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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湖恩仇记》第八章 68.美女老板的男同学
作者:张子君  发布日期:2024-10-11 20:28:07  浏览次数: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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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红噗嗤一声笑了:“别胡思乱想了,我可以随便乱说,你可不准胡思乱想,更不能破坏人家的家庭幸福。你的减刑判决书寄到我这里来了,你什么时候来拿?还是先放在我这里,等秋径监狱的减刑来了再一起拿?”

按照规定两次减刑之间是有一定的时间间隔的,这次减了刑,下次减刑就要在一年半以后,因为又需要记满三个大功。而且实际上不会衔接得这么紧,报请减刑和批准的时间稍微拖一下,间隔时间往往就会变成了两年左右。所以古力特不明白怎么米粮监狱才给了减刑,秋径监狱又会有减刑。

九红告诉他,刑法第七十八条规定:“有发明创造或重大技术革新的”被认定为“重大立功表现”,应当减刑。而认定“发明创造”的最重要根据,就是获得国家专利认证,这是法院裁定减刑的重要依据。你当然没有发明创造,但是你有重大技术革新,你把对股市与期货的认识引入到米粮监狱的煤炭生产中,就是重大技术革新。犯人的减刑中有一种叫特别减刑,是不受常规间隔时间限制的,比如你抓到了逃犯,或者在抢险抗灾中救出了人命,那就随时可以单独报请减刑,随报随批,与平时的记功减刑互不影响。因为古力特的方案让米粮监狱的煤炭生产大获其利,于是监狱长在党委会上提请给予特别减刑,得到大家讨论一致通过。而秋径监狱的减刑是常规减刑,是根据平时的记功给的。

古力特超级开心,知道这是凭自己的本事,更是凭了九红的面子。若是没有九红,只怕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拿到这么多的减刑。现在的社会就是这样,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自己唯有好好尽力帮九红做事,报答她的鼎力相助。他对九红道:“You di da di da me,I hua la hua la you。”

九红没反应过来,问是什么意思,古力特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啊。九红让他再说一遍,想一想,瞬间笑喷了,嗔他古零精怪,比桃红的儿子还要捣蛋。

这话又让古力特的思绪一下子开小差了,又滑到了桃红的儿子那里。他把大脑里的内存急速搜索了一遍,发现当年和桃红做的那一次,加上怀孕的九个多月,算到现在刚好吻合她儿子的岁数。古力特呀古力特,难怪那个干儿子和你这么亲,原来是亲儿子啊!咦,九红有没有儿子?会不会算起来还会多了一个儿子?

“嗨,你神游到哪儿去了?”九红道:“你还没向我汇报在清华大学的学习呢。”

古力特的适应能力确实超强,他原来还担心回归社会后会不会不适应外面的工作节奏与生活节奏,没想到却是水乳交融般地契合。想来这可能和他在监狱里一直坚持学习与思考有关,只要大脑不停止运转,无论去到任何地方,就能保持敏锐的触觉。这段时间他除了帮九红解决一些“小case”,还报名参加清华大学的在职课程进修。课程招生简章发布在媒体上,是清华大学的一个短期培训班,专门培训投融资的,时间跨度半年,但每周末只上两天课。古力特喜欢这个时间安排,平时不影响工作,到了周五晚上乘飞机到北京,周六周日上两天课,周日晚上再飞回来。九红听了也很支持,让他自行安排时间,如果没有急事,那周五下午飞过去也行,然后周一早上再悠悠地飞回来。

九红还说要给他报销学费和来回飞机票,只要他能拿到毕业证。古力特说这个班没有毕业证,只发结业证,学费也不算贵,才五万元。他是为学习去的,不为了那张什么毕业证,所以还是自付费好了。古力特觉得欠九红的情太多了,心里过意不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达到九红的计划要求。

“你一定行的,这几年我就没看走过眼,没做过亏本生意。”九红得意地笑笑:“你先去学学,如果确实好,我后续也可以去学学。”

古力特马上就向清华大学报了名。临行前他突然想到了倪莉,很想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但是又怕她已经结了婚,那自己去就变成打扰人家了。如是三番在心里犹豫不决了几回,决定还是到医院里去一趟,事先不告诉她,就远远地看一眼。如果她恰好不在,或者上夜班什么的,就向别的护士打听一下她,侧面了解一下情况。她仍然单身的话,那就伺机向她问个好;如果她结婚了,就再也不打扰她。

很简单的一件事,古力特竟然想得心潮汹涌,魂不守舍。见了倪莉的面,第一句话要说些什么好呢?如果她问起当年为什么突然失踪,自己又要怎样向她解释呢?如果话说得短,可能会说不清楚;如果话说得太长,可能她会不耐烦听。还有,要不要买点什么送给她?是买一个花篮,还是其他东西?

正想得心猿意马,不知从哪儿飘过来一阵音乐声,古力特依稀记起那是新疆塔塔尔族的一首民歌,名叫《在那银色月光下》。他心念一动,就着原曲填上了粤语词,名叫《缘何》:

分别后万千思念,
盼再见可倾诉尽,
缘何一到你面前,
如海话儿似逝去,
缘何一到你面前,
凝眼相对却无言。
缘何一到你面前,
如海话儿似逝去,
缘何一到你面前,
凝眼相对却无言。

古力特是一直默唱着这首歌去见倪莉的,远远地看到医院大门了,他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要不要进去?见到她的面要说些什么?他一时间方寸大乱,竟停下了脚步踟蹰不前。

突然耳边响起了一个柔和的声音:“哎哟你这小淘气,才换的衣衫又弄脏了,太嘲赖啦。来来来,妈妈给你拍拍干净,喊爸爸抱着你,不要在街上乱跑噻!”

古力特如同被人使了定身法,一下子怔住了。这声音太熟悉了,虽然多年没听,却永远难忘。他艰难地扭转身子向声音发出处看去,那不是倪莉是谁!她还是那么漂亮,还是那么端庄大方,她正给一个小男孩拍打衣服,然后旁边的一个男人抱起小孩,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走了。

古力特心里发酸,冒出的念头竟然是那男的长得蛮好看的,与倪莉配起来光彩互照,相得益彰。不知怎地他又想起了桃红的儿子,如果倪莉的儿子与桃红的儿子角色互换,那该多么好。但这又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他和倪莉只是牵过手而已,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儿子的。

“如果可以,我们能不能早一点遇见,然后在一起久一点?”古力特对自己的内心道:“真正的爱,安静无声。若喜欢一朵花,总想去采;但爱上一朵花,只会常浇水。古力特你记着,爱才是人生的行囊,其余都是包袱。只要倪莉幸福,那她跟谁在一起都不重要,只要她幸福,只要她永远幸福……”

他想起几年前在飞机场,他在等去深圳的航班,在候机厅写的那首《依恋》,其中有一句是“人去梦短,旧爱似烟,毋令我痴心倦”,原来竟然是一语成谶,到如今真的变成了“此心此情独依恋”。还有那首朱德龙不喜欢的《风满楼》,和那部男女主人公最终没能在一起的《罗马假日》,果然都是不吉利的。

古力特心里有点怏怏然,他擦擦眼睛,但却步伐坚定地离去。

投融资特训班是清华大学商学院新开设的班,开学第一天,同学们大都是西装革履地进来,而李雪特别与众不同。她穿的是套裙,既亮丽又大方,面带浅浅的微笑又目不斜视,一副习惯了被人注目的样子。特别是那双细细的高跟鞋,轻轻地敲在地板上,微微的声响每一下都击中了在座男人的内心深处。

特训班聚集了来自各地有头有脸的企业家大腕,主要是照顾工作忙抽不出太多时间来听课的人,所以和MBA、EMBA有一定的区别。据老师的介绍,这边的某总,居然是全国十强;那边的某董,业内排名前三;都是响当当的人物。李雪的公司不算怎么有名,但人长得漂亮就是优势,美女的名字一下子被所有男同学都记住了。

同学的座位是班主任唐老师随机安排的,和古力特同座的叫岳阳,两人的年龄不相上下,但岳阳一看就是那种干劲很冲凡事走在前面的人。古力特向岳阳打趣道:“班里面的同学都是大腕,可能就只有我一个是个打工的。”

“这么巧?”岳阳道:“我也是打工的呢,不骗你,没想到这班里高手如云,居然全是江湖大佬。”

第一节课是著名经济学家讲当下的宏观经济形势,下午的课由一个大基金的头头讲公募和私募,晚上就是欢迎晚宴,让新同学互相认识,沟通交流。主持晚宴的是唐老师,他和李雪是老熟人,李雪这几年介绍了不少经商的朋友来读书,在唐老师的眼中无异于财神爷。唐老师拉着李雪的手,开玩笑地说她的晚装太密实了,这么好的身材不露多点可真是暴殄天物。玩笑开够了,唐老师私下又和李雪咬耳朵,特别给她透露一些情报,说特训班上有三个男同学未婚,一个叫岳世峰,就是那个有点张扬的富二代;一个叫汪金伟,李雪一眼瞥到他脖子上挂着指头般粗的金项链;还有一个有一脸教养模样的叫古力特,目光挺深沉的。

李雪想起上课时坐在她旁边的同学被人称为“肖大侠”,肖大侠说他有课件的PPT,可以给李雪回头拷贝一下,不用一边听课一边忙着记录这么辛苦。那讲课的老师据说曾到国务院里给国家领导人讲过课,天大面子才请来的,肖大侠居然拿得到这等重磅老师的课件,不由得让李雪多看了他两眼。现在知道了,肖大侠原来是个已婚男士。

唐老师八卦道:“和古力特站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很精神的,叫岳阳,你别看他年轻,当爹了,所以不介绍给你了。”

李雪绕着桌子给大家敬酒,说起自己在北京上过总裁班,在上海上过管理领袖班,在本商学院里还上过EMBA。她更毫不避讳地说,这次参加投融资特训班的学习有两个目的:一是公司的发展虽然不错,但是遇到了瓶颈,希望通过学习能找到转型的方法,或者请同学们给一些指点。第二就是还没有老公,希望能在这里找到一个。

叫好声乱成一片,男同学纷纷回敬酒,说见过漂亮的,见过能干的,也见过奔放的,可没见过这么漂亮加这么能干加这么奔放的。肖大侠借着酒劲半真半假地问李雪:“如果我为了你离婚,你能接受我么?”

李雪还是保持着笑容,但口气却显得斩钉截铁:“我一不会破坏别人的婚姻,二不会做别人见不得场面的地下情人,只要名正言顺的婚姻。如果你真的要离婚,那等你办好了离婚手续再来找我。”

大家一碰杯一沟通,果然如唐老师所说,只有三位同学有入围的资格。一片起哄声中,汪金伟首先站起来打头炮:“我家还过得去吧,有几十亿身家,人也很勤快,见过美女无数,可是像李总这样让我一见倾心的还真是头一回。我会事业爱情都不亏待你的,神仙姐姐我们做朋友吧。”

眼看有竞争者出头,岳世峰也把酒杯插进来:“李雪妹子,你若喜欢到我家,就嫁过来;若喜欢自己做事业,我就带着公司嫁给你。以前我错过了几个好女生,这次我可再也不会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了!”

唐老师叫古力特表个态,古力特道:“我只是个打工的穷人,就不掺和了吧。”

汪金伟等不及了,豪气干云地对大家宣布:“我们三个人要公平竞争,不允许私下里玩弄阴谋诡计。”众人轰然举杯,推举唐老师作见证人,都说要成全特训班的一段佳话。李雪笑着把酒干了,似乎并不介意这其中夹杂了多少逢场作戏的成分,或者是投射出多少所谓成功男性的征服欲。

课程就这样每周两天地如期展开,大家都慢慢熟悉起来。每天的午餐一般从简,各人随便吃点,可以省下时间适当休息一下。晚餐则由同学们轮流做东,各显神通。有同学请到过某政府高官来出席,给大家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讲一些内幕消息和政策走向;有同学居然能请到某某大明星前来助兴,却没有做好保密工作,招惹来一帮记者和粉丝,晚餐变成了明星见面会。

岳阳和古力特熟了便无话不谈,刚好他碰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就说给古力特听,想听听不同的意见。

岳阳的老爸叫岳镇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岳东从小带在身边,小儿子岳阳一出生就过继给了亲戚,这是岳阳长大以后才知道的。那时计划生育政策刚刚实施,如一阵狂风骤雨横扫全国,岳镇海还捧着国企的铁饭碗,丢不得,但也不想放弃孩子。他有个亲戚一直没有生育,两家暗地一合计,老婆生小孩时冒充了亲戚的名字,孩子生下来后就送去了亲戚家。这事外人皆不知情,两家心里却明白得很,反正那亲戚也姓岳,也就侥幸蒙混过关了。

因为有了岳阳作感情纽带,两家人时常走动且关系密切,岳阳慢慢长大了,也知道亲生父母是谁。但孩子是从小就认人的,跟谁时间长就和谁亲,养父母也对他很好,并无半点隔阂。时间久了,岳镇海发现两个儿子在很多方面都表现出不一样的特质。比如在学习上,岳东喜欢语文,岳阳喜欢数学;在性格上,岳东个性温和顺从,岳阳却很倔强,而且很有主意。老婆看得明白,说老大随妈,老二随爸。但岳镇海心里更疼岳东一些,毕竟大儿子是自己一天天看着长大的。

岳东长到该上小学的年纪,岳镇海下海建厂,生意越做越大。等到岳东上完学,岳镇海已经有了几千万的身家。在他的安排下,岳东一毕业就到自家的公司上班,从总经理助理开始做起。几年下来没什么大的功劳,也没什么大的错误,就顺理成章升任总经理,手下有一班岳镇海亲自选拔的人来辅助。尽管如此,岳镇海渐渐发现岳东对公司的事其实不怎么上心,也没什么大抱负,只想做个富贵闲人。每逢假期,岳东就呼朋唤友地出外旅游,背着价值不菲的照相机到处拍照。岳镇海说了几次也没什么效果,看大儿子听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他心里就不免有气,心想老子打下江山还要守江山,一把年纪了还在劳命江湖,你却当起了闲云野鹤。

倒是岳阳很能吃苦,也有想法,认为现在的教育制度有问题,尽是让学生背那些标准答案,把学生都训练成没用的书呆子了。岳阳上完初中就辍学了,自己跑到外面去打工,一边打工一边自学,居然还直接考到了自学大专文凭。他车轮一般地转,短短几年把房地产、制造业、证券、传媒都做了个遍。岳镇海劝他不要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他也不以为然,只说趁年轻想多长见识。没想到几年下来就当上了某创业公司的中层管理,人也越发干练沉稳。

进入新千年,传统的行业有没落的迹象,互联网逐渐兴起,同类型的制造企业都在说要转型,要触网,更有些走在前端的要做投资。岳镇海也动了心思,但回头看看岳东,不要说转型了,连撑不撑得起这份家业都是问题。岳镇海越想越觉得让岳阳回公司很有必要,将来岳东接班掌大旗,岳阳辅佐哥哥,那自己也可以稍稍放心了。

对于岳阳,岳镇海心里一直都有亏欠感,如果想要让岳阳回来,一定要有点表示。反正将来分家产也是要留给岳阳一份的,那还不如现在就给,顺势就把他叫回来。岳镇海请来专业人士,把公司改制成股份有限公司,岳东占大头,给他40%;岳阳若肯回来任副总经理,就给他30%;自己和老婆占10%,剩下20%留给管理层和技术团队,算是股权激励。这样一来,岳东和岳阳共占70%,那是绝对的控股,外人也别想打公司的主意。

岳阳问古力特:“老爸开出这样的条件,按说我当然应该回去。可是我了解过情况了,老爸这人很古板,思想僵化又守旧,我和他接触来接触去都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那么,我到底要不要回去呢?”

古力特道:“当然要回去呀。你在外面干得再好也是个打工的,一回家就是小半个老板了,两者不能同日而语。我觉得你不必考虑和老爸合不合得来,老爸终归是要退休的,你要考虑和你哥岳东是不是合得来,只要两兄弟能合得来,那你担心个啥?两兄弟加起来不是有70%的股份么?那是绝对控股啊。”

岳阳大喜,古力特的话一语中的,果然是专业眼光。

岳阳回归公司,发现这几年客户一直在萎缩,一来是市场需求减少,二来是生产线已经落后,产品缺乏竞争力。他着手进行市场调查,发现并开拓新的需求之后就着手改造产品,很快拿下了一张2 000万元的订单。他还跟着员工下车间、跑市场,这样务实的作风很得人心,公司上下对岳阳的夸奖飘进了岳镇海的耳朵里。老爸听了当然很高兴,觉得虎父无犬子,但又有些担心将来岳东镇不住岳阳。

岳镇海给岳东敲边鼓,提醒他不要被弟弟比下去,但岳东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有人愿意担重任,他乐得清闲与逍遥自在。当然,他也看到下属对岳阳的赞赏和诚服,羡慕的情绪是有一些,但他的优点就是看得开,不执着于自己不擅长的事。

就在岳阳回公司之后,岳东背着父亲盘下了一家古玩字画店,一得空就在店里以茶会友。当外人都在等着看兄弟夺嫡的大戏时,他却不在乎虚名实利,乐得置身事外。而岳阳除了工作,每周还要去清华上课,哪有功夫去听那些闲言碎语。

说起学习,岳阳和古力特都是每课必到的,而其他同学则时有缺席,唐老师理解做企业常有计划外的事发生,对缺课与否也不做过多硬性的要求。李雪缺席了几次晚餐,早就引起一众已婚同学的猜测和“强烈不满”,这天正巧,汪金伟和岳世峰两位护花使者都不在,肖大侠也去德国谈生意了,同学们借着酒劲闹了起来,不依不饶地非要李雪跳个舞作为补偿。有人叫着要看民族舞,有人说跳芭蕾舞才上档次,有人还说那还不如钢管舞来得刺激,更有人假装发酒疯,说最好是来个脱衣舞。一群色迷迷的男人围着李雪,大有不揩点油水决不罢休的势头。

古力特终于看不过眼了。这段时间他一直冷眼旁观,看着李雪像花蝴蝶一样在特训班里穿梭,约会、谈生意、认哥哥、拜老师。他听李雪提起过,她的偶像是邓文迪这样的女人,漂亮,有手腕,也有一定能力,在最近嫁给了国际传媒大亨默多克。说这话时李雪虽是随意,古力特却明白无意中的闲谈最能展现出一个人的内心,有野心挺好的,关键是能不能匹配自己的才华。

古力特挺身而出仗义执言,叫大家别难为人家女士了,跳不跳舞什么的由她自己拿主意吧。大家被古力特打了岔,难免心中愤愤不平,就喷他又不是李雪的正宗男朋友,狗拿耗子多管啥闲事,除非你能做100个俯卧撑,那我们就放她一马。

古力特面露难色:“100个?做30个行不行?”

某人接口道:“没有金刚钻,就别出头来揽瓷器活。30个像什么话,至少要50个!”

古力特紧追着问:“你说话可算话?”

有人叫起来:“不行!说了100个就是100个!你这身板瘦骨伶仃的,也看不出有什么腱子肉,没本事不要来英雄救美!”

大家大呼小叫,直接把古力特逼得无路可走。唐老师出来打圆场道:“算了算了,别逼古力特和李雪了,别闹了。”

没想到古力特把外套一脱就开始做俯卧撑,众人起先很起劲地数数,数着数着声音越来越小。做到110个,古几特才停下来,而且看起来还有后劲,并没有完全发挥出来,众人都看呆了。

李雪叫起来:“堂堂大男人说话要讲口齿,总不能自打自脸!”

众人只好放过了李雪,眼看着她拿纸巾给古力特擦汗,还帮他穿好外套。饭后古力特和唐老师走在最后,唐老师说我看走眼了,你居然留了后手。

古力特道:“我开始的示弱是麻痹他们的,如果我一口答应,他们也许会加到150个,那我就真的做不来了。”

李雪本来和古力特聊过几次,见他总是彬彬有礼正人君子一般,就认为他对自己没啥感觉,借笔记呀聊课程呀都没有问题,但也没深交下去的意思,她也就识趣地不去招惹他,没想到关键时刻倒肯为自己出头。相比之下,汪金伟、岳世峰搞的什么旅游、吃大餐等献殷勤的方式都太老土,李雪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第二天李雪要请古力特吃饭,感谢他为自己解围,古力特推脱说这是举手之劳不用谢了。李雪眼珠子一转立刻改口,说自己已经把公司的现状与发展设想梳理出来,请古力特看看给个意见。古力特笑笑说可以的,我的意见仅供你参考,但同时也应该给汪金伟和岳世峰看看,这才叫公平、公正、公开。

李雪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堵,但还是在脸上保持着迷人的微笑。不过她说要请教有关公司经营的问题,倒真不是随便说说。她的公司销售成绩虽然不错,实际上净利润却很低,而且做得很辛苦。李雪一直想彻底改变这种状态,却至今没有找到良方。她的脑子转得快,想起古力特在闲谈时说过最喜欢旅游,就邀请古力特去她公司实地看看。她道:“我公司在济南,我们办完公事,顺便去游大明湖,再看看孔府、孔庙、孔林,怎么样?”

这一剂药下对症了,古力特高兴地拍手道:“好啊,我最喜欢到处跑了!”

于是两个人约好,趁着中秋节放假,直接从北京坐火车去济南。在车上李雪问古力特,五一小长假是回老家了,还是去哪里玩了?古力特说留在北京过节,排在最头等的事就是去看了朱自清笔下的“荷塘月色”,却没想到那荷塘只有那么一丁点大,早知还不如不看,让它在记忆中留一个美丽的遐想。

李雪早就看过荷塘月色了:“相见不如怀念,这可是个大大的实例。”

古力特道:“扳指一数,清华北大的大师都是出在1949年以前呢。然后我去什刹海看柳浪闻莺,去胡同里坐黄包车看老北京的旧风景,还去了北京最有名的九门小吃,也吃了卤煮。不过那卤煮的水平实在不敢恭维,仿佛用白水把猪杂煮熟,然后放点酱油,完全没有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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