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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攻骂鲁迅的文豪
作者:庞霄云  发布日期:2013-01-15 02:00:00  浏览次数:26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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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知道:鲁迅先生就是我们文化战线上的一位前所未有的旗手,被我们在他的著作《新民主主义论》中毫不吝啬地用了“三个家”(——文学家、思想家、革命 家)和五个“最” 字(——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给予了高尚的评价,使我们的鲁迅变成为了我国文化战线上的一位重量级人物,地位登高,俯视尘寰,永载 史册。
       但 是,殊不知,在二十年代中期到三十年代初期里,鲁迅先生也遭受到了许多难以料想到的人身和道德上和文化艺术上的强烈唾骂与无情的攻击,就当时的文化围剿和 “战争”来看真的凶猛得很,其中鲁迅先生就是最主要的目标,一个人就这样孤军作战,用他的智慧和伟大的人格魅力以及渊博的文化知识犀利而有理有据有节的文 字语言顶住了这么一个空前的文化攻击与战火,站立在一个华夏文化的顶峰,挥舞着那一面旗帜在风雨中塑造了人生的美妙与悲壮的形象。
       现在,就把那些曾经在那个时期攻击过鲁迅的几位大家们点题出来:
       一 是,陈西滢教授是第一个最早向鲁迅先生叫板的文人,他在一封致余志摩的公开信中强烈地指出:“鲁迅先生一下笔就想构陷人家的罪状。他不是减,就是加,不是 断章取义,便是捏造些事实。”“他没有一篇文章里不放冷箭,但是他自己又常常的说人‘放冷箭’,并且说‘放冷箭’是卑劣的行为。”“他常常的无故骂人,要 是那人生气,他就说人家没有‘幽默’。可是要是人家侵犯了他一言半语,他就跳到半天空,骂得你体无完肤——还不肯罢休。”……
       二 是,高长虹尽管是鲁迅的朋友,得到了鲁迅的许多恩惠,但是他就接着给予鲁迅先生的反戈一击,坚决地诋毁着鲁迅先生只不过是一位在文化领域上蒙蔽和欺骗而捞 到了“思想界的权威者”“青年领袖的叛徒”的“假冠”,“入于心身交病之状”的“世故老人”,没有什么新奇的形态而已、而已……
       三 是,创造社的大将,新潮理论专家成仿吾先生就把鲁迅先生比作中国的唐吉苛德,在精神上给予了幽默直白的攻击——“唐鲁迅”,“不仅害了神经错乱与夸大妄想 诸病,而且同时还在‘醉眼陶然’;不仅见了风车要疑为神鬼,而且同时自己跌坐在虚构的神殿之上,在装作神鬼而沉入了恍惚的境地。”他接着又进而断言,“我 们的英雄骑士纵然唱得很起劲,但是它究竟暴露了些什么呢?暴露了自己的朦胧与无知,暴露了知识阶级的厚颜,暴露了人道主义的丑恶。”……
      四 是,大学者冯乃超先生就在那那一本《艺术与社会生活》的著作中还有那么一点艺术口气来进行指责,“鲁迅这位老生——若许我用文学的表现——是常从幽默的酒 家的搂头,醉眼陶然地眺望窗外的人生,世人称许他的好处,只是圆熟的手法一点,然而,他追常怀过去的昔日,追悼没落封建的情绪,结局他反映的只是社会变革 期中的落伍者的悲哀,无聊赖地跟他的弟弟说了几句人道主义的美丽的话语。隐遁主义!”字里行间同样攻击犀利——鲁迅:你老了,必须退位……
       五是,文化学者钱杏饨在他的《死去了的阿Q时 代》和《死去了的鲁迅》文章中的攻击的火力是最猛烈最直接的:“实在的,我们从鲁迅的创作里所能够找到的,只有过去,只有过去,充其量亦不过说到现在为 止,是没有将来的。”从鲁迅的文章里“小资产阶级的任性,小资产阶级的不愿认错,小资产阶级的疑虑,我们是在在的可以看得出来的。”接着钱先生就断言地说 道,“阿Q时代固然死亡了,其实,就是鲁迅他自己也已经走到了尽头。”……
       六是,苏雪林女士。她是和鲁迅同在一个年代的人,比鲁迅小十多岁,属于鲁迅的学生辈分。在鲁迅生前,她没有骂,可以说是不敢骂的,而是在鲁迅先生死后,她才大骂特骂,放开心理,大胆地骂,一骂惊人,留下了许多骂文,真的令世人惊心。1936年11月, 鲁迅刚刚辞世不久,苏就向国人宣布:鲁迅就是“诚坫辱士林之衣冠败类,二十五史儒林传所无之奸恶小人”,“心理完全病态,人格的卑污,尤出人意料之外,简 直连起码的‘人’的资格还够不着。”三十年代,定居在台湾的她又多次撰文大骂鲁迅:“鲁迅的性格……大家公认是阴贼、刻薄、气量偏狭、多疑善妒、复仇心坚 韧强烈、领袖欲旺盛。”“他不但对中华民族的鄙视,并且还有点仇视。”“鲁迅这条毒蛇,腔子里充满毒液,不向人发泄,则奇毒攻心,势将自毙。”“共匪霸占 整个文坛及整个思想界……不得不归功于鲁迅,他是靠着抢劫硬抢,蛮打很杀的手段来干的。我们喊鲁迅做‘流氓’、做‘土匪’自豪没有一点屈冤他吧?”……93岁的老苏女士,还在《香港月刊》里建立了“骂鲁工程”针对令人费解和疑惑之极……到了终年之极的苏女士,回国探亲时,没有一句涉谈到鲁迅的事情,我想这也许是她老人家的心灵发现与感悟,才深知人生的许多偏颇和得失所致的因果,在一个个的只好着回归心灵的忏悔吧……
      七 是,伟大的文化大师郭沫若也在当时用一个“杜栓”的化名在他所写的文章《文艺战线上的封建余孽》中,毫无隐晦地在文章里面尽情数落了鲁迅先生的许多罪状, 很不得也把鲁迅一口吞噬一样地抄刀定调说道:“他就是资本主义以前的一个封建余孽。”“资本主义对于社会主义是反革命,封建余孽对于社会主义是二重的反革 命。”“鲁迅是二重的反革命人物。”“以前说鲁迅是新旧过度时期的游移分子。他说是人道主义者,这完全是错了的。”“他是一位不得志的Fascist(法西斯蒂)!”……随着政情的演变和进化,郭沫若先生的态度也发生了180度 的变化,卢沟桥事变以后,他就发表了《又当投笔请缨时》诗词就是在鲁迅的《惯于长夜过春时》原韵诗词上步韵成诗的一首情感诗词,成了鲁迅的拥戴者。为了给 鲁迅的先生的曾经在厦门大学所设立的纪念室题词,他就毫无拒绝,对来人极力地应答道:“我题,我题。鲁迅骂我一辈子,我要赞美鲁迅一辈子。”心地是那样的 博大与坦诚,坦荡了文化人的心怀。欣然题笔留墨表示敬仰之情。
       真的,掩卷沉思,鲁迅一人奋战的情景仿佛就在我们的眼前上演,刀光剑影、烽火硝烟弥漫哪……真的不得不感叹万分,心疼奇特呀。在我的心地上永恒地留痕了人 世间的那一个个为什么和因为所以。是的,在文化战线和领域上,“捧”和“骂”就是文坛上高挑和心地目的根本的两面旗杆,鲁迅先生就是在这两面旗子下面含辛 茹苦,忍辱负重,面不改色,浩然正气,据理力争,坚决“痛打落水狗”,绝不心滋手软,坚决捍卫手中真理旗帜的大气决心……为此,在一个个原因的时光里,永 远都抹杀不了鲁迅的光芒和伟大的气质,我可以这么认为把曾经对鲁迅实施攻击的文豪来看:“他们,至少是他们中的多数,既没有像鲁迅那样,从异域盗来的火种 煮自己的肉,也没有像他那样,反复敲打自己的心中的鬼魂;既没有鲁迅那种决绝的怀疑精神,也缺乏鲁迅那种寒心入骨的忧患意识。因此,就难以接受鲁迅的歌, 哭,怒,骂,更无法吃透他那充满血腥的歌声:血和铁,火焰和毒,恢复和复仇。这,就自然地分出了高下轩轾。我们说,元气就是元气,虚火就是虚火,不一样就 是不一样。如潮的咒骂,充其量只是泼墨于码头,水一冲便净光;倒是因此而引发的鲁迅的驳洁,却如同刻刀于石,人怎么也刮也去不掉。”
       为此,我真的为豪壮的鲁迅先生默默地点上了那一支支飘渺的香火……
       为此,我只好引用鲁迅先生的《悼扬栓》那首诗词来结束本文:

岂有豪情似旧时,
花开花落两由之。
何期泪洒江南雨,
又为斯民哭键儿。

 

----------------2010,5,4青年节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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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尼读者2014-11-20发表
赞同。但觉得,漏掉了一个最能说明鲁迅精神锐利锋芒的例子。那个例子,极其刻薄地让“我们”这个世界上的骨子里的侏儒,顶着桂冠,蒙着伪善的假面,掌握着一言九鼎的权柄,在鲁迅身后,还如芒刺在背地想摧折鲁迅的脊梁,那种按抑不住的企图,多年口是心非,却怀着一种阴干了的积愿,在一次嚣张地口无遮拦后,终究成了笑料,成了历史的反面教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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