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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絕症
作者:心水  发布日期:2012-06-12 02:00:00  浏览次数:20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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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哥生性風流,婚前許多女子甘心自動投懷送抱,他真是艷福齊天,全由於那張俊美的潘安臉。結婚時,太太鳳英堅持要他先呈上一張醫生檢驗的清白紙,才肯嫁給他,這倒是牛哥沒想到的怪條件。幸而,他從不涉足風月場所,對於妓院是深惡痛絕,那班賣身的女性只是公廁。惹上性病梅毒的機會太多,笨蛋才會花錢嫖妓買罪受。
        那些浪漫的情人和他共游巫山,原本都幻想能成為牛嫂,「容易來的也會容易去」這句澳洲俚語是深信不疑的座右銘。鳳英之能打動他全靠那份保守和堅定,怎樣熱也都不容其越雷池半步,要達到攻城陷阱,非結連理所願難償,鳳英看到他的醫生化驗報告後,自然成為牛嫂。
        婚後多年,牛哥對太太忠心不異,完全滿足於魚水歡樂裡,他絕沒想到密實羞澀的鳳英浪起時會令他如痴如醉,那能有什麼異心呢?
        那晚索求鳳英拒絕他。肚子痛,翌日求醫,是子宮病,化驗抹片是子宮頸癌,這個壞消息如晴天霹靂打在他們身上。
       牛哥再也不敢碰太太,擁抱她時,滿腦子全是她患上絕症,彷彿是摟著冰冷的骷髏,死亡陰影滋長。後來她動手術切割子宮,但牛哥依然和她分床,她安心等待六月後的再驗報告。對生命執著,那份信心令她無懼,內疚的是無法盡人妻的義務。除了溫柔,更加溫順外,她細數日子,只要半年後證明她無礙,必要以加倍的勁去取悅丈夫。
       牛哥忍著午夜那種無法排泄的綺念,臉上的笑容難得再展;煙花柳巷他也曾起心,但想及公廁,噁心卻步。偶然在太陽報上看到「鰥寡單親週末派對」, 他懷著好奇,虛報鰥夫參加了舞會, 那班洋男女每週均借此派對重溫婚姻舊夢, 說穿了是找對象發泄。
       舞會上那些未婚媽媽, 被棄的婦人,中年寡婦以及水手的妻子多於單親父親, 鰥夫。
      牛哥的出現,立即成了慾海飢民的洋女們的搶手貨,他左擁右抱,久旱逢甘露, 對鳳英的誓言,恩愛全拋到東海了。除了週末,平常晚上也有了約會,每次回家都說喝酒去,確實也有濃濃的酒味,鳳英沒有阻止他,經已患上絕症的妻子,還能指望或者吃這些無謂的醋嗎?
       牛哥春風滿面,漸漸的有些力不從心,人也消瘦了,更苦的是如廁時尿出如刀割。他忘記了除了妓女外,那班雜交的饑民洋婦也通通是公廁。
       那夜,鳳英等他上床,高興的把睡袍在他面前脫掉,熱呼呼地擁抱他說:「今天醫生說我已全正常了,我要好好回報你。」
       牛哥驚慌的雙手推開她:「不要 不要,醫生說我已染了愛滋及淋病。唉!再也不能用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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