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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爱上苹果的鱼·上篇
作者:肖颜  发布日期:2011-02-12 02:00:00  浏览次数:33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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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首寄语
 
我先讲个小故事吧!说:
一个人在森林里漫游时,突然遇到一只饥饿的老虎,他转身立刻就用最快的速度逃跑,但是老虎紧追不舍,他被逼到了悬崖边。他当时想:“与其被老虎咬死,还不如跳下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他纵身就跳下悬崖,结果非常幸运地卡在一棵树上。那是长在崖边的梅树,树上结满了梅子。正在庆幸之际,他听到悬崖深处传来巨大的吼叫声,他朝下一看,原来有一头凶猛的狮子正抬头看着他,他有点害怕了,但转念一想:“狮子和老虎都是猛兽,被什么吃掉都是一样的。”刚一放下心,又听到了一阵声音,仔细一看,一只老鼠正在用力地咬着树干。他又惊慌了,不过立刻又平静下来,想:“被老鼠咬断树干跌死,总比被狮子咬死好。”所以,他看到梅子长得正好,就采了一些吃起来,突然觉得一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梅子。他又心想:“既然迟早都要死,不如在死前好好睡一觉吧!”于是他靠着树干就睡着了。等他睡醒之后,发现老鼠也不见了,老虎和狮子也不见了。他顺着树枝小心翼翼地攀上悬崖,终于脱离了险境。原来就在他睡着的时候,饥饿的老虎按捺不住,大吼一声跳下了悬崖。老鼠听到它的吼声惊慌地逃走了。跳下悬崖的老虎与崖底的狮子展开激烈的打斗,两败俱伤也跑了。
 
其实,苦难就像饥饿的老虎一直追赶着我们;死亡,就像凶猛的狮子一直在崖底等待着:生活的压力就像老鼠不停地撕咬着我们的肉体和灵魂。所以只有存在单纯的心,才能尝到生活中梅子的美味。
 
现代人的生活很忙碌,我们会在压力和艰辛中感到困苦和绝望,会忧伤着昨天又忧虑着明天,很少有人能停下脚步来品尝那唾手可得的甜蜜。其实,正因为我们都很忙碌,我们更应该学会在生活的缝隙中寻找快乐,让困境中的那一抹甜蜜改变自己的心境,让自己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变得充实而快乐。
 
有部曾经很火的电影叫《山楂树之恋》,是一部讲述上一辈人纯美爱情的故事,小说也不错。我的这篇小说讲的也是一份很单纯的爱情,是属于年轻人的,没有繁华浮躁,也许它不够现实,很虚幻,很飘渺,但是我希望你在轻轻阅读后,能在心底找到一丝清凉的感动,在紧张忙碌之余偶尔品尝一下生活的美好!
  
鱼,爱上了苹果。也许,这份爱从开始就注定了。。。 
 
蓝色的港湾,
细软的沙滩,
阳光渐渐褪去,
暮色悄悄降临,
城市少了一份躁动,
多了一份宁静。
 
没有了波涛的拍打,
鱼儿回家了。
肆意的疲倦,却突然开始侵蚀他的身体和心灵,
鱼儿累了。
 
我就是鱼,
一个从中国游荡到澳洲的普通男孩。
曾经也是留学生;
曾经也是打工族;
曾经也万般豪迈,热血激情;
曾经也心灰意冷,踌躇迷茫;
曾经也有过一群肝胆相照,生死与酒肉的朋友;
曾经也有过一份海枯石烂,泪洒于枕襟的爱情;
然后,故事总有结局,剧场总要落幕,该散的都散了,
留不住的永远也留不住,只是不经意间,在眉宇间刻下了岁月的沉淀和起伏。
 
五年多的生活,让我慢慢的学会适应这里,
我习惯了这个城市的味道。
青春的棱角已不分明,激情被平凡所湮没,
只是,流浪在陌生又熟悉的世界,漂泊的灵魂还在努力地寻找归宿,
就算迷路,也不在乎。
 
鱼,遇到了苹果。
“Hi”
“你好”
“你也在悉尼?”
“对啊!”
“你来多久了?”
“五年多。你呢?”
“比你久吧!”
“想回去吗?”
“没有。你后悔过吗?”
“说不清楚。”
“人生的一种经历吧!我不会后悔。”
在我心里,有点默然的惭愧,因为她比我的坚定。
 
苹果是她的网名,听上去虽然普通,却很亲切。
言语间,也渐渐多了一丝难得的清新。
她问我是哪人,我告诉她,我是南方人。她说她去过苏州,喜欢江南水乡的纯静,我突然有种附庸风雅的飘忽。
我问她是哪人,她说是北方人。我说,二人转很好看,其实心里有点露怯,因为我也就知道本山大叔和小沈阳。
她问我,平时都有什么娱乐活动?我说,看看书,电影,有空就出去散散步,很少去娱乐场所,一个人的时候比较爱安静。她蹦出两个字:宅男。我无语。
我问她,国外的生活能适应吗?她说,她出来这么长了,内心已经很强大。我说,女孩没有必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她说我是大男子主义。我说,那你觉得你现在需要人照顾吗?她没有说话。
 
一个城市,两个人,文字的圆舞曲开始奏起。
缓缓的温度,从不自然到同步。
心慢慢被放大,真实的空间悄悄跃然于虚拟的屏幕。
纵然关机,似乎也能从镜面中找到彼此的背影。
 
鱼和苹果的故事开始了。
我和她说,我的打字比较慢,要不以后我们就语音吧!她接受了。其实,这是事实,当然我也非常想听到她的声音,也许这样会更真实地感受到彼此的距离。
“喂,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恩,可以!”
“哦”
“你的声音很好听!”
“哈哈!谢谢!”(久违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满足)
“你笑得也太灿烂了吧!”
“也没有!第一次听别人这么夸奖有点不适应!”
“呵呵,可能是我对声音特别有感觉吧!”
“别,别这么说,我会受宠若惊的!”(其实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跳动的元素开始多起来,
诡异的东西似乎又开始了放肆的诱惑。
我沉醉在欢声笑语中,睡去。
 
故事可以重复,生活却无法改变,
年轮一圈又一圈,明天的渴望总取代不了现实。
多了一份牵挂,却又刻意保持距离。
也许两个人,不同的梦。
我突然懂得了,矜持的痛苦。
 
那天,我突然收到了她的短信,“Hi, do you wanna have a drink together?”
我觉得挺惊讶的,也有一点激动,因为她主动邀请和我见面。
不过,我心里总以为她有什么心思,或者心情不好。
我有时候比较俗,当然,我一定是答应她了。
下班后,我匆匆回家,没顾上洗澡,就赴约了。
夜的精灵开始蠢蠢欲动,
清风拂面,抚去了乌烟尘雾,
熟悉的城市,悸动的心。
 
其实我很少去酒吧,但是,此时此刻,这个地方却让我充满了想象力。
推门而入,朦胧的灯光,懒散的音乐,
一个披着浅白色外套的女孩,静静地坐在角落。
 
“你好!”我主动和她打了个招呼。
“你是鱼吧!?”
“是啊!”
“呵呵!你好!你怎么知道是我?”
“感觉!”我心里却突然有点卡萨布兰卡般的自我陶醉。
 
酒吧人不多,桌上有个银制的烛台,熠动的火焰映衬着彼此还不熟悉的脸庞。
她似乎化了点淡妆,两对银色的耳坠有点闪。
她问我喝什么。我说,就喝茶吧!我比较喜欢喝茶。
我们都没有喝酒,两杯绿茶,清香怡人,相对而谈。
鱼,就这样第一次见到了苹果。
 
口中蹦出的文字似乎永远比打字更真实,更直白,因为你无法随意修改。
我觉得自己说话挺笨的,但并不傻,面对她,语言在我这里失去了任何掩饰,
真情的流露,让彼此的气氛逐渐变得圆润起来。
 
我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她说没有,就是想见见我,和我说说话。
她问我,为什么不想喝酒?我说,我不太会喝,其实我是怕酒后驾车。
我问她,你经常来酒吧吗?她笑了,说,这是第一次。她似乎怕我不相信,又问我,知道你来之前我为什么一直就这么坐着吗?我说我不知道。她说,因为我压根就不知道怎么点酒。
我笑了。
她又问我,你是不是认为电影里的男女主人公,都应该在这样的场景中邂逅啊?我傻傻地点点头,没有说话。她说,我有时候总会陶醉在自己编织的童话里,是不是有点自恋?我说,没有啊!人都会这样。其实自恋也是好事,在某种程度上你是自己承认了自己的一些优点。“恩!好像有点道理!”她应道。
她突然又问我,那我们的故事会怎样?我愣了一下,电影里的画面开始在我眼前浮现,有点迷糊。“嘿,在想什么呢?”她打断了我的思绪,笑道“哈哈,你也自恋了吧!?”我顿时凌乱了。
 
时钟在聆听,它似乎也悄悄走神了。
我们不知不觉聊了很久,很愉快,不过我始终没敢仔细打量她,可能我还是有点紧张吧。
只是她倾听的眼神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脑海里,还有我知道她是个钢琴老师。
烛台灭了,燃尽的烛芯,点映出生命的轨迹,还有灿烂。
我这才想起来该送她回家了。她家不远,我说我陪你走。
夜已深,月未眠,静止的影像中,只剩两行温暖的倒影。
 
这个世界充满了诱惑,稍有不慎,你就会无法自拔。但是当上帝不小心开了一扇窗的时候,很多人却义无返顾的跳进去,我也不例外,而且很主动。
鱼,爱上了苹果。
我放弃了虚伪的自尊,疯狂的给她电话,短信。她似乎被我吓坏了。
她后来有好一阵子没有和我联系,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想我确实是有点过火了,我后悔了,我很认真地给她发了个信息,说了声“对不起!”
第二天,她给我回了,她告诉我,这个周末歌剧院有场钢琴演奏音乐会,想约我一起去看。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虽然我的音乐细胞基本为零。
 
等待日出的感觉在很多时候比黑夜降临美好,同样的煎熬,不一样的憧憬。
蓬勃而出的红日,我期待阳光洒满天空的感觉。
来澳洲这么久,歌剧院的印象已经凝固,却从来没有进去过。
终于周末了,天气很好,日欲落,微微霞光,我特别认真地挑了件正装,提前到了。
很奇怪,她竟然比我还早,浅蓝色的连衣裙很漂亮,垂肩的长发飘逸。她看着我笑了,我开始有些不知所云,后来看看自己,也笑了,第一次打蝴蝶领结确实不太习惯。
“走!我们进去吧!”她拉起我边走边说。
“我们不用先买票吗?”我有点疑惑。
“没事!这里有个认识的朋友,我们从后台走!”
“哦!”
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被拽进去了。
 
从未曾相识的高雅殿堂,人头攒动,我屏住呼吸,不敢大声。
我们小心翼翼地找到两个位置,她说是她朋友帮忙预留的。
坐定后,音乐会很快就静悄悄地开始了,我仿佛瞬间就被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我看到她闭上了眼睛,手指跟着节奏自然地拨动着,音乐的魅力,也许只有处在音乐之中才能体会到。
从肖邦到莫扎特,从《小夜曲》到《费加罗的婚礼》,一切如山涧泉水,缓缓地流淌,落下,叮咚叮咚,溅起涟漪。
落幕时刻,全场起立,掌声雷动。我似乎还意犹未尽。
她突然轻声地在我耳边说“这个舞台也是我的梦想!”我转身看着她。
那一刻,我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执着。
 
人终究是个性情的动物,当你发现黑夜和白天都不孤独的时候,你恋爱了。
我问她,能不能做我女朋友?她没有答应,她说她还没有准备好。
我不勉强她,我问她,可不可以给我一次追你的机会?她点点头。我欣喜若狂。
纸飞机,抛入空中,被风承载,落去它想去的地方。
我觉得我的世界一下子清晰了许多,我找到了我的梦远航的方向。
 
爱情可以自私,可以做作,可以疯狂。这是鱼的理论。
我不惧怕世俗的眼光。恋爱的男人,有时候会有点神经质。
我上班的时候会偷偷给她发个短信,故意讲个笑话,她开心了,我也就满足了。
周末陪她逛街吃饭,我们会在餐厅的意见薄上故意写满无聊的文字,我们会和街边的流浪艺人热情搭讪,我们会不知疲倦地游走在不知名的公园内,我们会把加油站来自瑜珈国的猥琐男骂个狗血喷头,我们会用一张票偷偷看一个晚上的电影。。。
 
又是落叶纷飞的季节,悉尼的冬天其实也挺冷的。
我不时叮嘱她要多穿一点衣服,晚上睡觉不要着凉。
不幸的是,我自己却感冒了,可能最近流感也比较严重吧。
我总认为自己身体很好,没有吃药,也没告诉她,可是挨了一天还是不见效。
更倒霉的是,翻翻自己的抽屉,居然发现感冒药已经吃完了。
她打来电话,问我要不要晚上一起吃饭?我说,我在家呢,今天不太舒服,你自己去吃吧!
她好像觉察到了什么,因为我平时不会这么和她说话的。
她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我说没事,就是有点感冒,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问我吃药了吗?我愣了一下,说,吃了,你放心吧。
她说,不行,我不放心,我下班就来看你。我拗不过她,应允了。
 
外面又下雨了,我继续躺下,裹紧被子,我突然发现自己也有脆弱的时候。
我想起了古希腊著名诗人索斯克勒斯的一句话:自己招来的忧伤是最大的忧伤。
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有人在急促地敲门,我赶忙起身,是她来了。
她劈头就是一句,按了半天门铃,你怎么没吱声啊?
半天?我这才知道自己的状态是怎么样了。
她说,你赶紧去躺好了,我帮你熬碗姜糖水。我很听话地回去了。
她俯身帮我掖了掖被子,那一刹那,我觉得好温暖,我就这样看着她。她有点不好意思,说,干吗这样看我?我回了一句,我觉得你现在特像我妈。她笑了,说,好孩子,乖乖躺好了。
她又摸了摸我的额头,说,这么热!吃药了吗?我不敢再撒谎,坦白地说,药没了。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转身从包里拿出两片消炎药硬让我现在就吃了。
 
秒针的走动,永远比时针和分针明显。但是,这会我却不想看清楚。
厨房里传来她的咳嗽声,突然我心疼了。
“好了,坐起来把它喝了。”她小心地把姜糖水端进来。我直起身子,接过碗,抿了一口,有点烫。她轻轻地在旁边帮我吹气。我说,先凉一凉再喝吧!?她马上变得很生气,不行。我第一次见到她发这么大的脾气,有些害怕了,不过我却发现她的眼圈是红的。
 
小雨仍在飘零,丝丝入心。
我想说,我真的感动了。
我的手情不自禁地略过她的脸,捋开头发,嘴唇悄悄地凑上去,鱼,吻了苹果。
刹那间,我感觉到了彼此的心跳。
雨忽然停了,划过天际的是彩虹,留在画面中的是让人羡慕的斑斓。
鱼: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
苹果:恩,不过以后不许再让我担心,不许惹我生气!
鱼:我答应你!
苹果,爱上了鱼。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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