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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2部 第121章 新官上任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2-07-30 12:29:13  浏览次数:7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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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曾处进了包间,搂着二个美女就轰轰隆隆的展开了战斗。

被人下了SD毒剂的曾处,丌自精神饱满,亢奋不已。

一时,仿佛竟是钢浇铁铸不败金身,内力绵绵不断,永不枯竭。鬼混了大半夜下来,二个在欢场纵横驰骋多年的美女,居然累得花容失色,花枝乱颤,上气不接下气。

还没有缓过气,却见那曾处挺着钢枪,又耀武扬威的杀上阵来。

经验丰富而老道的二美女,这才发现不对,面面相觑,瞠目结舌。

干这一行,她们见过太多的色中饿鬼。有吃了药前来寻刺激的;有捧着钞票前来抖威风的;也有不男不女前来变态的……唯独没见过如此不要命的色中饿鬼。

瞅着曾处四肢乱舞的怪样,满嘴的淫语荡词和越来越发青的脸色,二美女不由得想起去年发生在夜总会的事。

一个年纪与曾处相仿佛的色鬼,也是这样精力好得令人愕然。

可是,鬼混了一夜的色鬼刚走进鱼肚白,却重重一仰,倒了下去,当即身亡。

据事后医生透露,此人过度淫乱,脱阳而死。幸好他是死在夜总会门外,要是死在夜总会内,麻烦就大啦。

饶是这样,市扫黄打非办公室闻讯上门,令“天上人间”从老板到保洁工都排队,一一接受检查讯问,夜总会也因此停业整顿三个月。

伤心得老板和众小姐,涕泪俱下,呼天抢地……

现在,见这个貌不惊人的有钱主儿,如此玩命儿,二美女感到了恐惧。

这小子不要命,执意要死在温柔乡倒也罢啦,可连累了本小姐却不好。爹妈给咱的优质资源,还没用好用尽。

如果就此给拨了进去,岂不遗恨终生?

所以,二美女相互瞧瞧,蜷曲起了身子,拒绝再玩儿。

仍然亢奋不已,欲火焚烧的曾处大怒,爬起来掏出皮夹,向下一倒,足足二三十张百元大钞票散了一铺:“妈的婊子,这些够不够?”

见钱眼开的二美女现也顾不了那么多,二双手乱晃荡着就去抓钱。

未了,二人一左一右的抱住曾处:“大哥,别生气哦。你吃的是药,我们姐妹俩吃的可是饭,饭哪可与药相比哦?”

“骚婊子!”

曾处一手抓一个,正欲起身,砰一声巨响,那房门给人一脚踢开:“都起来,扫黄办的!”

曾处顿时魂飞魄散,一直被SD毒药性支撑着的身子,骤然降温无力,嗷的声昏花过去。

当曾处被踢醒过来,迎面是郑局嘲弄的脸孔和他身后的铁栏杆。

曾处稍稍一动,就感到浑身疼痛。他只得呻吟道:“哎哟,这是哪儿?”“扫黄办的拘留所,曾处,你没想到会在这儿见面吧?”

“我干了什么?我怎么会在这儿?”

曾处挣扎着支起身,四下打望:“这不是我的办公室么?”

郑局知道这是SD,在他腹中发挥作用的效果。从曾处的脸色和梦呓看来,他活不过这几天。如果借此再催催,SD的药性进一步发作,还可以更快。

“这是市扫黄办的拘留所,曾处,你昨晚上嫖娼,被巡察队逮了个正着。所以,你得暂时住在这儿,把问题讲清楚后,才能出去。”

曾处又惊又怒,呼地立起身。

“我什么也没做,凭什么血口喷人?快放我出去!”

郑局抱着自已的胳膊肘儿,瞅着他:“凭你我的交情,我是想放你出去。可这次你是被市扫黄打非办公室的人抓的,我无能为力。”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无能为力?关键是我什么也没做,怎么把我抓了起来?”

曾处暴跳如雷,因为SD使他确实忘记了昨晚的丑态,所以认为自已是清白的。

郑局笑笑,身后的秋副却皱皱眉。

昨晚作为市扫黄打非办公室巡察队领队的他,接到市扫黄打非办公室主任邹副市长的电话命令。命令说,鉴于一段时间以来,群众的不断举报和揭发,边海市几个著名的大型夜总会,有组织失足妇女卖淫的非法活动。

因此从今晚开始,进行拉网式的排查清理。

一经发现确有非法活动,立即制止处理云云。

然后,市扫黄打非办公室副主任郑局,也一一作了指示。二人一起划定了行动路线和时间,并通知拘留所转送了一批嫌疑犯,腾出了空位。

“天上人间”,是边海市最有名的超大型夜总会。

楼上楼下共三层,一到晚上七点正式营业时间,花花绿绿,车水马龙,莺啼燕语,煞是热闹。

这儿曾有过一支歌五万块,一小杯人头马十万块,一束献花一百万元的竞富逸闻,一时,洛阳纸贵。

据说,这儿的小包间要提前一个星期预定;大包间呢,则需提前半个月预定才行。如此,巡察队自然把“天上人间”,作为了搜查的重中之重。

队员们从豪华大包中揪出曾处时,这厮衣不蔽体,胡言乱语,精神亢奋,居然还和全副刑武装的警察抓扯起来。

当然,被锃亮的钢铐狠狠敲了几下,这厮才老实的低下了头。

秋副今上午和郑局到了拘留所,见其他的案犯都心事重重垂头丧气的坐着,唯有曾处却丌自酣睡,还发出香甜的扯呼声。

如果不是郑局狠狠朝他屁股踢几脚,说不定还要一直睡下去。

现在,醒来的他,一副无辜受迫害的模样,让秋副感到即可卑又可怜。今上午在办公室,郑局已漫不经心的告诉了他:“这个曾处活不了几天啦,SD可不是白玩儿的。秋副,你看下面的戏怎样唱?”

由此,秋副知道曾处这样的异常举动,是服了SD的缘故。

在邹副市长的包庇和怂恿下,曾处肆无忌惮的贪赃枉法,恶贯满盈,就这样让他轻松离开,太便宜了吧?

郑局即然有“你看下面的戏怎样唱?”问话,就说明了郑局和邹副市长,可能已经商量好了,要最后狠狠榨取曾处一把。

所以,来的路上秋副就一直琢磨着这个问题。

现在见曾处暴跳如雷,极力分辨,心中一动。

想想,对郑局说:“我看把他到办公室问问,说不定大有收获呢?”,郑局自然心领神会,无言的让开了。

秋副就朝外面喝道:“来人!”。

二个警卫应声而进。

“把他”秋副指指曾处:“押到局长办公室!”说罢,转身和郑局就走。几分钟后,戴着手铐的曾处,坐在了郑局面前。

秋副在一边作记录。

这是自那所谓的“私人财产”被郑局没收后,二人的第一次见面。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许是药物的作用,昔日见了郑局先自怯上七分的曾处,居然昂首挺胸,嘴角斜歪着,轻蔑而鄙薄:“在你我正式谈话前,我要求先和邹副市长通通电话。”

“唉,那就不必了吧。”

郑局故意做出为难和害怕的模样,捂着自已的下颌:“不必惊动老领导么,有什么话,就给我说行么。”

“你?不值!披着橄榄绿,贪赃枉法,巧取豪夺。你怕啦?今天我就是要当着老领导,揭开你的画皮。”

曾处慷慨激昂,唾沫飞迸:“为什么收了我的私人财产不发还?明明是你私吞分赃,却巧立名目说上交了国库?”

说到愤激处,还用双手上的钢铐,砰砰砰的敲着椅背。

“说到政绩,当了三年的公安局长,你为边海作了什么?中纪委侦察员在边海宾馆的猝死,我看就是你搞的鬼?”

一边的秋副惊讶的竖起耳朵,注意地听着。

“钻到市府大院和邹副市长家里的黑影,我看就是你派的人。要不然个多月过去了,为什么一直破不了案?”

曾处骨碌碌的转着眼珠,有些得意洋洋。

摇晃着自个儿的脑袋瓜子,粘粘自喜:“尸位素餐么,混日子啊。老领导这是瞎了眼,才看上了你。你看看咱,把路政处搞得热热闹高,为边海市的GNP贡献了多少个百分点?

是我锐意改革,提出了行政首长和党委书记一肩挑的新建议,受到林市长的的赞颂和亲自接见。这些,你有么?你敢有么?混日子啊,共产党的天下,就是坏在你这样的人的手中。”

郑局轻轻摇摇头,同时,朝一边的秋副瞅瞅。

秋副感觉到郑局在瞅自已,便不动声色的低头在纸上划着。

曾处讲的,他有些知道并参与,有些不知道。特别是关于中纪委侦察员猝死和市府黑影,他估计曾处也只是道听途说,再加上了自已的想像。

所以,只是注意的听着,并没太放在心上。

只有一点,面对这个寡廉鲜耻的家伙,郑局的欲擒故纵,恐怕只会收到相反的效果。

于是抬起头,故作恼怒的喝斥:“坦白你昨晚上的流氓犯罪事实,东拉西扯的干什么?”“我犯什么罪?你吼什么吼?”

曾处朝秋副鼓起眼睛,气吁吁的用钢铐重重地敲击着椅背。

“作为公民,我有知情权;作为公务员,我有申诉权;作为人,我有自由权。你们这样不明不白的把我抓起来,这才是真正的犯罪!”

秋副哭笑不得:没想到这小子倒灵牙俐齿的,真是“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了。

这时,郑局说话了:“很好么,说得好!我这就给邹副市长挂电话。”

电话挂通了,郑局按下高频保密电话的免提键,办公室里立刻响起邹副市长略带嘶哑的嗓门儿:“我是邹副市长,说吧。”

郑局朝秋副看看,秋副就起身拉着曾处的椅子,朝桌子移近了一些。

“您好,老领导,我是曾处啊,我被郑局无缘无故的抓了起来。老领导,你要为我作主呀。”,没想到电话里传来巴掌猛击在桌上砰的一声:“好个曾处,我一再在全市干部大会上讲,在改革开放中,要经得住各种考验,拒腐蚀,永不沾。

你倒好,昨晚跑到‘天上人间’嫖娼,大把大把的钞票乱撒,你风流呀,快活呀。被抓了?不抓你这个败类,抓谁么?你一个靠工资吃饭的公务员,哪来的那么多钱么?”

曾处仿佛遭了迎头一棒,脸一下刷白,身子也抖了起来:“老领导,您,您,您?”

“别再叫我老领导,我为有你这样的嫖娼干部而羞愧。”

啪啪!又是二巴掌拍在桌上的巨响:“你不是很有钱么?给小姐给起不手软么?好嘛,你就拿钱买自由吧,曾正,可耻!我,我瞎了眼;我,我鄙视你么!吭!吭!吭吭吭!”

传来小高秘书的劝慰声:“老领导,不生气,保重保重!犯不着这个败类生气。”

嚓!电话压下。

此时,秋副不动声色的笑了:看来,果然和自已判断的一样,郑局和邹副市长在演双簧。曾处啊,多行不义毕自毙!大限到啦,该死啦。

而这时的曾处,脸色屈青,大汗淋漓,看上去快虚脱了。

郑局这才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呷呷,轻轻放在桌上:“这可是你自已要求老领导通话的,曾处,我问你,老领导的话,你听明白了么?”

曾处怔怔的摇摇头,突然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叫起来。

“好吧,我就照你所的那样承认了吧,不就是罚款五千么?行,我给一万,总可以走人了吧?”“一万?”郑局轻蔑的笑笑。

扬眉道:“一变成五,五后面加七个零。交了,你就走人。”

“多少?五千万?”曾处的眼睛又鼓了出来。

接着,像光天化日之下遭了了抢劫,嚎啕起来:“你开什么玩笑?我哪有那么多钱?五千万啊,开什么傻玩笑?”

可郑局不笑了,而是竖起一根指头。

冷冷的瞅着阶下囚:“嘘!请注意,直到现在,我们还没把你嫖娼被抓的消息,捅给你家属和单位。钱么,身不带来死不带去。

地球人都知道,边海最肥的是路政处;路政处最富的是曾处。你献给邹副市长的五星繁体茅台,就价值一百五十万;夜明珠么,更是价值连城。”

“可夜明珠是假的啊,仅仅就值一万块钱么!”

曾处瞪眼叫道:“是我找一个老地摊造的假,哄老领导高兴么。”

“好,弄个假夜明珠骗邹副市长,有种么!有种,记下记下。”郑局朝秋副挥挥手,再冷冷的瞅着曾处:“说白了,五千万换你一个清白形象和处长宝座,千值万值!

还在幻想老领导救你么?唉,你就省省吧。

党政干部犯到二条,必丢官和必杀头,一是生活作风,二是贪赃枉法。曾处啊,二条你全占了。行了,天黑以前,等你回话。过时不候,马上通知家属和单位,并移送检察机关。”……

天黑以前十分钟,曾处头痛苦地扔出了一张工行至尊白金卡。

郑局让秋副马上查查,好家伙,不多不少,整整五千万人民币!

赎金到手,曾处走人,回到了家里。回到家里的曾处,就此睡倒,二天后,就再也没醒来。与此同时,郑局授意秋副,故意在网络上透出前路政处处长,贪赃枉法和嫖娼的蛛丝马迹,却省去了被市扫黄办抓捕的细节。

结果不到半天,点击率和跟帖率就达到五十万次/帖。

在网友和市民汪洋大海般的愤怒讨伐声中,曾处家属灰溜溜的不吭不响,就此自认倒霉。

可谁也没想到,这边刚除掉了曾处,那边却乱了起来。路政处的巨大油水,让边海官场乱了套。

这天,邹副市长刚进办公室,就接到了组织部王部的电话:“老领导啊,有个情况要给你汇报汇报么。”

“行啊,我现在有点空,你就来吧。”

半个小时后,王部拎着个大皮包来了。

一坐下,就直奔主题:“交到我这儿的自荐书一大迭,都是奔着路政处处长职务来的。”“不是让那个新调去的王书记临时负到责的么?”邹副市长不动声色地翻着自个儿的文件。

还是在密谋除掉曾处时,他就考虑到了谁来接替这一角?

在他脑子里的花名册上,还真是费了一番功夫。

路政处的敛财功能和其负责人对自已的忠诚与否,是邹副市长考虑不定和左右为难的主要原因。思来想去,邹副市长觉得自已手下的厅局级们,个个够资格,又人人不敢保证。

以现任的厅局级职务,下去任一个单位的处长,当然是舍高求近,绰绰有余。

可是,这些厅局级们,却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真要放到路政处长的位子上,相信没几个人不愿意。问题是,尝到巨大甜头的新路政处长,能否像曾处这样对自已毕恭毕敬,送财献宝?

当然,后来的曾处该死,居然敢拿了个地摊上的假贷,冒充夜明珠哄我?

其实,我早发现了问题。

那夜明珠怎么看也不像他所说,是千万年前掉下来的太空陨石。拿在手里越来越不滑腻。并且那绿光,也越来越暗淡,全不像刚送来那会儿绿莹莹的了……

好了,家丑不可外扬,吞了算么,免得让人笑掉大牙。

“这不?”王部从包里掏出一大迭自荐信,在里面翻腾翻腾,双手递过来一封:“这是路政处王书记,强烈要求兼任路政处长的自荐信。”

“哦,是他的?”

邹副市长笑笑,接过来,翻开看看,又合上还给组织部长。

“边海市,还没有行政首长和书记一肩挑的先例么。企事业单位实现行政首长负责制,是党在改革开放中的即定政策。我们只能执行,不可乱改么。”

“老领导,我也是这样做工作么。可人家不听,反而说改革么,为什么必须走老路?可以放手试试么。”

王部有些委屈的摇头,然后翻腾着自个儿手中的信件。

一张张整整齐齐的放在邹副市长的桌上。

“老领导您看,规划刘局税务区局建委张书记交通岳副局,农业蒋局计生委简主任发改办任主任,广播电视事业沈局共青团小朱书记;

环保何局质检吴局文物扬副局,还有那个跳了三次楼都没事儿的乡镇企业郭局”

邹副市长笑眯眯的举起右手,打断了他的叙述:“别念了!你马上下个调令。”

王部就习惯地掏出了笔记本,抽出签字笔。

“调边海市质检局办公室主任何桂同志,任交通局路政处副处长,即日到位,协助暂任处长的书记工作。”

王部一丝不苟记着,忽然停了笔头子,牢牢的盯住“何桂”二个字。

哦,哎呀,何桂?这不是邹副市长的儿媳妇么?

在组织部长的脑袋瓜子里,似乎还没有一个厅局级叫何桂的?何桂?何桂?是不是同名同姓啊?不待他回过神,邹副市长淡淡的说:“我是举贤不避亲么!只要对党忠诚,对民尽责,热爱祖国,认真踏实的搞工作,任何人都是可用之才。就这样,发了么!”

王部眨眨眼,几下拟好了调令,双手递给邹副市长。

邹副市长接过,改了一二个字。迅速签上自已的大名和年月日,扔给组织部长。

“盖章发出,限明天上午报到!哎,还有事吗?”“前天我找了余萍。”“嗯!”“她说她不欠谁的钱,她的副市长,是自已堂堂正正靠工作挣来的,用不着大家这么关心牵挂着她。”

邹副市长微微闭眼,鼻子哼哼:“老娘们也敢玩犟脾气?还有什么?”

王部眨巴着眼,实在不好再说下去。

邹副市长骤地睁大眼睛:“你常上网吗?”“上啊!”王部有些莫明其妙。 “好,多看看网上的新闻。你就会明白,有些老娘们为什么如此嚣张?”邹副市长阴阳怪气的笑:“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么!”

第二天上午十点钟,原边海市质检局办公室主任何桂,手拿盖着边海市组织部鲜红大章的调令,跨进了交通局。

市建委主任兼交通局局座曾科,和委·局党委张书记,交通局岳副局一行三人,在局长办公室亲切友好的会见了何桂同志。

虽然是例行公事儿走走过场,但大家都做得一丝不苟,认认真真。

何桂与三巨头一一握手,微笑致意。

然后恭恭敬敬地把组织部的工作调令,双手递给了中间的曾科。曾科笑眯眯的接了,看看,又递给右边的张书记,张书记看了又递给左边的岳副局。

然后,大家坐下。

曾科代表委·局表示了热烈的欢迎和勉励。

接着,曾科亲笔签署了“边海市交通局关于何桂同志任路政处副处长的任命”通知和任命书。从自已的抽屉里取出了鲜红的大印,凑近自已嘴巴哈哈气,双手捏稳,气沉丹田,稳稳的盖了下去。

然后,满面笑容的双手递给何桂:“何处长,希望你再接再励,发扬质检局的光荣传统,为路政工作做贡献。”

何桂接了,认认真真的致词:“我一定不辜负局领导对我的殷切希望,为人民服好务,守好卡,收好费。请领导们看我的实际的行动吧!”

于是,三位领导微笑鼓掌,一一握手,目送新上任的路政处副处长,欣然离去,奔赴革命的第一线。

何桂的脚步声刚在走廊消失,岳副局就没好气的开骂:“他妈妈的,我操!”

张书记瞅瞅他:“你要操谁?骂出来呀?憋闷在心里不怕得忧郁症么?”

岳副局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调令瞧瞧,往空中一扔:“他妈的,你们说这片纸儿值多少钱?”“一百万吧!”张书记瘪瘪嘴巴。

然后,对一直笑而不开口的曾科说:“小岳这性格么,总有一天要吃大亏。这世上不平的事儿太多,都想不过味?还活不活么?”

曾科这才劝勉道:“好啦,二位去忙吧。还是那句话么:“牢骚太盛防肠断,观鱼胜过富青江!”“我就不相信那个身体倍儿棒的曾处,会突然得急病睡死了?保不准,就是有人害的。为了给媳妇儿腾官位么。”

虽然是没点名,可曾科和张书记却都吓了一跳。

“小岳,你胡说些什么?”

“胡说?世上有什么巧的事儿?”岳副局冷笑笑:“那个曾处我见过,高高大大的,身子健壮如牛么。路政处那么有油水,人家活得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说死就死了?哄鬼!”

二个头儿就面面相觑。

然后一齐摇晃着脑袋瓜子:“我们可什么也没听见么,散了吧,散了,忙自已的吧。”……

何桂出了交通局大楼。

盈盈的站住了,回头望。

层层鲜花盛开的窗口,几乎都有黑黑的脑袋瓜子探出瞅着自已。啊哈,路政处副处长,不,就是三个月后的处座,走到哪里那儿就沸腾,观者如云。

这种感觉,真是好极啦!

昨下午下班后,桂儿捏着着二张俄罗斯轻音乐团的贵宾票,打电话唤来了三公子。

这厮顾着和哥儿们喝酒呢,咕嘟咕噜的不愿意扔下酒瓶。可是开玩笑,贵宾票88元一张,二张合计近二千块,不来?岂不太浪费?

当然,对质检局办公室主任来说,这本不需要自已掏腰包的。

连骂带嗔的,三公子到底咕嘟咕噜的来了,桂儿挽住他的手介绍:“你还不来?知道多少钱一张票?知道是谁演出?俄罗斯轻音乐团啊,世界上一流室内轻音乐啊。过了这村,没这个店。”

三公子瞅瞅媳妇儿,丌自咕嘟咕噜的。

“再一流,也赶不上喝酒。我没听说过,音乐还有轻的?以此类推,那还有重的?不重的?不轻不重和不重不轻的? ”

气得桂儿狠狠擂他一粉拳。

听完后,二人手牵手的回了公婆家,没想到公公就告诉了她这个天大的好消息。

曾处的恭敬和威风,桂儿是知道的。但今天以前,路政处长这个财神位子,离自已很远很远,是公公帮自已缩短了这个距离。

桂儿充满了常务副市长公公的崇拜和恭敬,充满了对未来的彩色的憧憬。

当晚,任由三公子在自已身上折腾,而不像往常那样时间久了就发脾气,吓得三公子大呼:“阳蒌阳蒌,阳蒌啊!”……

见桂儿出来了,媛媛高兴把她手一挽:“走,上车!”

不远处,一位笑呵呵的小伙子站在黑大奔车门前,右手臂直直的搭在窗沿上:“桂处长,请!”

桂儿红了脸。

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称呼自已,还真是不习惯呢。

上了车,小伙子轻轻一点油门,一松刹车,大奔的车头无声朝左上方滑出。轻轻一抖,眼前已是宽广笔直的边海大道了。

“你的技术真不错!”桂儿脱口而出。

因为她想起了自已原手下的质检局那几个司机,许是局里经济效益不好缘故。开起车来轰轰隆隆,粗粗糙糙,还怪话连天,呵欠阵阵。

受到新处长的表扬,小伙子十分高兴。

他双手稳稳的握着方向盘,眼睛平视前方,答道:“谢谢桂处长的夸奖!以后,我就是你的私人司机兼保镖,他们都叫我小吴。”

“小吴是原来那个曾处的私人司机兼保镖,还兼管路政处的人事调度呢。”

媛媛故意提高嗓门儿告诉桂儿:“是个聪明能干人!和我是交心的哥儿们!”

听得出,媛媛和小吴司机的关系很好;桂儿就轻轻塞了闺密一冷拳:“省省吧,有你说话的时候,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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