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敲遍天下的門(2)
“從沒想到你竟然會成為我的老闆！”我邊握著劉祥光(Quang Luu)的手邊笑著說。1989年那天他抵達2EA電臺出任SBS電臺（包括在悉尼的2EA和在墨爾本的3EA）臺長一職。
“不不，不是你的老闆——是你的同事。” Quang滿臉笑容謙遜的說，我是從1987年他到悉尼並成為移民局新州局長時就認識了他，據說他在移民局查詢櫃檯排隊報到，櫃檯員以為他可能要申請難民身份吧，但當他自我介紹是劉祥光時頓使櫃檯員大吃一驚。
劉祥光早年確實是以難民身份來到澳洲，但很快就得到了承認並曾在坎培拉移民局總部出任重要職務，我1984年與Blainey教授的筆戰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他剛到達悉尼的第一議程項目就是邀請我去他辦公室傾談，從那時起我們便成為了好朋友。不久他被調至SBS電臺成爲臺長，在1989年我和他握手那天我並未意識到他將要肩負的重大任務，就是重組SBS廣播電臺並將它擴展到全國網絡。到了1992年重組的計劃公佈了，所有現任的臨時職位將被取消，代之以新組織結構的固定崗位。我作為粵語組組長的職位將成為全職，像所有其他職位一樣會開放給公眾申請。當時我陷入一個兩難的困境，我知道我的經驗足夠我勝任一個全新的，全職的粵語組組長一職，但這同時也意味著我同樣深愛的工程師工作（在當時能獲得更高的薪酬）將要終結，或者我可以繼續我的工程師工作，而在SBS只從事次要的，非全職工作，我最終的決定的受到另外一連串事件的影響：早在1989年6月，我工程師職業生涯裏打開了一扇新門：公務局的那個、也是四級的環保工程師主任突然退休了，據説是由於一位有錢叔叔的合時善終（我們的消息就是這樣），公務局裏沒有其他具有環境資歷的工程師，而環境問題正在迅速成為我們工作的一個重要部分，其實當時已普遍留傳説這一環保工程師職位將很快便要改級提升。我在設計和調查供水、污水、河流和港口等工程方面的經驗都包括了環境的考慮。於是我便被邀請以同樣四級轉過去這一職位，我欣然答應了。這一職位就是公務局環境工程問題的神經中樞，我的工作是協調對環境問題的咨詢，提供關於環境問題和步驟的建議，如環境影響報告書、環境研究書、地方環境計畫和區域環境規劃等，給所有分部、地區辦事處和項目辦事處。我也成了公務局的環保委員會秘書，並代表公務局出席總工程師協會的環保委員會會議。立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環境規劃和評估法，以及其他一系列與環境相關的法案。為了更好勝任這一職務，我用工餘時間在麥覺理大學修讀了一個為期6個月的環境法律課程，並順利畢業。
在擔任這一職務的幾個月裏，我很快便發現該部門為所有工程項目提供指導與方向的環境管理程式手冊已經過時，並且佈局欠佳，我便重新把它改寫，加添了年來的立法改變和公務局最新的程序，並把内容改良使它更有條理及容易使用。這是兼在我正常工作之外的努力，花費了大約6個月才得以完成，我也開始出版一份環境通訊簡報，我把它起名為ENVISAGE。在1991年3月，公務局副局長在一間擠滿工程師和經理人的大廳裏頒佈了我新寫的環境管理程式手冊：
“這新手冊涵蓋了公務局最新的環保措施，並結合了近年來的立法改變。這手冊現在是非常全面，且十分方便使用…我恭賀Francis Lee的出色表現…”
但是，他對我的公開表揚並沒有帶來更好的就業機會，晉升依然和我無緣，此前有關這崗位會被升到5級或6級的傳言沒有實現。有一次，我申請了另一領域裏一個更高的職位，並在面試中表現很好，面試委員會的主席甚至私底下告訴我：“等待好消息吧。”然而，在沒有任何解釋的情況下，設立這一職位的高級行政官突然取消了這個職位。
就在眼看部門裏環境問題逐漸要被提升到一個更高檔次時，局裏的一些高官打了其他主意。
“Francis，我很抱歉地告訴你，部門做了一些改組，你的環境工程主任這崗位已經被取消。”一天，上司告訴我。
“什麼？為什麼？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崗位呀。”
“我不能向你解釋所有的細節——而我是無能爲力的，我只能說環境職能將會轉移到另一部門。請放心，你在部門裏的重要貢獻不會流失，而我們將設法在其他地方為你找到一個同級、四級工程師的職位。”
在那面談結束時，他提醒我說公務局在改組過程中提供了一些離職補薪的計劃給那些職位被取消的工程師，“它可能成為你整體考慮的一部分。”他建議說。
“早上好，Quang Luu先生，”我一回到辦公室就打電話給SBS電臺臺長，“告訴我，我有機會得到那全職廣東話組組長的職位嗎？”
“當然我不敢保證，”Quang Luu回答說，“這是要經過一個獨立的面試決定的，但是，就讓我說SBS對你的表現很滿意吧。”
該天下午，我起草了辭職信給公務局——那個我辛勤耕耘了25年的部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