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

不做照妖镜，出土的古镜，高悬的明镜 只做一面有棱有角的普通镜子
眼里不落尘埃，但眼光已被风尘侵蚀

没有成见，宁可被黑暗遮蔽，也不扭曲
不无中生有。可以帮你改头换面
不愿成为它物的镜像

记住你的所作所为

在里面读书写诗，是你喜欢的生活方式
还有很多事物涌进我的身体。它们无处躲藏

我和它们互为镜子，还有历史、湖面
不同的镜子在诗里交配繁衍
团团围住你

砥砺

受什么样的命理驱动
每天都在磨砺自己。吐一口唾沫
用力磨。肉屑掉下，肉焦味令人作呕
粗燥的磨得光滑，突出的变得尖锐
使劲，砥砺前行
薄到月光可以穿透。寒气逼人
锋利，一种对他人不必要的敌视
而自己是一把双刃刀
现在把刀锋指向了谁

打靶

我梦到在一个空旷地
正中黑色的靶心是我的心脏
他们瞄准我。和我无冤无仇
置我于死地，难道为了后生
旁边有人朝我指指点点
突然听到一声预备，我赶紧睁开眼睛
从窗外传来一声巨响

癫狂症

他在街头四处游荡
被一条疯狗咬了，染上了癫狂症
他开始乱叫，乱咬
狗见了他，都避而远之

有几个人找来一根绳子
套着他脖子
拴在家门口的一根石柱上

这一天的活动

上网打电话做事，洗刷吃喝拉撒之外
他沿着湖边跑了一圈，边跑边听音乐
读书一次，思念一次，沮丧一次
想到死亡上帝各一次，在窗口眺望远方一次
做爱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