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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局与套 第1部 第40章 情急之下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1-02-20 14:13:52  浏览次数:12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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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全局催促着一干人,打制好合同协议,泡好香茶。

然后,又和局党委史书记商量好了各自的分工协作,就静等着卫冕的到来。

好不容易盼望到外面响起了坚实的脚步声,全局和史书记都不由得站了起来。史书记还特地捋捋自已的衣裤,扯扯自已的袖口,堆上满面笑容,等着那和蔼可亲的叩门声响起。

叩叩叩!

全局朗声应道:“请进!”

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全局,是我,我回来了。”,全局一看是马老,有些失望加恼怒。可他很快控制住自已:“回来了就好,马老,你请坐。”,前市安局长兼党组书记,又朝向局党委书记:“史书记也在?辛苦了。”,然后一屁股坐在门边的单人沙发上。

待马老一一讲完,全局又喜又忧。

如此说来,那林老六网开一面,轻易就答应了?

还是马老面子大呢。可那凌副怎么说来着?对,可以想想办法,考虑考虑,整一个官腔打得令人发昏啊。

想想凑凌副跑了多次,要这要那的报了千多元各种费用,事情还在半空悬浮。

而马者呢,真是人的素质不同,嘴脸和精气神都不同啊。

全局尊敬的看着马老:“谢谢,马老,我和史书记代表老干局全体干部职工,真诚的感谢您老人家。”,局党委书记也跟着点头:“谢谢!真是谢谢了。”

马老挥挥手:“这是什么话?感谢什么?要谢还是该谢人家林局。”

全局笑:“是的是的,林局我们共事时,就和我相互帮肋,团结一致的。我知道,林局是个好同志。这样行不马老,你马上填个单子,把你这些天的费用报一报。”

“费用?什么费用?”

 前市安局长兼党组书记有些愕然:“我吃自已的,喝自已的,然后权当散步走到林业局,找老同事和领怕谈谈心而已,有什么费用?不报了。”

全局过意不去,看看老搭裆。

局党委书记立即紧密配合。

“是这样的,马老,你到林业局谈事儿,是全局委托你去的,自然你也就是在工作呢。按照局里规”

马老站了起来:“没规定!我和老伴儿都有离退休工资,节假日你们和各位领导还上门慰问,送水果送礼金的,已经足够啦。

老干局也不容易,有这笔钱,不如发给比我更困难的老同志,也可以减轻一点你俩的压力。好,走了,有事找我。”

马老挥手告别,拉门而去。

全局和史书记相对望望,沉默不语。

说也巧,局财务处的孙处打来了电话:“全局,你签的这几张单据,有点问题哦,怕入不了帐哦。”“我签的单据多了,你问的是哪几张啊?”

全局有些纳闷,伸起颈子瞧瞧墙上的大挂钟,又看看阳光明媚的窗外:“哪几张?”

话筒中传来对方蟋蟋蟀蟀顺理单据的沙沙声响。

“就是前几天凌副的啊,一共七张,怎么都填着同一样的内容?你看这张:加班误餐补助费,总合380块;再看这一张:又是加班误餐补助费,总合176块。唉,凌副是天天在加班吗?上面问起不好自圆其说啊。”

全局烦躁的皱皱眉,这倒也是!

不过,这都是自已的杰作,凌副是按自已的提议这样填的。

要照了他填,他妈的,乱七八糟更气死人呢。“唉唉,孙处孙处,”全局打断财务处长的号啕:“你顺顺,你帮忙顺顺。我和凌副都不是报帐专家,填错了重新填过呢。你顺顺就行,回头找我补签字,就这样吧。”

空气仿佛凝固,嗒嗒嗒!嗒嗒嗒!

宽敞的局长室里,只有时钟的走动声。

“快十一点半啦!”史书记终于忍耐不住,打破了宁静,看看雕塑般站着的全局,仿佛是说给自已听似的:“是不是路上出了意外?比如车祸,超速超载和醉驾什么的?”

全局没答腔。

卫冕姗姗来迟,是令人揪心。

可他坚信自已的判断,卫冕也一定会来,即便真如老搭档所想,他也一定会打个电话来告之。因为,咱芋儿湾出来的乡亲,答应了的事儿都不会失信反悔。

全局掏出了自已的手机,检查一番。

好!无论信号和电量,都没问题。

为了慎重起见,他将手机放在桌面上,又拎起话筒细细瞅瞅,确信也没任何问题,才轻轻压在话机的叉簧上。

十二点,谢秘书来叩门:“全局,史书记,吃饭了。”

全局一动没动:“我们还有点事儿,你们先吃吧。”

双方都没说那个敏感性的字眼儿。事实上谢秘书和全主任,在隔壁局长办和二个头儿一样,焦虑不安,度日如年。

昨下午全局就分了工。

自已和史书记在局长办坐候,静等着迎接客人。

谢秘书在隔壁办公室边办公,边注意听着客人来时的询问和脚步,以便及时通知二个局领导,并且带领客人进来,端茶倒水递烟削水果皮和分发果片儿。

为此,谢秘书上班时,还特地给传达室和保安打了招呼。

碰到有问找全局的山里人模样的人,不问多少,一律请直接带进。

全主任呢,则担负着局机关食堂,招待客人的餐前餐后准备。尽职尽责的全主任,一早就督促着食堂的大厨师率着众小徒,杀鸡剖鱼薰兔择菜。

阵阵喷香勾引着老少爷儿们奔走相告,食堂今中午有好吃的,下班跑快一点云云。

现在,十二点到了,也过了,可客人还没出现。

不但没出现,而且是连屁也没放一个,怎么不令一干人郁闷。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可怜的全局和史书记,呆在局长办熬到了下午上班,卫冕依然杳无音信。

全主任叩门进来,刚说了句:“全局,史书记,是不是先吃”

马上被二位领导轰了出来。“吃?我连上吊的心都有了。”

全局苦着脸孔,叫苦不迭。如果卫冕真是失约,那么这个笑话就丢大啦。全老干局的老少爷儿们都知道,全局亲自出马,马到成功,为大家谋福利。

今天签合同,明年的今天,嘿嘿,兄弟姐妹们都伸着颈子,高兴着盼望着呢。

“吃?真是老百姓,就知道吃?我吃得下吗?”史书记阴沉着脸,暗自揣摩。

据他事后细细问了谢秘书,全主任,刘队及小司机来看,全局这次是不虚此行,收获极大。四个人都证实,卫冕不仅当面答应,而且是许诺不管多忙和出了什么事情,一定会来签合同。

所以,此事应该不假。

看来一定是那卫冕林场主儿,在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

问题是:如果真是这个卫场主在意外中丧身,事情就得全部泡汤。那自已的一番苦心也付之东流,依附“联营公司总经理”一职,想东山再起的希望,也就落了空。

所以,如若今天这个合同签不成,全局失去的是面子;史书记失去的,则是全部希望与满腔热诚。

因此,二个头儿冰火九重天,各怀鬼胎,忐忑不安。

下午二点半,三点,三点半,四点……

全局听见各种前来办事儿的人,都被尽职尽责的谢秘书和全主任,拦在了局办。大家闹闹嚷嚷的,述说着自已急切和必要性。

忽儿摔门而出。

忽儿边咕嘟咕噜边回走。

最有趣的是一位老兄,一来就大嗓门儿的叫唤:“全局呢,怎么局长办的门关着啊?”“请问,您是哪位?”是全主任恭敬的嗓音:“全局暂时不在,我能帮你吗?”

“你是谁?我要找全局。”

“我是局办主任,我能帮你吗?请说你的职称和单位。”

“我是×××报记者,我和全局约好的,他答应订我报的明年全年专版。你是局办主任?那找你也行,签约吧,钱不多,也就二千八百元。”

“那不行,我得明天请示了全局再说”……

听到这儿,全局真想站起来冲出去,那个什么记者臭骂一顿,然后狠狠一脚踢出大门。

因为,自已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什么记者。

更因为,这个所谓的×××报,早在去年就在全市的春季战役中,被市扫黄打非办公室,列为首批取缔并追查其刑事责任的非法出版物之一。

“他妈的,好大的胆子,居然骗到了老子办公室?”

全局在心里愤愤的骂着,脸上却焦虑地不露声色。

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嗒!正当全局和史书记再也忍不住时,一串沉重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夹着刘队欣喜的大嗓门儿:“这边请,这边请,谢秘书,快出来,客人来啦!客人到啦!”

全局听见隔壁办公室一阵衣角带动椅子的乱响,随即和老搭裆对视一眼,二人齐齐挺直了腰杆,迅速堆上满面微笑,矜持而急切的看着门口。

橡木大门被推开了,叩叩叩!

“请进!”全局朗声叫道:“请进来!”

一干人拥簇簇着客人走进,全局大吃一惊,猛然站起来:“翠花,老村长,水牛伯,是你们?”

芋儿湾科技有限公司的总经理和董事长,快乐的笑着:“全码哦,没想到会是我们吧?昨天接到你的电话后,我们就订飞机票,好快,二千多里路哦,一忽儿就到啦。”

后面的水牛伯,张着没有牙齿的大嘴,也呵呵直乐:“真快,真快,开了回洋晕。”

一面把肩上沉甸甸的编织袋,咚地放在地上,里面传出鸡鸭的叫唤声。

水牛伯蹲下一面解开袋口,一面怜悯的咕嘟咕噜:“闷了大半天,憋坏了吧。这鸡鸭也和人一样,憋闷不得呢。出来吧,快出来跳跳。”

编织袋解开了,一只高大的雄公鸡钻了出来。

还没站定就翅膀一搧,颈子一昂:“咯咯,咯!”

紧跟在后面的一只肥鸭子,也摇摇晃晃钻出来开叫:“嘎,嘎,嘎嘎嘎嘎!”

大家全乐了,全局窜上去,握住翠花的双手摇摇,又抓着老村长的双手摇晃:“想不到啊,真想不到,你们会这么快就来了。来来,我给介绍介绍。”

于是,逐一给双方介绍认识,大家热情握手,相互问候。

办公室内腾起一片笑声,因全天等候而焦灼不安闷闷不乐的气氛,一扫而光。

因为大家都知道,孤儿全码成长的故事。所以,人人都带着九分感动,一分虚情,与翠花,老村长和水牛伯热情问候,倾心交谈,一时倒也其乐融融。

其情可叹,场面真诚感人。

听说全局的恩人到了,各处科室都纷至沓来,握手致意,打望观瞻,忙得不亦乐乎。

这当儿,那雄公鸡与母鸭子,趁空却摇摇摆摆的从人缝中颠了出去。公鸡在前,母鸭在后,踩着灰色地毯,一齐不声不响的朝亮光处颠去。

大约是享受不惯这城里人的地毯级别,公鸡打滑,母鸭也打滑。

公鸡跌了个跟斗,母鸭也紧接着跌倒在毯上。

好在对亮光的生理本能驱使,畜们终于颠到了门口。一望见久违的天空和大地,畜们便大声掮动着翅膀,一面“咯咯咯,的!”“嘎!嘎!嘎嘎!”欢叫着,一面摇到了院坝。

可紧跟着一下响亮的刹车声,畜们的欢叫,嘎然而止,倒在了血泊中。

从银灰色的本田上钻出来二个人,看看车轮下的畜们,不由得都皱皱眉:“全局怎么搞的?局机关充许养鸡喂鸭么?”

刘队看得真切,早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立正,敬礼。

“张书记!谢市长!欢迎视察,里面请!”

市委书记在前,谢市长在后,书记一面走,一边问:“全局在吗?怎么闹哄哄的?在开职工大会么?”,刘队抢上一步恭答:“不是,是全局的恩人到了,大家看热闹呢。”

一面对随行的保安小声道:“快,去通报。”

对全码不甚了解的谢市长楞楞:“恩人?全局的什么恩人?”

市委书记就侧头看看搭裆,露出洞悉一切的微笑:“全码是孤儿,自小靠小山村的乡亲们养大。后来发奋读书,考进了大学,一步步做到了今天。”

“哦,是这样?不错嘛,有这样经历的干部,一般工作都不错。”

不知怎的,谢市长就对出身平民百姓的下属,有好感。

张书记斜睨他一眼,心里暗暗轻蔑道:土包子!苦大仇深就工作好?什么时代了么?办公室,一手拉着翠花一手拉着老村长的全局,正在高高不兴,保安挤了进来:“快快快,全局,张书记和谢市长来啦,刘队陪着,马上到。”

轰!短短几分钟内,办公室水流人尽。

谢秘书和全主任将地上的编织袋一拎,再对翠花老村长水牛伯招呼:“走,我们先到隔壁办公室休息休息。市领导视察工作,视察工作。”

于是,一干人跟着到了局办。

接着,全主任对刚窜回座位的下属们宣布:“全局的客人,就是我们的客人。下班后,大家都留下来,我们请他们吃点便餐,赞成的举手!”

所有人的手臂都高高地举了起来。

谢秘书斜看看外面,忽然一竖手指头:“嘘,安静,市领导来啦。”

局长室,全局和史书记刚走到门口,张书记就进来了:“嗬嗬,全局,史书记,顺路看看么。”,二人忙握住市委书记的左右手,一齐摇晃:“欢迎,欢迎啊!”

又对谢市长伸出右手:“谢市长,欢迎,欢迎啊!”

谢市长微笑道:“正在忙呵?全码,好像瘦了点嘛。”

“哪儿呢?节食,节食造成的。”,一行人慢慢坐下。全局和史书记身子挺直,全神贯注的看着二位领导;市委书记呢,随便仰靠在沙发沿上,一丝形矜持抿在嘴角。

坐在他身边的谢市长,则两腿分开,一手将另一只手的骨节捏得啪啪作响,敝着夹克服,可以看见他有力的颈脖上,那绷得紧巴巴的肌腱。

二个领导相继问了一些问题,全局和搭裆一一作了回答。

短暂的寂静后,市委书记说:“老干局的工作很重要,关系到全市离退休干部切实的民生。你们要相互配合,分工协作,把老干局的工作搞得更好。

对了,二位有什么困难和问题,可以提出来。让我和谢市长一起替你们想想办法。”

全局和史书记对看一眼。

全局轻轻咳咳,并轻轻用脚尖撞撞局党委书记右脚。自引以为市委书记亲信的史书记,就开了口:“问题么,当然很多。

我们当然要发动全局干部职工的智慧和力量,一起想办法解决。不过,有些已跨过了我局的界线。”

张书记眉毛一挑:“哦,可以谈谈么。”

“比如,为改善老干局财政拨款的尴尬局面,我们想搞一个三方合作的联营公司,不知市里怎样想呢?”

早在暗地答应过全局的市委书记听了,望望谢市长。

答:“我个人认为,改革开放么,还是多点创新创意的好。只要能提高生产力,发挥干部职工的积极性,都可以试试。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还是请谢市长谈谈么。”

见他把皮球踢了过来,已听说过此事儿的谢市长,也只好模棱两可。

“中央是有相关文件精神,但是,具体怎样执行?还得看看。总之,我赞成张书记的意见,只要能提高生产力,发挥干部职工的积极性,都可以试试嘛。

对了,全局,你们局机关在养鸡养鸭啊?”

二人一齐摇头:“没呢,此话怎讲?”

张书记笑起来:“我们的车刚停下,一只大公鸡和一只大鸭子,就撞了过来。不幸刚撞在车轮上,都仙逝啦。”

全局不好意思的汇报:“是芋儿湾的乡亲来看我,随手拎来的,真是凑巧呢。”

张书记接嘴道:“哦,听说了听说了,芋儿湾,不是在偏西北方,离这儿二千多里路么?拎着活鸡肋活鸭就来了?走来的?”

史书记就解释:“坐的飞机,据说是喂了芋儿湾当地一种什么植物,鸡鸭们就老老实实的呆在口袋里,不吵不闹不拉。过安检时,被X光当作了棉被,而乖乖儿的给办了贷运呢。”

大家都笑了起来。

市委书记连笑带喘:“呃,呃,鸡鸭坐飞机,闻所未闻,真是改革开放中的新创意呢。呃呃,咱池市出新闻呢。”

谢市长却拧起了眉头:“什么植物?什么植物一喂就灵?咱池市有没有这种植物呢?”

全局眼睛闪闪发光的看着他:“池市没有,这是芋儿湾的特产。”

谢市长又定定的看着全局:“如此说来,这种当地的植物有镇静作用?哎,全码全码,你想过没有?如果这种植物能在咱池市培植开花结果,对咱池市的GTP会是多大的帮助?”

一语点醒梦中人。

张书记马上兴奋的支起身。

“就是就是,要抓住任何一个可以增加GTP百分点的机会呢。全局,你说的那个三方联营公司,就是这植物吧?”

全局笑笑,想:歪打正着,真是歪打正着。

这种芋儿湾满山遍野都是的植物算什么?还有更好更绝的东西呢。

可他点头:“正是!”“那就上!”谢市长激动得一捶定音:“可以试试么!不行,下了就是。市里拨经费,要多少,你俩商量商量,尽快报上来。”

全局和史书记对看看。

以作决策大胆快捷闻名的谢市长,果然名不虚传。

短短几分钟内,就解决了全局一直憋闷和绞尽脑汁的难题。全局迅速看了市委书记一眼,发现张书记很有些落幕甚或恼怒:“这个么?我看还是再想想看看吧,慎重一些好。”

谢市长却决然的说:“不用再想再看了,活鸡活鸭打飞的,就是明证。不是事实胜于雄辨,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嘛。”

这样一顶一堵嘴,一直以这种高论行立于世的市委书记,只好勉强同意。

“也行!先搞起来也可以。大胆设想,小心求证么。”

事实上,大家都明白,市委书记心中早就同意,并竭力谋求谢市长的赞同。只不过,这事儿没由他提出确认,心里不舒服罢了。

张书记忽然面对全局,问:“你知不知道,你治下发生了什么事儿?”

面对没头没脑的突问,全局只好摇头:“不知道!”

他又转向史书记:“你这个专抓思想工作的专职书记,也不知道?”,史书记也只好摇摇头:“不知道!”

市委书记就清清嗓门儿:“告诉你们吧,你局的那个疯子病人,前天晚上死啦。”

全局脱口而出:“海部?海部死了?”

他看看老搭裆:“没听说,也没人通知我们呢。”,张书记哼一声,谈漠的端起茶杯呷呷:“前天晚上不是刮大风打雷吗?精神病医院的总电源突然失去了控制。

那个疯子就趁机跑了出来,结果月黑风高,慌不择路,摔下了山谷。”,

屋里一片静寂。

想想那个前宣传部长,虽然原则古板得令人生厌,可毕竟是厅局级呵;再说,虽然此公行事生活让人感到讨厌,可从他身上透露出的,怎么说呢?

唉唉这么说吧,从他身上透露出的迂阔与呆板,却有着兄弟姐妹们无法仰视的光芒。

未了,全局叹一口气,深剜市委书记一眼。

“可惜,人倒是一个好人,就是太落后太倔强。他不疯,谁疯:他不死,谁死?”,史书记也摇摇头:“凡是落后于形势和进步的人,都只有这个下场。”

谢市长则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缓缓的站起来,双手一背,瞅着窗外。

感到气愤的市委书记,奇怪的笑笑:“哟嗬,想不到一个疯子的死亡,居然会引起这样大的连锁反应?看来,就我一个人心怀叵测,冷酷无情了。”

慌乱得史书记边连忙说:“张书记,这海部自绝于人民,早该跌进山谷了。”

全局想想,也说:“海部这是咎由自取,老干局为他做了多少挽救工作呢。”

市委书记狞笑一声:“别说了,我心中有数呢。全局,你看是不是派个人,去把尸体拉回来?”“当然!”

“还有,海部不幸逝世,作为曾经的市委组织部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么。”

张书记紧跟着又指示:“还是给开个追悼会吧。级别,正部级。

买个好点的陶瓷罐,连同火化和丧藏费等,具实报销。海部的家属要派人慰问,送去怃恤金;有实际困难,能解决的要酌情解决。小谢,你看不是这样?还有什么遗漏的?”

谢市长转过了身,一脸的疲惫。

“这样好!不过加上一条,老干局和市府市委以及现在的市委组织部,都要送花圈,挽联上必须写明送花圈单位。”

张书记及时点头:“好,补充得。”

二个市领导走了,留下一屋的沉闷。

半晌,全局勉强笑道:“谈正事儿,史书记,咱们继续谈正事儿。是不是问问交委,郊外今天发生什么交通事故没有?”

局党委书记就抓起了话筒。

“祝主么?我是老干局老史啊。咱有个事儿问问,今天郊外的公路,平安无事么?嗯,啊,什么时候?”

史书记大惊失色,一指按下了免提键:“什么时候发生的?”

免提中传出对方嗡嗡嗡的回答。

“什么时候?大概是,今天中午吧?对,就是今中午十一点多钟。二辆车相撞,当场死了二个,重伤五个。喂,老史,在听吗?”

“在听!死都身份查清没有?姓什名谁啊?”

局党委书记像在哭丧:“说说,听听。”

那边蟋蟋蟀蟀一阵,答:“一老一少,贩运家禽的。老的,老的姓戴,老板兼押运;少的,少的姓倒,倒霉的倒,妈的,还有姓这个的,是司机。”“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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