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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周三味》第八篇 最荒淫的君主卫宣公
作者:宣言  发布日期:2013-06-26 02:00:00  浏览次数:22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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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多好色,君主更甚乎。”古代的君主,难于寻觅到一个不太好色的,东周的诸侯国大小虽不一样,但有一个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君主都好色。
        既然大家都好色,为啥把“最荒淫的君主”这“光荣称号”冠给卫宣公?因为他除多娶美色这通病外,还堂堂正正做出两件一般君主不太敢做的好事:
        第一件好事是,勇敢的娶了父亲的妾为妾;
        第二件好事是,勇敢的娶了儿媳妇为媳妇。
        有了这么两个“勇敢”,“最荒淫君主”就非他莫属。
       卫宣公名叫姬晋,是卫庄公的第二个儿子,他在州吁被处死之后由国老石碏(音que)扶上台的。
       姬晋并不枭雄,但他有个最大的毛病,那就是好色。他宠幸的女人也许不是特别多,但他不管长辈、晚辈,只要看中就敢采取行动去猎取,下面先来说他的第一件好事:
        姬晋在当公子的时候就不安本分,有一次入宫向父亲问安,见到自己的小妈咪夷姜,一下子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
       那一天,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夷姜出门要去服侍卫庄公,那条束胸带竟然还寂寞的放在卧榻上。所以,走起路来胸部就难免要蹦蹦跳跳。
       半路上,夷姜碰到前来拜见父亲的二公子姬晋,他一下子被夷姜的胸部吸引住,他清楚小妈咪的胸脯要比老爹哋的干脸美妙得多,所以玩起了花招来。
       年轻的姬晋采花折柳很有一套,才几招就让小妈咪变成自己的咪咪,接着一个提供原料,一个提供厂房共同生产出一个产品来,这个“产品”就是他们的私生子。
       也许这“产品”是在急急忙忙中生产出来的,他们为孩子取名为“急子”。从此以后,姬晋的小妈咪夷姜变成他儿子急子的妈咪。
       也许卫庄公的老婆太多不在乎,又也许夷姜地位低微不在意,总之他们父子的关系并没有因为母子私通而发生变化,所以这个小孩有幸存活下来,被姬晋寄养在民间。到了他登基的时候,急子已经十六岁了,长得很英俊。
       卫宣公初登基,立邢国女儿为后,但对她并不好,还是很宠爱小妈咪夷姜,弄得朝野都知道这件乱伦的好事了。
       卫宣公心理承受能力特强,他根本不在乎臣民的非议继续跟夷姜来往,并且因为父亲已死的缘故,“母子”关系更加密切了。
       历来子以母贵,夷姜一受宠,急子这私生子也跟着金贵起来,卫宣公干脆把急子安顿在朝里为官,并向夷姜许诺立他为世子(继承人),并特意安排有实力的大臣去辅助急子。从此,急子的身份公开了。当然,在公开急子身份的同时也埋下了祸乱的种子。
       这是卫宣公做的第一件好事的简要,接着来说说他的第二件好事的过程。
       齐僖公有两个女儿,大的叫宣姜,小的叫文姜,宣姜到了谈婚论嫁年龄时候,卫宣公疼爱急子就为他向齐僖公求聘宣姜。
       诸侯之间的通婚是当时的惯例,齐僖公爽快的答应了。本来这对急子来说是一件大大的美事,只是后来美事变成了“美(霉)事”。霉变的原因是在定聘之后不久,卫宣公这老色鬼听到宣姜极其美貌的传闻后心理就活动开来。
       老色鬼心想:“儿子虽亲,但还是不能因此而亏待自己,这绝色让给儿子享用确实可惜。”
       他为当初没有先调查研究,就草率把宣姜聘给儿子这孟浪行事而后悔得直捶打自己的胸脯,总想把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变成自己的媳妇。
       卫宣公色胆原本就大,并且敢于漠视纲常伦理,当年父亲在世的时候都敢偷母,这回偷媳对他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有色胆又有色心的卫宣公开始实施色行,色行包括“利诱”和“力夺”两部分三步骤:
       老色鬼偷色很有经验,他明白自己是位高、财高、年高的“三高”男人,“三高”男人要善于取长补短、利用前“二高”的长来弥补后“一高”的短。
       具体操作程序是,先不惜代价大兴土木,事先建造极其豪华的宫殿,取名叫新台,打算以新台来诱惑美人。
       接着在临近迎娶的时候,釜底抽薪派急子到宋国去公干,为自己的色行扫除障碍;
       最后,让亲信把宣姜迎进新台,打算由自己直接充当新郎。
       宣姜和文姜无愧一对姐妹花,妹妹这花儿以后再说,这里先介绍大花儿。宣姜美的特色在于“大”字:胸脯大、美臀大,大得让男人一见之下大都会想入非非。
       卫宣公一见到宣姜,瞪着她的酥胸良久,心里不由暗自感叹“真大呀。”
       宣姜见新郎官是这么一个糟老头子,瞪视他脸上的皱纹,心里也不由为对方的年纪发出叹息“真大呀。”
       老新郎殷勤的陪着宣姜游览华丽的新台,宣姜并不知道这新郎官是冒牌货,加上有“出嫁从夫”的惯例,见他如此也就从极其不乐意变成不太乐意。
       卫宣公见火候差不多了,就下手发掘宣姜的“大”。面对豺狼的羔羊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在先“半推”和后“半就”中任他所为。
       卫宣公倒也风趣,他不太在意“深谷”,而是在“高峰”中留恋不休。最后是“高峰夜(爷)留景(精),深谷昼(皱)未明(注:摘自孟郊诗句)。”翁媳成就了一桩“千古美事”。
       急子在宋国办好公务后回国,很快得知父亲送给自己一件礼物----一顶大大的绿帽。虽不甘心,但他天性忠厚不敢反脸,只能默默的把绿帽戴上。
       善良的急子并不知道戴绿帽只是厄运的开始,更多、更大的厄运还在后头等待自己和亲生母亲。                      
       有那么一个“窃书不算偷”的谬论,也许在卫宣公心理也有“窃媳不算偷”的想法。当急子从宋国回来时候,卫宣公一点不羞愧的对儿子说:“这次出使辛苦了,先去拜见你新母,然后就回去休息吧。”
       急子老实得有些窝囊,他恭顺的应答了“是”之后就去拜见自己的“原媳妇”。
       在此之前,宣姜已经从老色鬼的口中得知自己原本是什么人的新娘子了,见这么一个英俊男人跪在自己跟前喊“妈”,心里真是又酸又苦,又羞又涩说不出话来。
       再说卫宣公自从有了宣姜这新人在新台三陪、四陪,也就把夷姜这旧人撇在冷宫独哭。
       宣姜的肚子倒也争气,三年生了两个儿子,大的取名姬寿,小的取名姬朔。过了十几年,寿十七岁、朔十五岁,急子的大厄运即将降临了。
       首先,卫宣公把对急子的爱都转移到这对兄弟身上,反而把他看成一个多余的外人;接着卫宣公准备夺走急子世子位子,把未来的君位传给姬寿和姬朔兄弟俩中的一个。
       这事本来不复杂,只是因为急子的人缘特好,又没有犯错误,在没有借口的情况下更换无产阶级革命事业接班人会惹来国民的非议和国家的动荡,所以就拖延着。
       这一拖延对急子来说并不是好事,反而因此搭上自己与母亲两条命,因为世子的位子太重了,重得宣姜和姬朔志在必得。
       为什么只说宣姜和姬朔,因为姬寿虽跟姬朔同父同母所生,但秉性差异很大。寿为人厚重,跟大哥急子感情很好;朔极其狡诈,视急子为眼中钉,即使对哥哥寿也没有感情。
       姬朔经常在母亲宣姜跟前说急子的坏话,这宣姜刚嫁给老色鬼的时候,对急子还存几分情意和歉意,后来几次撩拨见急子不解风情,又加上跟宣公木已成舟,再加上为了替儿子以后谋取君位,也就把旧情人变成新仇人,经常在宣公跟前帮助小儿子说急子的坏话。
       应该说,卫宣公心里是不太相信那些挑拨的话的,无奈他太宠爱宣姜,慢慢的也就受到影响,越来越觉得急子讨厌。
       有一次急子生日,善良的姬寿见大哥可怜就主动设宴为他庆贺,也邀请姬朔参加。酒席间,朔见寿跟急子很亲热心里不是滋味,借口头疼中途离席跑到宣姜那里。
       他已经知道母亲跟急子原先的关系,故意编造谎话来蒙骗宣姜:“母亲,您说可气不可气,刚才孩儿跟两位哥哥一起饮酒,大哥竟然拿孩儿来取笑,叫孩儿为‘孩儿’。还嘲笑说‘孩儿,我这样叫你是有道理的,因为你母亲原本就是我的妻子。’孩儿一听着恼了,他羞辱孩儿不要紧,羞辱母亲您就不行!”
       宣姜一听这话比儿子更恼了,当即跑去告诉卫宣公。
       卫宣公按照惯例,先瞪视美人颤巍巍的酥胸,良久才发话,他半信半疑的叫来急子对质。
       被冤枉的急子跪在地上不承认,但又没办法为自己辩白只是流泪,宣公把他大骂一通后斥退。事后还不解气,亲自跑到已经很冷清的夷姜住所,责骂她没有教育好儿子。夷姜又羞又恼,一气之下竟然上吊死了。
       急子害怕父亲,见母亲死了也不敢表现出有什么不满,所做出的反应还是跟早上被责骂时候一样----偷偷流泪。
       夷姜死后,宣姜还不放过急子,在宣公面前继续告状。这回是编说急子因为母亲的死在诅咒宣公,最后还踩他的痛脚:“你听听,你的宝贝儿子在说你当年霸占父亲的妾(指夷姜),将来他也要占有妾身,以此来报复你。你就愿意让妾身清清白白的身体让他作践?假如这样,妾身不如先死给你看。”
       卫宣公允许自己偷父亲的妾,却绝不允许儿子来偷自己的妻。何况,这是一个胸脯特别大的美人。他一听之下非常生气,当即答应宣姜要处死急子。
       由于急子行为谨慎,一时找不到借口来公开处死他,卫宣公不耐烦再花时间等待借口了,他单独找来小儿子商量对策。
       姬朔在三兄弟中年纪最幼,但心地最毒,他为宣公设计:“父亲您派急子出使齐国,在通往齐国的路上是要先乘舟再登陆的,您赐急子白旄(牦牛尾),孩儿事先派死士在岸边埋伏,让他们见持白旄的人就杀死,然后我们把这事推到强盗头上。”
       用这样的毒计来对付自己的儿子,已经昏聩了的卫宣公居然也听从了。
       姬寿无意间看到父亲单独召见弟弟而心存怀疑,他怕有什么不利于大哥的事发生就跟踪来到密室外面偷听,一听到朔的毒谋大吃一惊,急匆匆去找急子,把对方的毒计告诉他,劝大哥赶紧逃跑。
       急子听后虽感到吃惊,但更多的是伤心,伤心之下变得灰心丧志,连逃生的欲望都没有。他对姬寿说:“为人子者,以从命为孝;弃父之命即为逆子,世间岂有无父之身?”
       急子抱着“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的观念来面对即将上演的悲剧,善良的姬寿苦劝无效只是急得团团转。
       第二天,卫宣公果然一上朝就派急子出使齐国,并赐白旄一根。急子心理明白父亲是要自己去送死,假装不明所以一口答应,退朝后略为准备就来到岸边。
       当急子登上船正要出发的时候,发现二弟姬寿早已在船上等候,名义是饮行,实际是要再次劝说急子。见大哥依然不为所动,也就改劝逃为劝酒,不胜酒力的急子先醉倒了。
       寿见大哥急子已醉了,匆匆留下“弟代死,兄速避。”六个字之后,手执白旄乘坐急子的船朝齐国方向驶去,在中途弃船登岸之际,被埋伏在岸上的死士误以为是急子杀死了。
       急子酒醒之后,发现姬寿和官船都不见了,接着看到旁边的留言,知道二弟是替自己赴死。
       他心急如焚乘坐二弟的船去追赶,希望能赶得上挽回姬寿的性命,但已经太迟了,在中途遇到返航的自己官船。只见船上站着几个死士,其中一个头目手捧装着姬寿头颅的木盒。
       急子一见之下极其悲伤,仰头张手朝天大呼:“苍天呀,你怎么就不睁开眼看看!”
       死士头子嫌他多事喝道:“有啥好哭的?谁叫他投错胎。”
       急子大喊:“不是他投错胎,而是你们杀错人!他是我的弟弟公子寿,我才是你们要杀的急子!”说完奋力跳到对方的船上。
       船上的死士中,有一个人曾经见过急子,见来的人依稀有些相似,辨认之后告诉死士头子。大家才知道确实杀错人了,头目急忙下令把急子杀死后取了头颅一起送给姬朔交命和请罪。
       出乎意料的是,朔同时见到两个哥哥的头颅竟然不是“呜呜呜”,而是发出“呵呵呵”的笑声,不但没有处治他们误杀之罪,反而称赞他们一箭双雕为自己解决掉两个竞争对手。
       宣姜见寿冤死是很悲伤,但见急子已死,以后的王位注定是自己亲生的宝贝儿子姬朔的了,也就喜悲参半。
       只有卫宣公,见一下子死了两个儿子,再回想以前跟夷姜的感情、急子的谦恭,又悲痛又后悔的捶打自己的胸脯,接着就病倒了,不久病死。
       卫宣公一死,朔继承了君位,那就是卫惠公。他虽如愿以偿,可惜君位并没有坐多久,原先辅助急子的公子职和公子泄一帮人利用他出征离开卫国的时机发动政变,扶持另一个公子即位,朔不得不逃亡齐国。
       卫宣公死后,不甘寂寞的宣姜按照哥哥齐襄公的安排,嫁给自己丈夫的另一个儿子姬硕,与硕又生了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偷父妾的卫宣公最终还是未能逃过爱姬被儿子所烝(音zheng,下辈男娶长辈女称为烝。)的安排,这是后话。

【本篇名句】
       为人子者,以从命为孝;弃父之命即为逆子,世间岂有无父之身?

【点评】
       虽有子曰:“食色性也”,但这样的“食量”也应该适可。卫宣公的好色已经不是风流,而是下流了,他为自己的好色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不但毁了自己的家,还毁了卫国。
       卫宣公之后,卫国就开始走进动乱衰落的路了。古代如是,当今能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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