:“谢谢,下次林局还想吃什么菜,提前说一声就是了。”,何干有些懊丧的低低眼皮。

也跟着把筷子端端正正地放在自已的玻璃碗上:“我也吃饱了,冯阿姨的手艺,是越来越精呢,谢谢!”

保姆更高兴了,也朝何干眯缝着眼睛。

“不客气,林书记不是常教导我们,活到老,学到老呢。何局要吃什么,提前打个电话回来,记着啊。”

听到这儿,老爷子笑呵呵的看看保姆,又瞧瞧自已的二个爱婿,矜持的说:“嗯,你俩呢,是我亲手挑的;冯阿姨呢,在市里就跟着我。

二十几年啦,性格脾气还有口味什么的,双方都知根知底,不容易啊。这就叫和谐和团结。大凡和谐团结,就是生产力,可以改天换地的。”

三人一起点头。

保姆开始收拾,老爷子就站起来:“难得二人同时回来,走,咱爷儿仨聊聊去。”

二厅局级就一边一个侧身,微微伸出右手:“爸,您请!”,老爷子也不客气,率着二人轻轻踏着铺了薄地毪的短通道,缓缓上楼进了书房。

上楼时,走在最后的何干探头瞟瞟,老婆正和其姐身挨身的挤在沙发上,唠唠叨叨的说着什么。

丽丽则露出了半个身子,只听得她隐藏在门后的笑声和咕嘟咕噜声:“哎呀,又死啦?这第八层好难打哦。妈,你看嘛,又死了。”

何干收回脑袋瓜子,踏上螺旋木台阶。

后面传来老婆的吼声:“丽丽,你个死丫头,不温习作业,一晚上就玩你那个游戏?你学学人家兵兵!”

“兵兵怎么啦?兵兵一样玩游戏,而且打得比我还差呢。”……

何干皱皱眉,他实在想不通。

原来的林莎,也曾是大家闺秀的慢声细语,何曾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与林音完全是二个人样了呢。

书房,一泄如银的落地灯光,遍洒惬意。

齐顶连排的檀香木书柜,透彻书香;揉搓成嫩黄色的磨沙墙面,衬映着一式落地的浅红高背沙发;皮鞋踩在厚厚的灰色地毪上,悄无声息,像在半明半暗的水中游泳……

老爷子屁股刚挨着沙发,林地就主动拉开抽柜,拿茶杯泡茶:“爸,喝点什么?”

“信阳毛尖吧,少放点。”

老爷子朝向何干,指指自已脑袋:“不行了,现在有些失眠了。你上次弄回的那种磁枕,刚开始还有点效果。不行,老啦!”

何干微笑道:“老?才刚七十呢。何不再试试太极拳?局里那个漆局您知道吧?”

老爷子点点头:“漆亮么,当年给我当过秘书,工商局长的位子,还是我给争的么。他也不小啦,怕挨边六十了?”

何干点头:“五十九!出了名的老失眠呢。可是打上太极拳后,就慢慢睡得着了。”

一只中号紫沙杯,轻轻放在桌上:“爸,喝茶!”

老爷子点点头,轻轻拉过紫沙杯捧在自已手中,右手指有节奏的叩在杯面上,发出一歇歇低纯的沙响。

又一只白瓷杯放下:“何局,请喝茶!”

何干习惯性抬抬手:“谢谢!”

“不谢!”林地端着杯子,在何干的斜对面坐下。这是二个厅局级互掐后,第一次相互间客套寒暄。“好了,咱们随便聊聊。”

老爷子呷口香茗,又轻轻咽下。

二人都听见了香茶滑下老爷子喉咙的滋润声。

“好茶,好夜,好心情!了却君王天下事 / 赢得生前身后名 / 可怜白发生/……退下多年,常伴孤灯青卷冷月,思前想后啊!”

老爷子放下茶杯,看看二个爱婿。

悠然道:“在位众星捧月,走人茕茕孑立,这才领会到,人世间最紧要,最宝贵的是血脉相亲。如此,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二个厅局级微微低下了头。

公开场合互掐或叫斗殴后,老爷子老太太并没立即召见责问。

不过,肯定是逃不掉的。毕竟,前市委书记和前统战部长的余威犹在,面子犹在;更何况事后,始作俑者的二连襟自已也觉惭愧。

“打架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咱这是在家里说话呢。”

老爷子又捧起紫沙杯,呷一口:“十年二十年后,自已是什么?知道吗?”

二厅局级都轻轻摇头,二人都感到了老爷子敛藏在平静中的怒气和傲气:若没有我,就没有你二人的今天;不要看我离了休,弹弹指头,你俩也要感冒。

何干先开了口:“爸,是我不对。我不看场合乱开玩笑。以后,真是得注意改正呢。”

林地听他如是说,忍不住抬起头,瞪瞪眼,可马上又低下去。

“爸,我也不对。遇事儿就急,毛毛燥燥的,您都批评我好几回了。以后,真是得改改呢。”,老爷子点到为此,见好就收,吁一口气,做欣喜状。

“我不过触景生情罢,你俩也莫放在心上。林地,你那个天天喝茶读气的六副,现在怎么样啦?”

“按照您的意思,我先让饶恕负一点实际工作;其余的五副,我正捉摸着呢。”

林地先瞟瞟何干,何干故作漫不经心的别过头。

心窝窝却着实气恼:瞟我干什么?有屁就放,有话就说。我才不管你那一档子臭事儿呢。“好,擒贼先擒王,自古之道。不过,饶恕一直是你的上司,未必服气,鞍前马后的奔跑?”

老爷子慢腾腾的说:“我看外松内紧,还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好!眼下,你虽杯茶释官权,可毕竟不能将五副完全辞行,得想个办法。越早越好。”

“好的”

“何干,你那个工商这阵子有点忙吧?”

何干点头:“秋天照例是多事之际,等不多久,审执照啊接待呀配合城管执法呀什么的一大摊子,是够忙的。”

他瞟瞟林地,以后,还要和这个冤家相配合,先放放吧。

“有时我溜出观海一号去散步,白天倒各行其事,秩序井然,可晚上,实在有点不像话呢。”,何干想起那一溜烧烤摊,也摇摇头。

“有些事情,得各主管部门配合,光工商一家不行呢。”

“是啊是啊,我也这样想呢。”

这时,林地动动嘴巴想说什么,到底忍住了,别过脸去。“卫冕是个什么来历?”作沉吟状的老爷子突然对着他:“听说是个下岗工人么!”

林地心头一跳:“凤鸣林场的场主,爸,您的意思是?”

老爷子又面向何干:“那个周锋,听说在静观区工商分局负责?”

何干同样心头一跳:“是局长,爸?”,老爷子抚掌大笑:“呵呵,我没别的意思,聊至如此,随便问问。当年刘玄德三顾茅屋,方有千古‘隆中对’;我不是诸葛亮,有幸与女婿闲聊,当余生高兴之事,呵呵!”

二人陪着笑笑,又相互望望。

事实上,老爷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人老心不老,二人均是心领神会,心照不宣。

不管怎样,老爷子给了我们今天,饮水思源,有些话,当听则听,不听,拉倒就是;更何况,老爷子关心也是为了我们,随他询问指点,对我们也有好处。

就权当陪老爷子聊天解闷,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重温当年威风得啦。

翁婿三人又聊一会儿,二厅局级逐起身告辞。

三人下得楼来,那林音林莎和丽丽,早站在客厅里和老太太说话等着。岳母见了二个女婿,忙上来拉拉这个,捏捏那个,眼里满是疼爱。

“林地,你好像瘦了些呢?工作忙吗?林音没管你吗?”

“何干,怎么脸上没有笑容啊?是莎莎又骂你了?”

二姐妹就异口同声的答:“妈,您别自找烦恼啦!人家活得好好的,怎么偏要说不对啊?”,老太太就转身面对自已的女儿:“偏说不对?我自已的女儿,我自已知道。

林音聪明能干,别只顾着忙自已的事业;林莎小姐脾气,动不动就使气骂人。怎么?说错没有啊!老妈我还没老糊涂呢。你们俩啊,”

她转向二厅局级:“别太将就她,也别怕她,有我呢!”

林地和何干,只好苦笑笑。

“兵兵那儿,我和你爸还有冯阿姨看着呢。”老太太一面送客,一面唠唠叨叨:“你们别管,搞好自已的工作是首要。这么大个国家要建设好,需要社会各方面统一团结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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