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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雁萍踪--12 唇枪舌剑
作者:张继前  发布日期:2010-12-15 02:00:00  浏览次数:1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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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呦!”
    随着脆生生的话音,杜望泉见众人丛中站起一位体态妖娆徐娘半老的妇人;一问知是前任镇长姚先科的夫人、吹拉弹唱能歌善舞在方圆百里大名鼎鼎的民家艺人何纵衡。此人四十来岁,身穿紫底红花牡丹袍、佩戴金银翡翠三环链,容颜虽欠初春花季的鲜嫩、但不失骄阳如火的气色,眉尖眼角飞动流转、唇开齿露宝音悠扬;她说:“杜长官争可谓人在朝中坐耳闻天下事呀,就连这边远小镇的陈年旧事都了如指掌;这实在令我米甸人等深感荣幸与欣慰,饱经苍桑的人一定会为杜长官这样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忧国忧民的好官感动得热泪盈眶,涉世不深的人准会以为米甸小镇的人文景观都已被司马迁写进了《史记》而荣幸万分。然而,美中不足的是杜长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石城寨、长官司和凤凰巢虽与米甸小镇山水相连但并非一坝同住,况且石城住的都是彝人,彝人归土司府管辖,再者、几百年前的那场战争是紫更色率领彝民挑起的而不是汉人所为;说到凤凰巢和长官司,他们之间是不是酝酿过什么战争我们米甸街人不得而知,可就算真的打将起来,我们米甸街人连隔岸观火的份儿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兵戎。我说得在理吧,杜长官?”
    杜望泉耸动着肩膀笑了笑:“反正是闲聊,在不在理没关系;闲聊嘛、畅所欲言方能其乐融融,是吧。”
    时右济的目光和文佩仁交融了一下,说:“我看还是开席吧,否则菜都凉了,人不都齐了吗?”
文佩仁说:“开吧,反正苏一修是不会来的。”
“哼、”时右济的脖子痉挛似的扭了一下,“这个酸儒,他连这么重要的场面都拿架子。”
    “不提他了。”文佩仁端起礼生刚刚升满的酒杯,“来,让我们举杯,代表米甸四千民众、仅以妙姑佳酿——‘彝山醉’向杜、茶、苍三位长官致以诚挚的敬意,祝三位长官运筹帏幄、心想事成,拨雾除凶、旗开得胜。”
    杜望泉道:“谢谢,谢谢各位的盛情款待;我代表龙云主席向米甸四千民众致以深情的问候,希望尔等以大局为重,保持仁义道德的优良民风,辨别是非、善恶分明,在惩恶扬善的迷雾中与政府保持风雨同舟的高度责任感;来干杯。”
    盅沿碰撞酒花飞扬,杜望泉喉响杯空的瞬间、焉然发现上楼的梯口有人影惊慌的迹像。他用不胜酒力的眼神望了文佩仁一下,伸手拍拍他的肩说:“对不起,我得到上边去透透空气,去去就回。”
文佩仁毕恭毕敬:“你请,随便请。”
    “失陪。”杜望泉对着众人抱歉一笑,穿过圆圆的舞池走上楼去;可到梯口一看,除了一个村汉模样的男子站在梯口的对面悠闲自在地凭廊望月、烛光如昼的眺景楼上别无他人。他灵机一动,以随意走动的步态朝那人走去;谁知那人也以随意走动的步态向梯口走来。于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的自嘲念头在杜望泉的脑海应运而生。可就在楼的中央、二人在你来我往的擦肩而过之时,一把寒光如电的匕首像从天而降的蜂芒一样叮住了杜望泉耳畔部位的要穴。一丝盲羊补牢多此一举的念头拌住了杜望泉伸手摸枪欲望,他说:“朋友,你我萍水相逢的见面礼不该这样吧?”
    那人的口气却不凶狠:“废话少说,回头到桥头客栈的楼口客房找我。”
杜望泉把闭紧的眼睛睁开:“那好,不见不散;要我送你下楼吗?”
   那人缩回持刀的手:“我上得来就下得去。”
    “是吗?”
   嘴上这么说着,杜望泉最想看到是那人的脸,可他在有惊无险的意识中扭过头来,碰到是竟是姚山茶那双话里有话的眼睛……
 “你上这干什么来了,杜副官?”
 “我正要问你这片刻之间你见到什么来着,你干嘛先发制起我来着?”
 “怎么!”姚山茶答非所问,“有情况?”
  杜望泉莞尔一笑:“你我不都非常希望有情况吗?可偏偏没有;走吧,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回到原处还没落坐,何纵衡就用她那脆响的嗓音打破了暂时休宴的寂静:“怎么样杜长官,是不是穷乡僻壤寂寞难耐呀,呵?要不要我给你哼上一段本乡大儒苏德修撰写的米曲《白洁避难》助助雅兴?”
  “啊!”杜望泉双手并举,“杜某何能何德,能享这般琼楼天籁,怎奈于参座有病在身不便久留;改日吧,改日一定登门拜访、赏心悦目一番先生的梨园神韵。对不住了先生,喝了这杯酒杜某就先行告退了;对不住了、诸位,来、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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