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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雁萍踪--107 压倒一切
作者:张继前  发布日期:2011-03-02 02:00:00  浏览次数: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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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觉得家里人的眼神都变了,一个个怪怪的在她身上看个没完。她心咚咚的跳。

吃罢早饭,卓群对安东说:“钉子,我的眼皮好跳,心里也很烦。”

安东说:“真怪,我的心也是乱哄哄的,好像要出什么事。”

她正在洗的碗掉在地上。苗丛进灶房,见她不安的样子,说:“小妹,怎么了,难道你也心烦?”

她灵机一动点了点头:“说来也真怪,我昨晚一夜没合眼,心上心下的,今早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门外的安东听了,进来说:“小姑,不舒服就到卫生所看医生吧,正好镖子也要去。”

她陡悬的心轻了:“不,我要请假睡觉;你陪镖子去吧,顺便给我开点胃舒平回来。

”苗丛笑道:“小妹真是昏了,那些根正苗红的贫下中农同志们何时叫你劳动?”

她为自己并不拿手的谎言感到万分尴尬:“嫂子说得也是,我真是昏了。我既无权劳动也分不到口粮,都是跟哥嫂的碗里抢食哩。”

苗丛的笑脸凝固了。

安东为姑母力不从心手长袖短的措词感到茫然,也为母亲口无遮拦的直言快语感到无奈;他顺着姑母的话题自嘲一笑说:“小姑真了不起,在举国军民全力铲除贵族的非常时期,仍然雄风不减当年的在众目睽睽之下理直气壮的充当着不劳而食的贵族。”

壁禾笑言一声:“贫嘴。”眼中转来转去的泪珠终于没跳门槛。

苗丛千恩万谢的望着儿子,把开心的笑意憋了下去。

那个时刻来临之前,她搂着一颗咚咚狂跳的心把房前屋后院左院右门里门外的动静作了一番如履薄冰的扫荡。当她怀揣一只不甘寂寞的兔子在祖宗的灵堂焚香祷告的时候,门外传来李春然粗声大气的吼叫:“安壁禾,安壁禾!你给我滚出来,你写的交待材料有问题。”

她像狂风拨起的树苗扭过身子,脚下却被蹲着的花猫绊了一下;花猫的惨叫声吓得她心中有鬼的两砣乳房无处躲藏,她筛糠似的双手纠着挣开的衣襟刚从地上站起,失禁的裤子回到了地上;于是,她衣不避体的千古风流成了李春然陶醉终生的骄傲。

李春然把两份转学证明递到她手中,面对酒肉的客套言辞一语双关:“你何苦这么急呢?”

她颤抖地捧起盖着两颗腥红大印的转学证明,内容丰富的泪珠夺眶而出:“我哪能不急呢,为了好好待你,为了能将功赎罪。”

李春然站在“安氏门中历代宗亲灵位”前哈哈大笑说:“不是急的而是吓的吧?”

她说:“吓的又怎样,我哪比你们当官的,干那事也要大声大叫的干。”

李春然又哈哈大笑说:“看来你没有干那大事的经验,越是惊张张的越见鬼,越是大摇大摆的越安全;再说我是后台强硬的地方父母官,谁敢对我捕风捉影说三道四;怎么样,想学学霹雳火中点烟的决窍吗?我教你。”

李春然的手指在她的乳尖上捏了一下,高声说:“安壁禾,你的鸿门宴在哪里,让我领略一番。”

她进退唯谷的心一横,怀着突发奇想的希望把引来的狼领向自己的居室。

阳光明媚的院心里,李春然跟在她的屁股后面骂道:“这是鸿门宴、是阴沟,你这是腐蚀党政干部,是拉领导下水。”

走进房门时她忍不住啼的笑了一声。

“有趣吧?”李春然挤挤眼又高声说,“你最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她剥光衣裤躺在床上,李春然边脱衣解带边挤眉弄眼的大骂:“把你伤天害理的罪证交出来,热情主动的接受贫下中农对你的指点教育,接受革命和人民对你的启发和滋润。”

李春然的裸体又胖又高又镖悍,李春然的阳具像银光闪闪的红缨枪;他抚摸着她的大腿由下至上的滑动:“你别像条美女蛇!

他摸她的肚脐:“成天躲在安逸的洞里。”

他摸着她的下穴:“不要吐着红须子吓人。”

他摸着她的乳房:“不要包藏复辟蒋家王朝、颠覆无产阶级专政的祸心。”

他的红缨枪钻进了她岩浆奔泻的阴道:“别想叫我们低头,我们经历了百折不饶的斗争考验,经历了穷与富、血与火的熔炼;我们低头万不可能,不揉软你们,共产主义就不能实现。”

她在他漩风巅簸的身下筋疲力竭,止不住的呻吟脱口而出;觉得好像在口干舌燥的路边偶遇一汪野泉,虽然臭气扑鼻却也但饮无妨。

随着李春然事出有因的骂个不停,蛟龙在她落下三角帆的阴沟里翻滚。望着敞开着的房门,李春然前言不达后语的骂些什么她越来越听不清……

李春然穿戴整齐扬长而去的时候,她又听清了他的骂声:“安壁禾,你别不声不响的装蒜,有胆量你明天跟着我到公社走一趟,把你的滔天罪行向上级首长作一番洗心革面的全盘交待。”

 

没想到新上任的公社党委黄书记竟是十年前在凤凰巢蹲点的黄公安,她认出他的瞬间他也记起了她。他热情的说:“噢,是大名鼎鼎的安壁禾

女士呀,请坐请坐。”

她和李春然分别在办公桌前的两把木椅上坐了,黄书记沏下了茶水后对着她坐下说:“这些年怎样,凤凰巢人没少为难你吧?”

她笑而不语。李春然摸着头皮:“这个嘛,上纲上宪的阶级斗争,这个……”

黄书记说:“什么这个那个的,我看你们凤凰巢人是阶级斗争斗上瘾了。成天不斗这个斗那个,也不看看田地里的五谷杂粮够不够贫下中农撑肚皮;我不知你这支书是怎么搞的,一个小小的凤凰巢大队竟然出了七八十号叫花子,五保户的花名册竟然被你吃掉了;你得给我反省,政治斗争要抓,但吃饭问题更要解决;不要斗这个整那个了,形势上的屁股你永远揩不完;你把五保户的花名册吐出来,然后给我写份检讨递到县里去。”

李春然点头哈腰:“照办,一定照办。”

黄书记话峰一转说:“你没乱搞男女关系吧,搞了就要交待;搞了几个,跟谁搞,在哪儿搞,怎么搞;你不会强奸地富反坏右的妻女吧?你不会用党员支书的高帽子压制妇女吧?”

李春然摸着下巴瞪直了眼:“书记,那事我能说着玩吗?”

黄书记瞪着她:“女士,你说这东西会吗?”

她白一块红一块的脸面很不自在:“不会吧,其实李支书还是比较那个的。”

“是吗?”黄书记对着她的眼睛,“他真的比较哪个?”

她正色道:“据我的所知是那样的。”

黄书记手一挥:“好,谈别的吧;女士,听李支书说你想教书?”

她说:“是的,我一个大活人总得找点适合我的事做。”

黄书记点了支烟说:“你的想法很对,劳动是人的天职。不过,由于你头上的帽子和身后的尾吧,周围的学校没你的位置。到深山里去,行吗?

她说:“哪里都一样,有事做就行。”

黄书记说:“有两个去处供你选择,一个野猫岭、一个黑风寨。”

她说:“那我就去黑风寨行不?”

黄书记说:“好吧。不过有个问题你得考虑,由于你的政治身份,我无权给你职业,没有职业,劳动报酬也就没有来源。”

她说:“我知道,我只要有碗饭吃就行。”

黄书记拍案说:“好,不愧是有学问的大家闺秀。你作好随时动身的准备,两个月内我叫黑风寨大队长李佳水同志出山接你;女士,我听说黑风寨的男人对漂亮的女子特别关照,到里边工作,我想你会开心的。”

她起身说:“当然,那也许是我的福气;书记,谢谢你的关照,你忙吧我走了。”

“等等。”黄书记瞟了她一眼,“你最好端正态度扎实工作,过些日子我可是要来搞视察的。”

她的心咯噔的一声,抛出一丝笑意说:“瞧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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