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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漂流 11-12
作者:贺皎莜  发布日期:2013-08-02 02:00:00  浏览次数:19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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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与余小慧分手告别后,我大步流星赶回杂志社。而此时大脑非常兴奋,当我正上杂志社楼梯的时候,脚步却不听使唤催我转身下楼来到一个公共电话亭。我拿出磁卡插入,然后拨打一个号码,对方电话已通,但是无人接听,我又连打四次。 
      对方才拿起话筒传来恶狠狠地回话:“谁呀,半夜三更打骚扰电话。”
      我听出是阿娟的声音就问道:“你是阿娟吗?我是阿诚。” 
      阿娟这才转换了柔声柔气的声音说:“是你呀,找到工作了吗?” 
      我酒气熏天,结结巴巴回答道:“找着了,是一家杂志社。”
      阿娟说:“恭喜你呀!我还没找到工作,手头的钱花得所剩无几啦,我那个朋友也没找到工作,我俩这两天到处寻找呢!”阿娟的声音似乎带着哭腔发出来的。 
      我说:“阿娟不要着急,明天我给你打听打听。” 
      我们说了一会儿话,直到时间已过十一点,我们还在闲聊。我想挂断电话,但阿娟始终不放话筒,感觉到她的声音里蕴藏着对我的眷恋并有那种迫不及待要见我的念头。 
      时间过了十一点三刻,阿娟依依不舍地对着话筒给我了一个响吻说了句“我爱你”,才放下话筒。
      打完电话,单位门卫已经把门锁上。我拳打脚踢好一阵才开门。门卫不奈烦说:“不看到啥时候了,才回来。”
      他一边开门一边说:“下不为例。”
      我恼怒地看着门卫,摇摇晃晃扭摆着秧歌步向楼上走,还没走三步就跌坐在台阶上。我呆了一会儿,又向上爬。到了五楼,我正掏出钥匙开门,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打着粗重的鼾声。
      李敏听到碰撞的声音,迅速拉亮电灯打开房门,发现是我便扶我起身,嘴里不停地说:“你醒醒,你醒醒,上床睡去。”
      我隐约听到李敏问我:“你房门钥匙呢?” 
      我糊里糊涂地说:“在这。”
      李敏打开我的房门,拉亮电灯,看我昏头昏脑烂醉如泥的样子就问:“阿诚老师,出去喝酒了?”
      我“嗯”了一声。 
      她说:“你喝得太多了。”扶着我往房间里挪动。
      我说:“不用不用。”尽管我是这么说,但心里很清楚自己已经力不从心。
      此时,李敏双手架着我的肩膀,被我撞得东倒西歪。当扶我到房门口时,我一下撞在门上并顺着门倒了下去。
      这时李敏也被我拖到地上。
      我重重压在李敏身上,面对面像一个人似的,我感觉李敏胸前那两团浑圆的东西柔软无比,她那呼进吸出的气体在我的面部喷发出异性的诱惑让我激动无比,我不由自主地将头压在那两个部位,我的双脸在那两峰包围之间觉得很惬意那种感觉。
      李敏一个侧身从地上爬起来,我的头重重地撞在地板上。此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早晨醒来,我发现我还躺在地板上,四周是我吐出的残汁余渣和熏人难闻的酒气。
      我怕李敏和其它同事知道,我就悄悄去厕所找来扫帚和灰铲将那些脏物扫尽,又找来拖把把房间拖擦了两遍方才走出房间。
      当我走出房门时,李敏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对李敏说:“你早。”
      李敏羞答答应道:“你早。”她的脸有点微红。
      我就下了楼梯。
      来到办公室,李敏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若无其事问她:“吃饭了吗?我还没吃呢。” 
      李敏不冷不热地回答:“还没呢。”
      我说:“走,咱俩下楼随便吃点。”
      李敏说:“我不饿,不吃了。”
      我来到楼下小吃摊买了六根油条,二袋豆浆上楼到办公室。
      李敏正在看稿件,我将三根油条一袋豆浆替给她说:“给,吃点。” 
      李敏看了看我说:“我不吃。”
      我再三劝,她只吃了一根油条,一袋豆浆。
      吃罢了早餐,我来到总编张震办公室。他正在起草一份文件,我扫了他一眼又瞄了瞄桌上的文件,发现是关于杂志社人员分工的内容。我静静坐在张震对面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张震抬起头向我问:“啥事?” 
      我说:“张总,昨天你让我写一篇文学稿件登咱杂志上吗?”
      “嗯。”张震回答。
      “那我今后具体干什么工作?”我问。
      “这段时间你先到广告部熟悉一下业务。”
      “好的。”我答。
      走出张震办公室,来到广告部。部主任正在和其它几个人商谈业务开展情况。我正准备退出门来,部主任说:“你是阿诚吧?张总打电话了,进来吧。”我搬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会议很简短,主要内容是这个月广告任务和广告提成办法修订稿。
      我听得模愣两可。只听见部主任将我和一个叫陈秀的人分配在一组。散会后,部主任和其它几个人走出办公室,留下我在此等候陈秀。
      开会时我看到有四个女同志,我不知道,那一个是陈秀,她们一个个花枝招展妩媚动人。其中一位染着口红和描着眼眉,穿着敞胸露腿裙装,大概年龄不过二十六、七的妖冶女子,来到我跟前很得体地上前和我握了握手说:“阿诚,我叫陈秀,部主任分配我和你一起工作,请给予支持。”
      我看了看她,很奇怪也有点秃唐地对他说:“陈老师,以后请多给予指点帮助。”
      她说:“别称我老师,就叫陈秀吧。”
      她从挎包里取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然后说:“今天就休息吧,明天咱俩到顺德一家电公司拉广告。”
      我点点头说:“好的。”
      走出广告部,我迎面看到李敏朝我跟前走来。她似乎要说点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就下了楼梯。
      我尾随着她走下来。其实我不是冲她而来,我是要去公共电话亭给余小慧打电话,然后赴约阿娟的住处。
      拨通了余小慧的电话,我求她给阿娟打个适当工作,她欣然应允。
      我高兴地坐上去广州延安北路的公交车。由于车辆拥挤,到达阿娟住处已是十一点。
      阿娟站在公交车站牌下已等候了很长时间。当车停下来时,发现她正在焦急地寻找着我。
      于是我一边下车一边向她喊:“阿娟,我在这。”
      我的声音喊得很大,显得沙哑,乘车的人非常惊奇地看着我,都向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跳下车门,上前和阿娟搂抱在一起,这样的动作就是在我们约会时也不曾有过的。我把她搂抱的很紧很紧,我似乎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而此刻的阿娟满脸彤红,不停地在挣脱我的手,我才慢慢松手。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低下头,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阿娟住在延安北路一个小胡同的破旧民宅里,那是一座久已失修即将拆除的房子。房子很小,我们七弯八拐才到了她的住处。
      进门后看到狭窄的房子里放着二张单人床,一张放着十分新的床单,另一张床单显得很旧,上面放着干净的毛毯,我猜准这是阿娟的。
      阿娟让我坐在她的床上,拿着一个空纸杯说:“喝点白开水吧。没啥招待你。”
      我知道阿娟是个省吃俭用的女孩子。
      我喝了一口水后说:“阿娟,我托朋友给你介绍了一家公司,看你去不去?” 
      阿娟惊奇地问:“是吗?工资高不高?” 
      我说:“工资我不知道,只知道我那个朋友工资挺高的,月薪二千多元。”阿娟问:“在哪处?”
      我说:“离我的单位很近。”
      阿娟又问:“叫我什么时间去面谈?”
      我说:“最好现在就去。”
      阿娟看了看摆在桌子上很旧的闹钟,又看了看带在手上的电子表说:“快十二点了,在我这里随便吃点便饭再去。”
      我说:“就不用做饭了,先到我那里,下午两点我带你去应聘。”
      阿娟说:“谢谢你,等事情办成了,我拿第一个月工资犒劳你。”
      我笑着说:“阿娟,我不是为你的犒劳才介绍你去的,为了爱,我为你什么都可以做,这些你心里最明白。”
      阿娟抿着嘴,很温柔地靠近我,朝我脸上亲了一下说:“真的吗?”
      阿娟的亲吻让我心花怒放,我欠身伸出双手朝她一搂,面对面地说:“真的”。
      说完,我将左手搭在她肩膀上,并肩来到附近一家大酒店坐了下来,叫了四个菜,二瓶啤酒。我们边聊边吃边喝。吃罢后,阿娟掏出身上仅有的一百元钱付帐,我挡了回去。
      走出酒店径直上我们杂志社五楼。我打开房间,阿娟环视了一番房间,坐在椅子上。
      她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一叠稿纸,笑着问:“阿诚,你在写小说啊?”
      我说:“杂志社就是干这差事。”
      她不再说啥,仔细地翻看着一页一页稿纸上的文字。她翻看了二十多页后说:“写得挺不错。很真实,也很伤感。怕是一个中篇小说吧!”
      我说:“是的,你觉得这开头怎么样?”
      阿娟说:“开头的语言挺动人的,很有催人泪下的感觉。这篇小说似乎有你我俩人的影子,好像是一篇纪实小说。”
      我给阿娟倒了杯橘子汁,自己也端了一杯饮了起来。
      隔壁的李敏似乎听到了我和阿娟的说话声喊了起来:“阿诚老师,吃饭了吗?没吃,过来吃点。”
      我走出房门对着李敏的房间说:“谢谢,我吃过了。”
      李敏说:“我做得多,吃点吧!”
      我说:“谢谢,谢谢。”
      我回到房间时,阿娟问:“是你们杂志社同事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看了看她说:“阿娟,快两点了,我们快走,工作定好后就放心了。
      你是知道的,广州人的最大特点是把时间看得很真,时间和效益已经成为广州人办事的两大法宝,也反映了他们雷厉风行的一贯作风,同时体现出人与人之间交往时对对方的初步了解及信任程度。”
      阿娟听完后迅速站起身说:“走,再晚就超过两点了。”我和阿娟跑下楼梯,疾步朝着余小慧所在的单位奔去。
      走到公司大门口。门卫问我们找谁,我说:“找余小慧。”
      他仔细看了看我和阿娟,然后拔通了电话说“喂,你是余小慧吗?外面有两位同志找你。”
      我没听到对方说些什么,门卫就挂断了电话。
      不一会儿,余小慧乘电梯下来接我们上楼到了她的房间,她倒了杯冷饮咖啡递给我们说:“你们先坐会儿,我马上给你联系人事部。”就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余小慧让阿娟随同她去人事部。片刻,余小慧又转回房间问我:“你和她啥时认识的?”
      我说:“就在一个多月前在一家建筑工地打工认识的。四天前我们被建筑工地老板骗走工钱之后同时出来寻找出路的。”
      她点了点头问:“她是四川妹子。”
      “嗯”我回答道。
      “长的挺漂亮。”余小慧似乎有点羡慕和嫉妒。
      我默不作声。
      “是不是你的女朋友?”余小慧看出什么似的问道。
      我开门见山地回答道:“我们正在谈。”
      余小慧想想起身后对我说:“喝饮料自己倒,到这里随便点。你先坐,我得去上班啦。”
      我说:“你去上班。”
      呆了半个钟头,阿娟高兴地来到房间告诉我明天就可以上班了。住房明天就给安排,试用期除吃喝之外月薪一千元。她高兴地朝我脸上亲了一下说:“谢谢你。”
      余小慧刚走后不久又转了回来,看到阿娟便问:“谈妥了吗?”
      阿娟拉着余小慧的手说:“谢谢你,小慧姐,帮了我一个大忙,要不是你,我恐怕……”
      余小慧笑着说:“不会吧,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还会找不到工作?”
      阿娟说:“小慧姐,你还不相信,你问阿诚他,我到广州快八、九个月了,就没找到一份象样的工作。不是当洗碗工就是建筑工,要不是阿诚和你,恐怕再过几天,就要挨饿受罪喽。”阿娟说时既激动又伤感。临走时,阿娟说:“小慧姐,以后又要给你添麻烦啦。”
      余小慧看了我两眼对我说:“今天你俩就在我这里吃饭吧。”
      我说:“不啦。还得帮阿娟收拾行李,明天还得准备自己的行李,去顺德采访。”
      余小慧说:“那好,我去上班,明天见。”
      我说:“再见。” 
 
十二

       到顺德家电公司采访,我领教了陈秀那种游刃有余的拉广告手段,但我无法做到。这是女性特有的妖娆和吸引男人的优势。不管陈秀的气质和相貌如何,她那口才的确令我十分佩服。难以相信的是,起初经理根本不买她的帐,连面都不见。她就诱迫办公室主任,她只让主任告诉总经理办公室。然后,她带着我直冲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门是关着的,她不停地敲门,里面没有应声,她就用激将法迫使总经理开门。于是,她说:“我知道总经理在里面,如果你不开门,我就呆在你房门口不走,不相信你不出门。另外我告诉你,做不做广告无所谓,但你总得给我说话的机会,况且伸手不打上门客,我大老远到这里来,总不能不给我面子吧!” 
       总经理老赵经她这么一说,门总算开了。开门时,劈头盖脸地说:“我最怕你们这伙人。”
       陈秀笑咪咪地说:“经理,你怕我们干啥,我们又不是‘杀人狂’、‘吸血鬼’。”
       经理说:“尽管你们不是‘杀人狂’,但是个‘吸钱鬼’。你们一来,肯定是要我做广告。要我们公司掏百八十万钱做广告,说什么我们都不做。知道吗,仅这一个月像你们这帮人一群一群上十个单位接二连三要我做广告、搞赞助。经理苦不堪言地说:“我们哪有那么多开支啊。况且今年的广告费,超过了我们近几年的几倍,相当于我们上千人的一年工资,这咱开销得起?我已经在厂里职工大会上做了保证,从下月起今后三年任何拉广告搞赞助一概不理。”
        陈秀又笑着说:“是吗?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要知道我们可是取之于你们,用之于你们。”
        经理说:“钱取于我们,但做广告却没有产生一点效益,反而增加了我们公司的负担。说真的,陈同志我们真的不作。”
        陈秀说:“赵经理,不做的话,恐怕让我们无法向单位领导交待吧!更何况我们来回往返车费都无法报销。”
        我说:“赵经理,这样行不行。不做广告你给咱想想办法,既不让我们多跑路,又好向单位领导有个交待,行不行?算是我们求你啦!”说着说着陈秀用眼睛向赵经理一勾,嗲声嗲气的说:“赵经理,我求你啦,求你啦。”就双手作揖般靠近经理。
        经理最怕那些女记者纠缠,就迅速让开。因为一年前,一个报社女记者跑来拉广告与他坐的很近,另一个男记者也在场,迅速将镜头拍了下来,硬敲诈说他强奸了她,并说要将这张照片拿到报社发,还要起诉他。这样硬被敲诈一百多万元。
       一百多万损失对公司来说不是个小数目,为此检察院要起诉赵经理,他不得已东挪西借凑款垫给单位。后来那两位假记者在深圳落网,才追回了部分损失。
       吃了这么一次亏,他见了女记者就害怕。
      其实陈秀在作揖的同时坐下来取出自己的杂志递给赵经理,赵经理还以为陈秀也像那位假记者一样来威逼他就迅速站起身。
      陈秀笑着说:“赵经理这么怕女人。”
她将杂志放到桌上之后又说:“赵经理这是我们办的杂志。你看看这是我们版面费标准,最高不超过十万元,其实并不高。在广州你也知道,不论那家杂志报纸刊登广告版面费都比我们高。况且我们是先登广告后收费。这样让对方放心。”陈秀说完后,将自己的名片递给赵经理又说:“赵经理,做不做广告你考虑考虑。做也好,不做也好,明天能给我个答复。好吗?”
      陈秀又说:“我想经理也不在乎这十万、五万,更不会不给我们面子吧!”陈秀站起身看了看我示意要走。
      经理也没说一句话。
      陈秀走出赵经理办公室门口时向赵经理招了招手说:“赵经理,再见。”这时,赵经理才说:“再见。”
      第二天,赵经理给陈秀打电话说:“陈记者,看来不做广告你是不走的。这样吧,咱就做五元的广告,算给你们有个交待吧!你们现在就来,把广告材料拿去。”
      陈秀说:“阿诚,我把合同书给你,这个广告任务算做你的吧。因为你才来,试用期工资又低,给你抵点任务,也能提点成,但提成按四成给你,六成给我咋样。”
      我说:“陈老师,这恐怕不合适吧,广告是你说成的,我不能要你的抽成钱。”
      陈秀说:“我带任何实习生都是这样。别说了,去订合同吧。”我们住在顺德城一家豪华的宾馆里。要去那家公司,最近的方法是坐船,这趟客轮船是顺德到肇庆路段。我站在客轮上,一阵海风掠过珠江,将浪涛赶来拍打在船帮上。海风将我的头发撩拨蓬松左右摇摆,我感觉这一阵阵凉风特别爽快惬意,望着轮船徐徐前行,我将视线移向珠江很远很远的地方。
      船靠岸后,我下了船快步来到公司门口。
      我拨通了经理的电话,经理派办公室主任前来接我。来到经理办公室,我们很快签订了合同,但是经理说:“先付一半广告费,等把杂志拿来,再将另一半费用打到你们帐号上,后面你们就不用来了。”
       我说:“现在手上没有发票你放心?”
       赵经理笑着说:“刚才你们的张总又给我打了个电话,我和你们张总是老熟人,广告费又增加了五万元。”接着赵经理叫来出纳将五万元钱交到我手中,让我打了个收据说:“小伙子,我有事,就不招呼你们了。”
       一路上,我乐不可支,但又担心害怕。我谨慎地将钱揣在下身内裤里,用左手将内裤钱捏的紧紧的。我的心怦怦直跳,直到到旅馆我将钱和合同交给陈秀时,心脏还跳个不停。
陈秀接过钱数了数后,又看看合同,笑着说:“知道是怎样签了十万元的合同吗?”
       我说:“赵经理说是张总打去的电话。”
       她笑笑用英语说:“NO,NO。”然后又说:“是另一家杂志社的张总。我从前在那里干过,那个张总是赵经理的朋友。有一次那个张总打电话给赵经理时我听见了,所以我才让你和我到这个造船厂拉广告。起先,我准备干脆打那个张总的牌子,但害怕露了馅,就没说。”
       我惊讶地说:“想不到陈老师拉广告真有一套本领,我要好好向你学习。”
       陈秀将钱装好后,我们退了宾馆,在顺德商业银行营业厅,她将钱汇走了四万,然后身上带了一万元现金来到航运码头,她让我在码头上等候片刻,她自己去排队买票。
       我问:“陈老师,现在是回报社吗?”
       她没吭声。她把船票递给我一张,我一看是去肇庆市的船票就问到肇庆市干什么。
       她说:“拉广告哇。”
       我问:“联系好啦?”
       她说:“没联系,随便跑哇。”
       我们在码头上站了一会儿,我又看了看船票,离开船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对陈秀说:“陈老师,开船还有一个小时,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歇会儿?”
       她看了看我说:“你抽烟吗?” 
       我说:“我有,我有。”就要从口袋里掏出4元钱一盒的“红双喜”。
       她嘴叼着烟,右手阻止我掏烟,左手将一支烟递给我,后又从身上取出打火机,双手给我点着火,我被她这一连串的举动惊惑,我迅速用右手轻轻地将她敲了两下,这是我来广州最先学会的礼节。
       她给我点着火后,来到买冷饮的老板面前说:“老板,取两瓶冰镇啤酒。”
       老板将啤酒打开后,她很快斟满两杯,一杯递给我,另一杯她高高举起,示意着“干”。不过五分钟,我们把两瓶啤酒喝了个底朝天,她又要来两瓶。在不到半个钟头时间每人喝了三瓶。我感觉我的脸绯红绯红,而她却面不改色。见我喝完后,她问我:“还喝不?”
       我说:“好了,不喝了。”就起身去付啤酒钱。
她挡住我,从自己挎包里取出一张一百元递给老板,然后掏出一个小包,我知道这是女人常用的化妆包。 
       她从包里取出小方镜对着镜子开始化妆。她先是将眉毛处描成蓝黛色,后是将嘴唇涂成鲜红色。这一连串的动作,她是那么的熟练而又快捷。当老板将钱找给她时她已经化妆完毕。我专注地看着她的脸面,仿佛她现在的打扮是专让我看的。 
        她站起了身,看了看我说:“去船上吧。”
        她买的是头等舱铺,里面只有两个铺位,她脱掉高跟鞋睡在靠里面窗边的铺位。而我只能睡在外边铺位上。两个铺位紧连在一起,我不好意思和她同头而睡,就调头过来,她嚷了起来“唉,你脚真臭,臭的难闻,睡这头。”
        我依着她,又将身子转了过去。我不好意思看她,就双眼紧闭,但是我毫无睡意。她侧身朝着我的铺位,微闭着眼睛。
        我屏声敛气紧闭双眼有一刻钟。才慢慢睁开眼,我朝她方向斜视了一眼,突然我的眼神凝固了。我看见那粉红色的衬衫里上边一团浑圆的东西在有节奏地闪动,下边一团是椭圆形的被手臂挤压于胸口窝。那乳白色的丝绒罩下显出麻钱大小的圆形黑影,在黑影前方如指甲盖头大小的黑蒂。我看得如醉如痴,看得心跳加快。我一会紧闭双眼,一会儿又迫不及待睁眼。
        船在珠江破浪前进,我的眼神随着她胸前那块地方在凝固。这时,陈秀一只手朝我的两腿之间搭来,我迅速朝外移,但这样不仅没有躲过她的手,而且使她的手不偏不倚正好触摸到两腿之间的那个位置上。我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做。我试图将她的手移开,但又怕惊醒了她。我看了看她,她睡得很香很甜,我想移动自己的身子,但正在我犹豫不决时,又感觉她的手在慢慢抚紧我那东西,然后在上下搓动。我再次看她,她的眼睛虽然微闭,但下身已经紧贴在我腿上,上身那浑圆的部位已经压了我胸间,这时,我要抽身离开,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的鲜红的双唇和她急促呼吸直抵我的脸孔,她的手已经移开,双腿已经夹住了我双腿,我直挺挺被她压住,我的心律在加快,我的意识在迅速变幻,于是我一翻身将她压在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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