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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3部 第161章 亡羊补牢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3-03-05 14:30:38  浏览次数: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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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十分不悦:“冬胖怎么来了?”

与此同时,毛主也认出那个老人。

高兴的笑到:“就是他,他拉我出来的。”二人,二种心情,一前一后绕了过去。然而,那不是冬胖,而是一个像极了冬胖不认识的中年人。假冬胖正振振有词的说着。

“……纳税人的钱,到底用在了何处?你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302看病这样难,到底是个什么问题?”

汪主席反问:“那你认为是个什么问题呢?”

假冬胖挥挥自己右胳膊:“部门利益呗,说到底,就是个私利主义。”纪主任疲倦的摇摇头:“同志,看来,你也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市局为此作了大量的努力,创建了三个分院,你知道吗?”

假冬胖哈哈一笑。

“知道!可你们没考虑到市民的心理需要和习俗习惯。大家都不去么。结果热脸烙在冷屁股上,不灰溜溜的撤了二个,还留一个在那儿做个样子?”

毛主愤愤的要上前理论。

冯用眼色制止了她。

冯在侧边细细观察着这个假冬胖。那眼神,个头,脸廓,说话语气和挥手习惯等等,活脱脱是一个冬胖的翻版。他以前也知道,大凡名人皆有替身。原以为,那不过小说电影里的杜撰。

现在他不由得暗地惊叹,世上还真有如此相似的人么?

这时,院计生委青主,冷冷问到。

“说来说去行,那依姚先生高见呢?”

假冬胖又哈哈一笑:“我是站在干坡上说话,不嫌腰疼,说出来你们别生气,何不就将着这302原址扩大扩修呢?不为别的,就因为老百姓,老百姓都有个认死理儿的心理需求和习俗习惯。

其实,操作上一点不难。这边继续看病,那边扩建呗。”

冯挤了上去:“这位朋友,我们能否到那边聊聊?”

指指大厅尽头,那里有门诊大厅的夜晚值班室。

见冯出面,三巨头仿佛都松了口气。因为,他们早看见冯和院办主任,不出声的站在侧边。汪主席介绍:“这是我们冯长,院办毛主任,这位呢,”指指假冬胖:“热心市民姚先生。这位老先生,”指指双鬓斑白的老者:“老人家,您是?”

“热心市民王老头儿!”

老者笑笑,问毛主:“姑娘,你脚好些没有哇?原来你是个当官的呀?还有你,”

朝向冯:“你就是冯?赫赫有名哟!可你刚才挤在人群中,累得东倒西歪的,干什么这样辛苦啊?”院办主任感激的点头:“谢谢老人家,好多啦。”

冯却哭笑不得。

“王先生,一起聊聊吧,请!”

于是,假冬胖王老头就跟着冯朝前走,冯走二步,又停步扭头招呼到:“汪主席,来来,一起一起。”己露愤懑微色的院工会主席,就高兴的跟了上去。剩下的王主任青计委,只好悄悄瘪瘪嘴,瞅着院办主任。

一般这个时候呢。

深知领导心理的毛主,都会以院办主任的身份,招呼大家休息歇气。

这次也不例外,毛主就招呼到:“头儿聊头儿的,我们也休息休息,累了几个钟头,又没多拿一分钱,为了什么哟?坐!”于是,一溜儿进了分诊室侧的护士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

也就摆一张单人床,二张收叠椅。并且没有窗口,空气沉闷。

可此时的小小休息室,却像云淡风轻,风景无限的天堂。大家鱼贯而入坐下,都摊开双手,闭上眼睛。毛主则乖巧的跛着左脚,给二位领导端来开水,一一塞在手心。然后,快乐的半掩上房门,调侃到。

“院长和热心市民闭门聊天,党委书记扯起嗓门儿叫号,我们呢,就名正言顺的偷工减料,一样忙么。”

抑扬顿挫,琅琅上口,纪主任和青计委都笑起来。

笑罢,王主任感概的看看毛主。

“别说,这么大一个302,没有毛主还真不行。”青计委点头,也笑眯眯的看着毛主:“小毛,今年才不过二十五吧?”“二十五岁半!”毛主笑着纠正:“我属马。”“是啊是啊!和我丫头同龄,都署马嘛。唉唉这人啦这人啦,一样大,毛主多周到,多懂事儿,多会说话啊。”

青计委脸上,显出了极其痛苦的表情。

“可我那丫头呢?连班也不愿上,就披头散发的守着电脑,也不愿意找男友,更莫说待人接物了。是个彻头彻尾的宅女,傻女,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哟?”毛主就劝到:“主任,一辈不管二辈事,自己的路,自己走,您就别担心吧,照料好自己才要紧。”

计生主任突的伸出了三个指头。

差点儿直捅到毛主的脸孔上。

“三高哇,都是给那老不死和宅女气的。这辈子呀,遇到这父女俩,算我上辈子做了缺德事儿。可我想了好多年,我没做什么缺德事啊?”

王主任一抿嘴。

伸出了四根指头。

“我比你还多一高,气高。唉唉,我那个浑小子呀,仗着天生惹女孩儿喜欢,光恋爱,不结婚。结果毛主哇,你猜我在医院是纪委主任,在家是个什么?”

青计委和毛主一齐笑问:“是什么?”

“妇女主任!”王主任一拍自个儿膝盖,号叫起来。

“妇女主任啊!专门调解浑小子和姑娘们的矛盾。这个走了,那个来;那个哭,这个笑的;有带着自己老妈老爸,打上门问罪的。还有带着自己兄弟姐妹和闺密,找我这个当爹说聊斋的……他妈倒是一古脑推给了我,说浑小子就像年轻时的我,是因果轮回是报应,还是什么?哎呀,反正我脑袋都大啦。”

哗!二女人都大笑起来。

忙又捂住自己嘴巴,朝单人床上滚去……

这边儿,冯和汪主席,把二热心市民引进了值班室。汪主席又端来开水,塞到二人和冯手里,然后,知趣的坐在一边,掏出了笔记本。

冯满意的瞟瞟工会主席。

呷一口凉白开,笑容满面。

“刚才听了姚先生的高见,很有感触。姚先生啊,你是否就这方面,能再多提细一点的建议?”看来,假冬胖也只是说说,并无具体打算:“大致就是这样了,原址扩建,或许是缓解市民看病难的最好途径。我不懂医院,但我知道,扩建技术上是可操作的。”

他返身指指。

“向外是不行的,向外是景观大道。可向内扩,我想是可以的。都是些民房嘛,而且是多年的老民房。不过就是原住民多一点,拆迁困难一点。”

冯点点头,瞟到汪主席正在唰唰的纪录着。

满意的问到:“汪主席,你以为如何?”

工会主席只是笑着头,不吭声。老者说话了:“姚先生古道热肠,为民着想,可敬可佩。不过,我觉得这事儿恐怕要从长计议。”大家都看着他。冯也注意的盯住老者,那种似曾见过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

“民生是根本,可我们不能再做过去那种,拍着脑门决策的傻事儿。归根结底,扩建或拆迁,是个民生兼顾的平衡问题。哪一方面的损失巨大,或者收益颇丰,都得经过市里专家们的科学考评。所以,这事儿不能盲目发展,盲目乐观。”

假冬胖涨红了脸。

看来,他是个急性子。

“又是兼顾,又是平衡,又是不能盲目发展和盲目乐观,老伯,我怎么听起你是在打官腔哟?哎,你到底是干什么啊?”

老者却不急不燥。

“市民市民,与你一样,是热心市民。怎么,我说得不对?毕竟得考虑K市财政的承受能力么。”

假冬胖更加不悦了:“唉,搞了半天,你到底是帮谁说话?帮老百姓,就说实话;帮当官儿的,就说假话。再说,我们一般市民,考虑那么多干嘛?当官儿的不就是管这些的吗?我们都替他想好了,还用他们来作屁用呀?”

听到这儿,老者笑了。

“姚先生,我喜欢你的性子,年轻时我也这样呢。这样吧,下来我们再聊聊,交流交流行不?”

假冬胖不屑的盯盯他:“我是个长途司机,难得在家,对不起,不像你,没时间。”“留个手机号,可不可以呀?”老者笑吟吟的问到:“我也正好有许多问题,想请教你呢。”

许是老者的耐心和态度,让假冬胖有些反思。

他想想,缓和嗓门儿。

“唉!难得这把岁数了,还为大家着想。你记吧,139××××××××!”老者掏出个磨掉了漆面的小本本,不慎从笔记本是掉了张名片滑到地下,也没查觉地细细的记着,然后一合本子:“谢谢,我的手机号是,”

对方却摇头。

“打我手机吧,电话太多,实在记不住。”

冯和汪主席,在一旁不出声的看着。见老者那名片滑到了地上,冯便弯腰帮他捡起,随便瞟瞟,不禁莞尔微笑“市政府秘书处·严厉·手机……电话……”交给了老者:“老伯,你掉的。”

老人接过看看,重新夹进小本本。

“谢谢!冯,你们工作忙,我们都看到了的。这样占用你们领导的时间,不太合适。”

冯就趁此机送客:“那么,以后有时间,我们再探讨探讨如何?”大家都站起来,相互握手告别。冯恨恨的捏捏自己衣兜,再看看工会主席:“老汪,你有我的片子没?”

汪主席就在身上掏掏。

居然给掏出了一张,双手捧给了老者。

“这是冯的名片,请多指教。”老者接过,细瞅瞅,正要夹进自己小本本,假冬胖忽的一把夺了过去:“莫忙,我记记院长大人的手机号码,有事儿好找他说理儿。”

冯笑。

“姚先生,不必了,医院的宣传栏上公布的有。”

谁知,假冬胖一面抄记,一面冷笑:“这是一个内部号码,公布的是对外号码,当官的都玩这手,不稀奇。”大家只好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送走了二个热心市民。

冯捂着下颌想想,返身问汪主席。

“这事儿?你看么?”工会主席瞅着自己刚才的笔记:“一己之见,愚蠢得很。不过,那老者却看法精道,考虑成熟,”忽地抬起头,望着一院之长。

“哎冯,我怎么觉得那老头,不像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一般老百姓没有这样的说话和风范。你看那个姚先生,就是个典型的长途司机么。”

他笑起来。

“冯,你注意到没有?他可真像和冬局,是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弄不好,别是冬胖的什么亲戚?”

冯也乐了:“要穿了冬胖的衣服,坐在他的局长办公室,恐怕况秘也会认错吧?实在是太像啦,双胞胎呢。”二人都耸耸自己肩膀。“你说的那个老者,我帮他捡起名片时瞟上一眼。

结果是严秘的。”工会主席一时没回过神:“严秘?哪个严秘?”

忽然掀掀眼梢,恍然大悟。

“哦林市长的秘书,严大秘嘛!怪了,这王老先生怎么会有市长秘书的名片?一介退休老头嘛,揣着市长秘书名片,噱人呀?怎么弄得个神神秘秘的?”

冯默然。

他对这个神秘的王老伯,充满了疑问。

下午三点过,各个环节的人潮,变成缓游,恢复了正常。参加劳动的领导们,便撤了出来。一般这个时候,都是撤出来就各走各的,自由自在。第二天在家休息,周一正常上班。

可今天因为毛主受伤,大家就没离开。

而是聚到护士的小休息室看望,这让毛主很是感动。

听着这就是302整个领导班子的成员们,不断的问候和建议,毛主几乎是噙着泪花,连连致谢。反过来,这也让众领导感动和高兴:“小毛啊,好好疗伤,让老骨科看没有哇?”

“实在不行,我给介绍个土方,相当有效。我丫头那会儿葳了脚,用用就好啦。”

“工作呢,做不完的。毛主放心养伤,冯,你说是不是啊?”

冯当然点头:“是这样,小毛,我看如果还没好,下周你就不用参加啦。”冯书记清清嗓门儿:“毛主那工,我给顶了。累点好,出身汗,跑跑路,我们这些人,相当于锻炼锻炼身体吧。”

王主任就故意损他。

“唉冯书记,你是不是吃‘伟姐’哟,越累越来劲儿?我们可不敢和你老比。”

对党委书记故意拍冯马屁,早有不满的青计委也笑到:“人家吃‘伟哥’,你可好,另辟蹊径吃‘伟姐’,难怪越累越高兴?我们就不行,啊哟!我累得一把老骨头都要散架啦。”

其实,这二位不过就是借开玩笑,出出对冯的怨气,并没怪罪他和别的意思。

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局党委书记闻声而动,脸色陡然就暗了下来。

冯一看不好,二人这傻玩笑,不正开到了老搭档的死心眼儿上?忙招呼到:“行了行了。

越说越离谱,好在冯书记大量,不往别处想。换了人,还不造成了矛盾?嗯,小毛,这样吧,嗯,冯书记,你看,”

捋起手腕看看表:“四点都过啦,是不是大家休息休息,集中吃个便餐再走?”

毛主初听到冯叫自己,正洗耳恭听,忽又听得他叫冯书记,马上就明白了冯的苦心。

表面大量,滔滔不绝。实际上,冯书记却相当偏激和记仇。对此,大家都心照不宣,平时也尽量少引起他的不高兴和记恨。毕竟,庞大一个302,浩浩荡荡上千人,院党委书记可是与院长平行的铁腕人物之一。

别的姑且不说。

包括冯在内的,所有大小干部每年的工作考核成绩,必须由他签字。

考核成绩分成若干档次,提升或降下一档,就意味着个人的荣辱,揣进自己腰包的现金总额。

至今没一个人,愿意拿自己的前途和现金开玩笑的。可今天一高兴,却撞到了人家腰眼儿上。

这不明摆着找抽么?

眼见得院党委书记的脸色,越来越乌云密布。

这王主任和青计委,才发觉自己闯了大祸,不禁暗自叫苦不迭。再突然一听冯宣布什么便餐,顿时明白了一院之长的苦心,马上配着鼓动起来。

要知道,似这样参加双休日劳动二年多来。

除了屈指可数的几次,铁公鸡冯把口封得死死的,让兄弟姐妹即好气,又好笑呢。

冯一说完,青计委一把关上房门,大家便好一歇鼓燥:“好呀,终于有便餐啦,今天不吃得冯后悔不行。”“冯大院,我们就盼着呢。哎,没听说现在工作的最高境界么?喝喝革命小酒,按按革命小摩,跳跳革命小舞,唱唱革命小歌,”

“还拥拥革命小搂,开开革命小房呢,你呀,整个儿就是个混进组织内的异己份子。”

冯笑呵呵的看着老搭档。

心里祈祷着他不要多心,更不要当场发作,让大家下不了台。在众星捧月的热闹中,院党委书记到底开口了:“行啊!难得冯请客。领导干部参加劳动,是个创新呢,大家在一起聚聚,情在理中。”

冷漠的脸上。

转换成了冰冷冷的笑意。

“我举双手赞成!不过,咱们可事先要说好,不许把酒桌上的东西,往自己家里拎。吃完喝完,咱五个领导,凑上一桌,打几圈。先亮梢,输赢不许马脸,叩桌子。”

扫扫大家,突然举起了自己右手。

“赞成的,请举手!”

五条手臂,先后举了起来。不过,大家心里都有点沉甸甸的了。院党委书记这一蒿杆,首先扫了冯。冯自己也清楚,当然,也拜托毛主在底下,暗暗给他收集和反映。

领导们对自己的这个决定,一直怨恨在心。

可是自己己骑虎难下。

只能硬着头皮熬下去,只巴望着众领导暗地咕嘟咕噜,不要当面给自己难堪。再说了,这社会,这世界,谁谁背后不说人?权当没听见不知道算啦。可是,他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十分注意和抑制的老搭档,居然当着大家的面嘲弄起来。

第二蒿杆。

当然是扫向了刚才惹怒他的二人。

要说这王主任和青计委员呢?也真是各有千秋,不拘小节,话拿给别人说。王主任好喝,是那种没事儿就要喝二口,可自制力很强,从不越界喝醉的主儿。好喝,当然就好酒,而且大咧咧的一点不避嫌,凡是同事畅饮,单位聚餐或黑白喜事儿,结尾分手时,都大言不惭。

“咱就好这一口。把那铺瓶底儿的,都给咱带上。”

长此以往,这事儿虽然有点拿不上桌面,可也没人大惊小怪。

大家每每提起,只是一笑了之。可是,局党委书记的蒿杆,抡得呼呼呼的扫了过来,一下把这平时大家都容忍的屁大事儿,提到了个人品质和生活习惯的高度。

再说这青计委。

老公是某局的小副科。

俩口子就一个恨嫁的宅女。

要说生活,也困难不到哪儿去。属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等收入层面。可她节约成嗜。

牛奶喝一半,留一半;面包吃一半,存一半。最喜欢的就是,不管同事畅饮,单位聚餐或黑白喜事儿,总要把剩菜打包,往家里带。

借口是:“我家老头子就喜个麻辣,我也没空弄,算孝敬他吧。”

这本是一个五十出头老年妇女的习惯。

女人嘛,并且,是个节约成嗜的老年女人。即然,大家都对:“就好这一口”的王主任默认。

就更没理由对她责难和笑话了。可现在,经院党院书记这一蒿杆,劈头盖脸的扫过来,平时何足挂齿的小习惯,仿佛也成了见不得人的丑事儿,让青计委面红耳赤,坐卧不安。

可不管怎样,毕竟是你二人得罪人家在前。

且对方是仅次于冯的铁腕人物。

二人只得强颜欢笑,佯作不知。洞若观火的冯,也只得强笑到:“呵呵,说得有理儿!毛大主,请你吩咐,不,在外找点便宜的订一桌,五点过就开饭。大家也累了,早点吃了回家休息如何?”

毛主朝冯笑笑。

心领神会,开门而去。

毛主当然知道,冯开始的“请你吩咐”是什么意思?其实,毛主凭借自己的观察,知道大家倒真是冤枉了冯。这一院之长平时的所作所为,并非什么“铁公鸡”“一毛不拔”不过是瓜田李下,避嫌罢啦。要知道,前几任院长,有的败在女色,有的败在吃喝。都没离开“对自己要求不严,生活不检点。”的事情之上。

如果,他再这样学艺下去,不过就是重复前几任的悲剧。

那他,也就不叫“林市长亲自引见的人才”“专业精湛的医学硕士”了。

“请你吩咐”什么?他原本是下意识的,要自己的院办主任到医院饭堂打招呼。可那样一来,这众领导的便餐,不就变成了人人皆知的大吃大喝?

所以,临时改了口。

毛主追寻着冯当时的思路,休谅着他的难处和尴尬,也为王主任和青计委员的出言不慎叹息。

她知道,今晚这便餐,就是鸿门宴。包不定冯委屈卖乖还不讨好?更怪那二个闯祸的老头老太太,你们倒是说了个痛快,这不是有意把冯陷入痛苦和不义?一个院长,一个书记,一笔难二个冯字。

俩老搭档从没当面红过脸。

难道,难道今天要改写历史?

或许,只怕以后的302,领导班子再不会保持表面的团结一致?毛主特别想到了那个青计生委。那是在冯刚调来荣任院长不久。

独自携妻女南下的冯,到了这南方的302,不但生活习惯一时适应不了,而且人情世故上,更是二眼一抹黑,不知东西南北。

因此,冯自然得处处事事,都依靠时为院办主任的毛主。

算他运气好。

因为天生逼人的男性优势,让全院女性和芳华正茂的毛主,情愫陡然,芳心大乱。毛主捷足先登,给予了他有力的支持和无私的暗恋。

否则。

当了十七年小科主任,并无作何掌控大医院,浩荡千人之众经验的一介书呆子,很可能要不了多久,就会暗然伤神,打道回府。

感激之下,冯对这个年轻漂亮,经验丰富实用,且忠心耿耿的院办主任,言听计从。

倚重赏识,也情在理中了。

在这种感恩情绪驱动下,冯对毛主几乎不设防。因此。

当时的毛主,几乎可以看到任何她感兴趣的东西,还有好几次还真给她无意中看到了。一次,毛主无意中打开冯电脑里的B8文件夹。内存32G的B8文件夹,是冯有意识的,把凡是自己认为最重要最机密的东西,都放进去的特别文件夹。

冯当时并没设密码。

当然,当他发现自己倚重和赏识的年轻院办主任,有强烈爱上自己的矛头和意识时,果断的加上了双重密码保护。

打开B8文件夹后。

毛主也是无针对性的抓着鼠标乱翻腾。

可是,一封信却突然引起了她的注意。确切的说,那是一封毛遂自荐信。信中提出,自己忠诚于组织,忠诚于医学事业, 自感还有潜力和信心做得更好。

如果在冯的同意下,换了院办主任的工作。

一定会把302的管理工作,推上一个新台阶,朝着有序化,便民化和科学化的新方向,顺利发展……

这不蒂于是明显指责,嘲讽现任院办主任?

当时让毛主就气得直跺脚,愤恨不己。

未了看看自荐人,毛主就禁不住冷笑。原来是现在的院计生委的青计生干事兼主任。一介就要年满五十,本事和水平一般般,思想僵化,保守落后,连电脑也弄不大懂的老女人。

这个老太太,时不时甜言蜜语的找到自己。

恳求自己帮她解决屁大电脑故障,或者是某个文件夹打不开了云云。

就她?居然还想拱翻替代自己?这也太滑天下之大稽了吧?更可贵的是,毛主正在恼羞成怒,边看边跺脚时,冯意外的回来了。冯探头瞧瞧,笑了:“毛大主呀,你有没有危机感哟?”

毛主当时就撒娇。

呶起了可爱小嘴巴。

“让她么,一个老太太,对你的工作帮助更大。更有用,再说,一个老太太成天在你身边

你不更放心?更高兴?”

冯在书柜里拿了文件就走了,出门时,笑着用手指头刮刮自己脸孔:“鸣鸣鸣!小猫咪,哭吧哭吧不是罪。我干吗非要用个老太太,换掉年轻漂亮的你呀?

你以为我冯大院就这么没审美水平?”

当然,冯没有骗毛主。

冯说得对,工作搞得好好的,顺顺利利的,为什么非要用个满脸皱褶的老太太,替代工作能力超水平和姿色宜人,赏心悦目的院办主任呢?这事儿,就此烟消云散。

至于这个自命凡的青计委,追没追问冯?

毛主就不知道了。

尽管毛主学着冯,平时注意控制自己,在老太太面前没有丝毫的流露和嘲讽。可这笔帐,却深深的记了下来。毛主在心里发过誓,有机会,一定狠狠教训教训,这个狂妄自大的老太婆。当然,最好的办法是,教训了她,却不让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是谁出的手?

还有,冯书记这人锱铢必较。

现在就把矛盾指向了冯。

如果席上借酒盖脸,冯今晚必定在劫难逃,下不了台……唉,为了心爱的人,也为了自己的前途,我决不充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毛大主,你平时不自诩为聪明能干,左右逢源,逢凶化吉吗?快想想办法啊,拜托拜托拜托拜托啦……

毛主就这样一路给自己鼓着气,一路盘算着而去。

五点过十分。

在离302二条街的“好又来”饭馆,六个院领导的便餐,准时开始“好又来”面积不算大,三十多个平方,装饰得简洁朴实,小巧温馨。

十张饭桌,每桌配八根小太师椅,刚好把空间挤得不算宽,也不算窄。

更主要的是,这家小饭馆价格实惠,干净卫生,地势方便又背街,是附近企事业单位最爱去的小饭馆之一。

一行六人。

慢悠悠的走进。

一路上,二个倒霉蛋都在争先恐后,找院党委书记聊天或玩笑。大约他俩从对方假笑的脸孔上,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都想亡羊补牢。

让以后的小鞋。

不至于穿到自己脚上。

冯书记哼哼哈哈的,看不出内心,但那脸孔上的假笑,却让所有人不寒而噤。当然,工会主席例外。老滑头的汪主席,从来不当面说人的好坏。

这得益于他长期作职工安抚养成的习惯。

这习惯让他受益非浅。

只要背后没被戮破全院上下,不论男女老幼和在职或离退休,对他均有好感,人人都当面或背后说他是老滑头。可人人都当面或背后伸他的大姆指。为人作官到达这境界,也真是修练到家,得到了正果。毛主先一脚跨进,遵她吩咐早摆上了桌的饭菜,正热气翻腾,香气扑鼻。

“毛主,领导全到啦?”

毛主点头,安排各领导一一坐下。

然后。对老板一弹手指头:“端上来!”中年女老板就扯起嗓门儿叫到:“八号桌,端上来。”“八号桌,来罗!”一个小伙子,笑吟吟的单手托上一大鱼盘,从冯和毛主身边斜挤上桌。

微微一鞠躬。

解释到:“龙虎呈祥。寓意化干戈为玉帛,共奔锦绣,请慢用。”

大家闪眼看去。但见硕大的鱼盘里,一边是雪白的肉段,一边是微黄的陀肉。转着中间一芽翠绿的玉石,枕着浅蓝色鱼盘底和深灰色的鱼盘镶边儿,五色缭绕,交相映衬,煞是好看。

毛主进一步介绍。

“肉段是刚满三个月的小菜蛇,陀肉也是刚满三个月的犊猫崽,龙虎斗,搭配成了龙虎呈祥。

店家真是煞费苦心呢。来!各位领导尝尝。”

当然,各怀鬼胎的众领导都明白毛主的苦心,都不约而同一笑,伸出了筷子。冯先挟了一块,放在冯书记碗里:“参加劳动,我们都在偷懒,只有书记踏踏实实,认认真真。不定期,我代表大家先敬你一下。”

冯书记也不谦让。

拈起就往自己嘴里塞。

大家就拿着筷子不动,认真的瞅着他。嘴巴团团,喉咙一动,龙和虎都下了肚,嘴巴再一张,环顾四下:“味道儿好极啦,龙虎呈祥么,来来来,大家一起,一起来。”

于是,六双筷子一伸而上。

顿时把龙和虎拈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门口响起了熟悉的嗓音:“女儿病得连吐带拉,你个人还在这儿吃得欢?走,回家。”

冯闻声回头,竟是谢菁。没等他回过神,毛主早把他一推,同时脚下悄悄将他一踩:“嫂子来啦,你还是快回家看看冯芳吧。”

冯有些似懂非懂的站起来。

众领导便一面招呼着创作员,一面也劝他快回家看看。

冯无言的对大家摆摆手,还特地朝老搭档歉意的点点头,离桌跟着老婆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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