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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作者:心水  发布日期:2012-08-28 02:00:00  浏览次数:2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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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石佝僂著背、望向遙遠的睛空出神,做了鰥夫後,寂寞孤獨的日子令他很難過。芳鄰們早晚掩門自處,庭園偶然照面只頷首微笑,彼此無法溝通,兒媳早出晚歸,在爐頭和枕頭之 間奔波。經營餐館行業的人,幾乎是六親不認了。子女都沒空管教,何況對他這位老人,又怎能苛求呢?
      玫瑰園離家不遠,他無聊時便慢慢散步走進死氣陰深的墳場。在奼紫嫣紅的芬芳玫瑰叢裡,尋到老妻埋骨之墓,對著石碑自言自語,把種種心事一如生前般對她傾。,然後在沒有回聲的沉默中凝望天空,彷彿雲端站立著升天做仙的太太。
      彌留時她抓緊他的手,輕輕的說:「我先走了,你再找一個有緣的人做伴,我已和子女交待過,要他們完成我的心願,我會在天上等你、、、、、」
      吵吵鬧鬧的一生、隨著她嚥下最後的氣而結束,他流 淚、傷心又感動,沒想到醋罈子居然允他再婚。每次看天,都盼望她真會顯現,他只想親口對她說聲謝謝!
     有緣的人終於出來相聚,子女們果然沒反對,還積極的為他找公寓,佈置居所,新婚卻沒那種激情,客客氣氣相敬如賓。短短三年,他第二次對著另一個枕邊人拉著他的手,斷斷續續的說:「保重!你找個有福份的人陪你,我去了,會在天堂等你。」
     沈石沒哭,他把她葬在老伴的旁邊,墓碑上隸書刻著:「白蘭女士之墓」。在玫瑰園的清香裡、他對先室說話會滔滔不絕,因為有大堆兒女經的話題。對繼室 往往浮起她生時冷若冰霜的面孔,活著已相對無言,何況陰陽兩極阻斷,共同話題不多,面向那塊碑石,他竟然找不到什麼話出口。
     兒女們太忙,很希望他再找個伴,倒能免去分心侍奉他,沈石很堅決的拒絕了子女們的心意。他相信自已命中勊妻,不想多害死一個女人,也怕到玫瑰園時將來要多在另一個墓前呆些時候。另種不為人知的心事,他仍想不通死後上天去,等著他的兩個女人要他如何抉擇?
     沈石常常到墓園,除了對兩個石碑講幾句家常外,他已有個對象傾談。是位胖嘟嘟的中年婦人,偶然相遇,她先生葬在白蘭女士後方不遠處。墓旁也預購了一塊空穴、留作給自己未來之用。她先夫姓譚,沈石稱她譚太,難得巧合的是閩南老鄉,用鄉音份外親切投入。
     譚太的體態飽滿,怎樣看都是位有福氣的人。沈石微駝的背竟挺直了些,他去玫瑰園的次數越來越多,臉上往往泛起笑容。他很久已沒仰首觀天了,墳地鳥語迎春,還有人的笑聲流進空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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