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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1部 第25章 局党委会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19-11-20 22:39:32  浏览次数:13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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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林业局第三次局党委紧急会,在林地办公室召开。

第一次是撤局合并后的第七天下午召开的,齐齐一二十人,济济一堂,满面春风。会后,大家狠狠啖了一大顿

第二次是在三个月前的上午,张书记和谢市长专程到林业局视察工作。

那时,大家的矛盾正渐趋渐增,可仍能表面上和和顺顺。

大家坐在一块,听二位市领导分别讲话鼓劲。会后,照例狠狠啖了一大顿。今天是第三次,作为主持人的局党委武书记,局长林地再加上常务副局长饶恕,早早的就坐在了位上,等着与会者的到来。

半年来,林业局各项工作都在稳步发展。

在各处·科室负责人的鼎力领导下,原各局的即定业务,基本上都在原有的政策框架和习惯成自然的约定俗成中,有增无减。

比如园林处,对池市的国有山水林地的指导和管理,一样轻车熟路。

比如规划处,对池市所有建设项目的前期立项规划,中期跟进和后期的检查监督,一样一言九鼎。

又比如建管处,其在各建筑商老板和国有公司心中的威望,并没因为变换了名字而衰退……总之,各处·科头儿并没感到自已的工作热情和业务政策,有什么变化。

相反,由原先的副职一下成了手握实权的正职,反而感恩不尽,信心百陪,干劲儿大增。

撤局合并,仿佛只是上面几个头儿吃饱了饭,没事干凑着乐,一点不关大家的事儿一样。

这样一来,铁的事实就充分证明了,设多达六个副局的领导架构,其实完全是因人设职,一句子话,多余!

所以,此时的林地,根本就不在乎几副所谓来与不来?或到会后争吵斗嘴。

可以这样说,大局已定。

想到这儿,林地很为自已和老爷子的高招而自豪。老爷子是怎样分析来着的?听听:“……‘二十年’提出理论,谢市长给予事实,二巨头这次是强强联手,琴瑟相合。

但事情的发展,必然会导致前一位的失落感,越来越强烈;后一位的威望,越来越高。因此,长此以往,二巨头必起隙龊。

因为,那几个副在空手无权的失落感刺激下,必然转向要求‘二十年’的支持。可始作俑者有苦难诉,我判断短时间内,谅他也不会有多大反复。

至于那几个副,闲着不理就是。拿国家的钱,就得受组织的安排。

你现在是就是组织,人家支持不住了,自然闹点小事儿,发点小牢骚。由他去,正常!有组织纪律和习惯成自然管着呢。”

说到这儿,老爷子笑笑,林地发现他脸上竟然有一丝悔意。

“我当初不也是这样么?说实话,这人啦,确实上得下不得。

上好啊,秘书,小车,权力,各种公开和隐性的福利待遇。还有那令人心醉的众星捧月,放个屁就是指示,咳下嗽就是建议。

蹭下脚就是感想,眨只眼就是体会,下面屁颠颠的忙着落实执行呢;下呢,就不说啦。我连续干了三届,说心里话,还想干,一直干下去。

可上面找我谈话,当然,都是些拿得上台面,登得上各大报头版头条的口水话,官话和大屁话。下就下呗,可痛苦的是,还不能马上下。

还得给着新书记衬托衬托,情景就是像现在你手下那几个副。所以,你得同情和理解人家。毕竟,为官者,到头都得这样做。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呢。林地啊,拖着不得罪,你这个想法很好,这就好。做人做事,都点留有余地。哎,这是面对你呢;面对何干,我就不能这样谈呢,他现在听不进了呢。”……

三点正,任副,李副到。

五分钟后,凡副,扬副到。

七分钟后,头上扎着绷带的周副推门而入,也不看众人一眼,自顾自的在空位坐下。武书记简略的说了几句,就提议林地讲话。

林地也简略的讲了几句套话,然后直奔主题。

“新局成立也大半年了,我们之间的磨合,应该告一个段落。作为小辈,我在磨合中许多地方不懂事儿,特在这儿给各位前辈说声对不起。”

说罢,林地站起来,认认真真的朝各位拱拱手:“对不起!”

然后坐下,继续发言。

“作为前辈,各位为池市的改革开贡献了大半生的力量,积聚了许多经验,林业局感谢你们,池市的市民感谢你们!”

说罢,林地又站起来,认认真真的对各位说:“谢谢!”

没等他坐下,周副朗声说:“猫哭老鼠,没安好心!你还是就那样站着好。”

虽然各副对今天的局党委会早有心理准备,暗地猜测包不准那小子下手啦,忐忑不安,各怀鬼胎,可绝没料到周副会来这一手。

一时或作讶状或皱眉的,鸦雀无声。

事实上,正如老爷子判断那样,资历和经验都不浅的几副,从来就没有对林地正眼瞧和服气。

也从没停止向上级反映,谋求理解和支持。这个上级,按理该是领导架构里的行政首长谢市长,可大家对他恨之入骨,转而朝向原来并没多少交情,也不太了解的市委张书记。

中国官场,概由二大派系组成:搞行政的和搞政工的。

二大派相互竞争,相互排挤。

相互瞧不上眼儿,更相互挖空心思,弄材料,挖墙角,以整倒对方,再狠狠踏上二只脚,让对手永世不得翻身为最崇高使命。

可是,几副没有料到,始作俑者现在心有余却无力。

需知,池市的撤局合并,并非二巨头一拍脑袋瓜子就可以办到的。

改变主管部门结构,这得需要上级部门的批准。张书记和谢市长联合签名的《深化改革,创意开放·关于池市撤局合并建议报告》,递交到地委行署,就很是让黄书记头疼。

批吧,改变主管部门的管理结构,建国以来没有先例。

不批吧,身兼池市红十字会秘书长的黄书记,暗自为难。

通过扬会长早已获知,池市这位赫赫有名的“二十年”,创意不断,笔法纯熟,活脱脱就是一个现代版的红色刀笔吏。如果让他越级反映到省委,弄不好得闹出点什么对自已不利的事儿?

再说,现在的政治大方向是改革开放啊,谁敢冒着对之漠然置之的危险?

于是,地委又马上把报告书呈上到省委。

直到省委书记批了:“可以试试!只要坚持中国共产党的领导。改革开放么,要容忍各种新创意和新观念。不行,换回来就是。”

直到亲眼看到省委书记的亲笔批件,地委才正式下达了同意的批文。

可现在,新生事物实行不过大半年,领导班子就意见不断,这不行呢。

所以,始作俑者虽然一一接待这些个,原先被自已讥为“光拉车,不看路;光流汗,不流泪。”的实干家们,好话抚慰,宽心解释,却也不敢对林地的所作所为,轻易表态,或说大话,夸海口。

由此,政治嗅觉远远低于官场心术的厅局级们,感到了深深的绝望和叹息。

有一种“飞鸟尽,良弓藏;狐兔尽,走狗烹!”和“卸磨杀驴”的悲凉和沧桑。

尽管如此,“趋利”和“利已”的本能,仍让几副各自想好了对策。本来,几副们是常在一起咕嘟,交头接耳的。

但面对上诉无果和林局翻脸的巨大压力,各自的内心真正想法,并没有一锅端出来。

饶是如此,对周副的突然表现,大家还是有些心惊。当然,也有一种莫名的满足。

现在,林地听周副如是说,便不慌不忙的转向他:“前一句不对,后一句可行,如果大家同意我站着讲话?”

话音未落,武书记就嗯的声,举起了右手。

“这怎么行?我们这是在开局党委会。

秉承我们党‘言而无尽,言而有信!’的一贯宗旨,大家有建议,可讲;有意见,可提。绝对不许采取过去那一套,无限上纲加人身攻击。对此,周副局要注意了。”

平空杀出个程咬金!

身为党员的周副,遭到局党委书记这样的当众训斥,犹如被组织上发了红头文件,公开宣布给予党纪国法处罚一样。

周副虽然气得脸色铁青,却也不敢直接与组织对抗,只好哼的声扭过头去。

这时,饶副发言。

他先朝林地举举双手:“林局,坐下坐下,你这样,我们承蒙不起呢。”,待林地坐下,饶副清清喉咙,说:“在坐的谁没经历过失望与失落呢?你们我不知道,但我,大家是了解的。”

他朝各位望望,又清清喉咙,手往衣兜伸去,大约是想掏出那个随时带上的小喷瓶,朝自已嘴巴里狠狠来二下。

还好,他的手嘎然而止。因为,他想起了这是在局党委会上。

“大家都知道,在场的各位,讲官儿,我最大;讲年龄,我最大,讲资历,我最深。”,扬副接嘴:“三最啊?听说过三陪,没听说过三最的。饶副,你这是改革开放中的新创意呢。”

人们哄堂大笑,唯有周副一直别着脸。

“是啊,三最啊,何等的威风凛凛啊。可一下给全撸了,给自已原先的部下当起了助手。”饶副又咳咳,一脸的若无其事。

“要这样,我还不憋闷了气,不活啦?所以说,历史潮流不可抗拒,历史规律所向无敌。当官儿,迟早是有这一天的,迟早是要退出历史舞台的。这样想,气就顺多了呢。”

林地和武书记,朝饶副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顺便再聊聊这个武书记。

武书记之父,当年是由老爷子一手提拔起来的市委副书记。

老爷子功成身退后,副书记常常上恩师家看望或请教,后因病逝世。

是老爷子利用其人脉和余威,将还是市秘书处一个普通办事员的武书记,火箭般提为科长,为现在的局党委书记一职,奠定了牢固基础。

没想到三十年风水轮回。

林业局成立后,听从市组织部调令,武书记居然就成了先父恩师爱婿的搭裆。

这鬼使神差的意外,倒为林地省了好大一笔另外的心思。彻底免除了他像何干和全局一样,对其搭裆防患于未然之苦。

不用明言,也不用约定,心灵相通的二人心照不宣,联手进击,直捣对方阵营。

现在,饶副说出了二人想说的话,该感谢他呢。

“所以,周副,你不要一触即”“放你妈的狗屁,什么玩意儿?”没想到一直扭着头的周副,居然真的蹦了起来:“不是你说,大家要团结起来和林地斗。

一直斗到他个小狗日的下台滚蛋?

不是你说,林地这小狗日全靠了他老爷子的庇护,自已屁本事也没有,实属饭包林老六吗?”,饶副猝不及防,瞠目结舌,退后二步,一时没有回答。

周副一击中的,乘胜前进。

“你还给我们支招,不就是喝茶读报学文件吗?

老子们就天天坐着找他的茬儿,揪住就狠狠往死里打?就这打人来说,你不是说,一准是林局把我的辞职书,拿给曾处看了,还给曾处说了什么?

曾处才恼羞成怒动手的吗?

你还说,林地这小狗日的,是个怕死鬼,姨妹儿打上门来不敢出面,躲藏在自已办公室发抖,如果不是你出面,那天林地就下不了台吗?”

饶副脸涨得通红,张口结舌。

在周副凌厉的突袭下,完全乱了方寸:“你,我,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周副冷笑几声,眼光朝几个副扫过去:“问问大家就知道了,我们不是多次一起吃饭,商量么?怎么都哑巴了呢?”

可出乎他意料之外,昔日同仇敌忾的副们,都厌恶的避开了他。

林地依然不动声色的坐着,可他承认,自已轻信和轻视了饶恕。

这个老狐狸,貌似憨厚,耿直大气。实际上,心细如发,一肚子坏水。林地满以为凭着自已手握权柄,多年的与其貌似友好的交情和授以权力,就可以拉他过来,达到分化瓦解对方统一战线的目的。

实际上,自已一开始就错了。

幸好因为直觉警戒着,很多事情都还没给他讲或叫商量。

否则,周副抛出的猛料,就不止这些了。他冷冷的瞟瞟武书记,局党委书记同样震惊的瞟着他。二目光相对,心领神会。

周副还在那儿蹦跳:“怎么都哑巴啦?暗地里不是都挺会说吗?他妈的,你们怕他,我可不怕,真惹火了本爷,老子和他同归于尽。”

啪啪!林地狠狠二巴拍在桌上。

那茶杯盖叮叮当当的跳起,在桌面上旋转着,掉到地下,砰!一声脆响,摔得粉碎:“满口粗言秽语,动辄威吓恐哧,我林地是吓大的?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给我坐下!”,周副一怔,还想说什么,可蠕动着嘴唇却没说出来。

然后,到底慢慢坐下了。

“讲年龄,都是奔花甲的人了,在家是孙辈绕膝的爷爷;讲资历,当年也曾威风八面,江湖纵横,为何一触私利,就如挖了祖坟?”

林地见他坐下,口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总得明点道理,顺点大流,何意要一意孤行?

我说过,这撤局合并并不是我林某人能做到的,是市委市府深化池市改革开放中的新创意,新试点。你周副明里暗地都反对,为什么?”

周副颈子一犟。

“别抬出大帽子压人,市委市府又怎么啦?即便中央是错的,我也敢反对。

我周某人不像有些人,暗地里英勇善战,公开却是懦夫怕死鬼。不就是丢官么?不就是天天喝茶读报学文件么?”

武书记一拍桌子,却被林地抬手制止。

“即然如此洒脱和傲然,为何还要在暗地里搧风点火?甚至与自已的老部下斗殴?就凭这后一条,真要让你回家去喝茶读报学文件,我倒要看看你又如何?”

林地带着明显威胁的话语,不由得让在座的几副,都倒吸了口冷气。

是的,作为林业局局长,他完全做得到。

前年4月份吧,市技监局长期不和睦的局长与常务副局,因为一笔报帐在办公室互操老拳,头破血流。

事后,双方都受到了上级公开通报批评。

矛盾即已公开且加剧,该局座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抓住常务副局的一点经济问题,在局内公开通报,并给予除名。

常务副局呢,自然也不服气。

除了反唇相讥,也揭发其贪赃枉法外,还跑到市委市府告状哭诉,以蒙求领导的支持。殊不知,上级早对这位常务副局反感尤深,装聋作哑,无人理会。

就这样,常务副局硬是两手空空的给除了名。

除了名,没了退休金,也没了离退休待遇的厅局级回到家中,愤世嫉俗,喜怒无常,加入了整天疯疯癫癫,纠缠上访的祥林嫂队伍。

前车可鉴,历历在目,不可不谓“悚目惊心”,令人涕泪俱下。

可你纵有自杀和杀人之心,不服可不行。

是的,这是在官场!官场定律之一:官大一级就是理儿!除非这个大一级的官儿,本身恶贯满盈,天怒人怨,自取灭亡。否则,下面的人,最好死了这条心。

至于林地,其实众副心里都雪亮。

他不过是自已竞争失败和对仕途的失望,以及对官场即痛恨又深爱的复杂感情的发泄对象罢了。即便没有林地,还会有一个李地,赵地或什么地,那样,也许对兄弟姐妹们更不利呢?

大家这一思忖,便都拿眼来瞟周副。

而前建管局局座呢,当然也不傻,也感到了林地巨大的威胁。

暗自捉摸间,又觑见众副偷偷瞟来的眼光。从那些纷乱的目光里,他看到了嘲讽,轻蔑和幸灾乐祸。自恃横行多年,却从来没人奈何自已的周副,脑子一热,居然又蹦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你敢把我这个老革命咋办?除名吧,捏造罪名吧,把离退休金一撸到底吧,随你!”

这样一来,就把林地逼到了绝境。

他和武书记交换了一下眼色,平静的说:“即然如此,就不要怪我无情了。不过,我还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众副一听,都知道林地是把人情顺水推到了自已身上。

说实话,大家对这个前建管局座的印象不好,也并没引为知已。

建管局那些年那些事儿,池市人人皆知,都侧目咒骂:一窝硕鼠!作为建管局的局长,自然也就是“鼠头”,一路臭不可闻,路人莫不蔽鼻捂目。

纪委几次调查摸底,作为厅局级的众副,都是被谈话对象。

因此,对鼠头的罪孽,知道得又比一般人更清楚。

鼠头几次凭借现金和人脉逃脱了法网,自不待言;可这厮的嚣张与猖獗,却让众副百思不得其解,进而加倍讨厌憎恶。

现在,又如此硬气和骄横?

莫非他真是和林局的老爷子一样,手眼通天,法力无边,无所畏惧?

再说,看到他头裹着白绷带,圆睁着一双怒眼,瘦削的双手捏成拳状,在满头黑发的衬托下,显得那么滑稽可笑和声茬色厉,实在又想看他的笑事儿。

所以,大家都垂着眼皮儿,一声不吭。

见众副不开腔,林地说:“好吧,看来民心所向,大势所趋,无法挽回了。”

他转武书记:“党委书记,为了局领导班子和局党委的尊严,我建议免去周副的全部职务,立即除名,把他的错误通报全局并报上级领导,以正风纪,促进工作。”

武书记答:“我同意!现在,鉴于周副的严重错误,我提议,在座的局党委成员举手表决,赞成林局建议的,请举手!”

除周副自已外,七只右手臂举了起来。

转眼间,始作俑者自已也不愿意看到的一切,即成事实。

话说那天气冲冲交了辞职报告后,周副独坐在自已办公室,一会儿有些后悔自已的轻率,一会儿又自言自语谅林地不敢把自已咋的?

当然,自已多年来游走在局座与牢狱的陡峭之间,全靠了现金打点。

池市官场这湾水,周副自诩为看得十分清楚。

如果说官场中尽是鼠目寸光,尸位素餐和贪赃枉法之辈,也不科学。鼠目寸光者,貌似得小利即知足,其实不然。在其表象下,有着更深的欲望和贪心。

尸位素餐者,貌似浑浑噩噩,其实也不对。

他们是官场中最意味深长的一类,许是有济世匡民的雄心大志?也许是身怀治国治世的滔天绝技?

他们迫于目前自身的渺小和职位的无奈,把自已本来的面目,深深敛藏在平庸无能的表象下,屯积居奇,养精蓄锐,盼望着自已一展身手的时机到来。

贪赃枉法者呢,貌似嚣张猖獗,其实更不对。

说直白点,能贪赃能枉法者,皆有一定真本事。否则,哪来的贪赃枉法台阶?所以,一般都能身居高位,不是十二级台风或者偶然的因素,均撼动不了他们。

这三类人囫囵于相互的目的和利益,占用了绝大部份社会资源,组成了池市官场。

可是,他们却有一个共同弱点:爱钱,或者叫需要钱!

当官是有成本的,官儿越大,成本越高,江湖上都清楚。这就有了买官,卖官,进贡,行贿受贿,养情妇,纳小三以及贪赃枉法等一系列而标准的官场运作程序。

基于此,大把大把的现金扔出去,换来了一次次的平安无事,更证明了自已判断的准确和前瞻。

可现在,自已已被林地一步步逼到了绝境,究竟该怎么办?

是故伎重施,花钱买回实权?还是彻底的硬碰硬?老狐狸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想罢,给曾处打了电话,指示了他如何如何做?今天快中午时,又跑到曾处办公室询问。他当时就发现,一向对自已俯首帖耳的曾处,有些不悦,也没放在心上。

因为,这小子是自已一手提起来的,自已也一向不屑与他什么平起平坐,商量事情的。

于是,逐当即喝问:“如果我今天与林地摊牌,你究竟怎么做?”

言下之意,是提醒他让出处长宝座。没想到这厮一反常态,竟然抬起头直截了当:“你要辞职是你的事,不要拿我说事儿。”

昔日的恩师和上司勃然大怒,抡起椅子就砸了过去……

现在,最担心和最不愿意看到的,成了事实。

免职!除名!通报批评!那几个退休金倒没有什么,老子今年六十有二了,再活三十年,以一月一万计算,满打满算没有五百万吧?

那个什么离退休待遇,更不值得一提。

看到那些昔日的厅局级,三孙子般候在老干局门前就有气。

可是,面子啊!我周某人的面子和尊严啊?纵横江湖大半生,到头来落个如此下场?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周副腾地站起来,一张老脸涨得血红,直直的盯住林地。突然一个踉跄,大叫一声,一口鲜血喷出,仰面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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