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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烟雨之局与套 第3部 第168章 跪地喊冤
作者:谢奇书  发布日期:2023-04-10 14:29:55  浏览次数: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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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老板刚出去,代局和薄处就跟着进来:“林市长,温书记。”

市委书记先幽了一默:“你俩也来参加12周年?拎没拎礼物么?”

林市长则先握握代局的手,再看看薄处:“气色好像不太好呢,怎么,被代局批评了?”市公安局长忙摇遥手:“岂敢岂敢?她不批评我就行啦。”温书记笑到:“是呢,薄处政策水平强,业务精,撑起了市局半壁江山;凡事你这个当局长的,是要让着她点才行。”

然后,与薄处亲切友好的握握。

再握住代局的右手:“前天看了你的报告,我也签了意见,行动提前了?”

代局就转身面对着林市长:“省公安厅的最后结论出来了,那车祸女死者,”“嗯,就是谷老板的干女儿么?”林市长看看温书记:“我是同意市委书记意见的,因为其在K市民营企业界的影响,所以必须公开宣布打击,依法逮捕结案。嗯!继续说。”

“那车祸女死者,不是死于车祸,而是死于精心策划的谋杀。很简单,惨烈特大车祸的发生,是因为肇事豪车车轮的内螺钉,被人故意拧松了二圈,造成连环撞车所致。”

代局接过薄处递给的文件。

边翻看,边介绍。

“凶手反侦察力很强,伪装巧妙。所以一开始把我们的视线,引向了超速和酒驾。这是因为女死者开车前,被人劝着或是对饮了一小杯红葡萄酒。按正常情况,这么一小杯红葡萄酒,根本不致于造成死者意识混乱,对豪车的掌控制动力减弱。有人故意在她杯中,放了一粒速尔敏。

经省公安厅化验和鉴定,这种速尔敏可以增加酒气,进而造成开车者喝了大量烈酒的错觉。”

二领导相看看,点头:“明白了。”

代局把文件递给林市长,继续汇报。

“凶手为什么要杀害自己的干女儿呢?经侦查,我们确定,女死者,实际上是谷老板的情人,打着他干女儿的幌子。她肚里的胎儿,经查,和谷老板的DNA相符。因此,省公安厅和我们一致断定,这是一桩情妇恃儿自傲,逼要名份和财产,引起谷老板的警觉与愤怒,因而制造成了这桩‘10.2’特大车祸杀人案。”

林市长把省公安厅的结论,递给了温书记。

捂着自己脸腮:“你们的意思是?”

代局看看薄处,右手有力的一拧:“趁今晚他的爪牙都在场,一网打尽。”这时,林市长瞟到温书记手里的结论书,轻轻颤抖了一下。当然,林市长并不知道,温书记和谷老板私下的交易,只是觉得这事儿有点唐突,当着这么多人甚至港台歌星,影响似乎不太好。

但他没露声色。

他知道,温书记会提出自己意见,再说不迟。

市委书记看完后,把结论书还给代局,在原地走几步,沉吟到:“作恶多端,证据确切,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可是,我意,是不是可以再缓几天?外松内紧,监视居住,跑不了,也窜不了供的。”

市委书记这么一表态,市长也就跟上。

“这个么,我基本同意温书记的建议。早几天,晚几天,于大局无关的。毕竟,”

他指指楼下:“要顾及各方面的影响么。当然,我们决没有干涉市局办案的意思,而是提提建议,供你们参考而己。”如此,本来己布置好警力,一待庆祝会结束,就对谷老板和及其同伙,执行逮捕的预定计划,只得暂时推延。

二领导在接下来的开幕式上露面。

也就是站站,对与会者挥挥手,强笑着和主办人合影留念而己。

不到十分钟,不顾谷老板的苦苦哀求,二巨头旋即随即退场,上车,离开了大酒店。临上车前,市委书记主动握着市长的手到:“谢谢!心领了。再见!”林市长也客气到:“哪里,再见!”然后登车,各奔前程。

薄处回到家时,林市长正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养神。

大双早己睡下,薄处按门铃无果,自己掏钥匙开了门。

“怎么不开灯?”啪的按亮客厅灯。林市长揉搓着自己眼睛,感到发酸乏明:“才回来?不是让等几天么?”薄处返身很响的关上门,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气吁吁的脱衣换鞋:“你二个当场表了态,还有什么话说呢?哼,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嘛。”

林市长瞧着她。

想想这么大个事情,居然背着自己。

不请示,不汇报,不耳边风,听着顶头上司的,就想大动干戈,真是有点匪夷所思。尽管他明白薄处这样做,符合组织原则,也正确。可毕竟,怎么说呢?再怎么着,也该事前给市长老公我,吹吹耳边风嘛。这个处长老婆,有时真是迂得可以。

“你知道什么?”林市长眯缝着眼,不大想理她,只是想着和温书记的城下之盟。

当然,在这一点上,二人是相通的。

市领导亲自参加庆祝会,可会还没完,警察就开始抓人,这是不能同意的。说影响不好,是借口之一,让人联想到有诱捕之嫌,对市领导的形象和名誉都不好,才是真正的目的。但是,林市长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心灵相通,自己反倒帮了老搭档的大忙。

让他抓紧时间催逼着谷老板,以顺祥房地产有限公司的名义,出面担保。

令小温总顺利拿了一千万元的无息贷款,不提。

总之,作为市长,他心里也有本小算盘,只想彻底了结与鸿达的纠葛,再堵死老搭档的威胁,把徐明找回来,自己好好工作,维持K市现有的发展局面,一家人好好过日子……老婆换好拖鞋,踢踢达达的走向洗手间:“我就知道,我就知道。”

砰的关了门,响起了开热水器的电动打火声。

接着,哗啦啦的水声,热腾腾的水雾,映白了洗手间的工艺漆铁玻璃门。

林市长将头枕在坚硬的墙头上,懒洋洋的半闭半睁着眼睛,暗笑到:你就知道什么?不外乎就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当官的官官相护,阻挠司法公正,加大公安工作阻力罢啦。说白了,是这样,又怎样?即为地方最高行政首长,当然有权管理,过问或干涉一切。

你自以为你是公安,业务归口地方,管理却由公安直接负责,就不得了啦?

对不起,我林地就不吃你们这一套。

洗一歇,薄处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开门出来,一大缕湿湿的雾气跟着喷出,客厅变得有些迷迷糊糊的。薄处前面走,唠唠叨叨。湿雾后面跟,袅袅绕绕。就像神话中的老巫婆,夜半下凡:“抽风扇不起作用,给你说过多次,也不修修,这像个家吗?小保姆为什么现在还不回来?”

林市长就哦的睁开眼。

“对了,小保姆昨天打电话说了的,她爹病啦,还需要耽搁几天。”

薄处终于坐在了沙发上,吹风昂昂昂的叫着,纷乱的水珠儿,不断溅到林市长脸上:“不是说是她娘病了么?怎么又变成她爹啦?”“爹伺候娘,这个好了,那个又病了,不是很正常么?”

林市长捋捋自己脸孔,水珠儿一湿,反倒清醒了许多,朝小卧室瞅一眼:“你小声点行不?大双明天还要上班呢。”

薄处气哼哼的扭过头,大功率吹风又昂昂昂的,对着她头发的左面欢叫。

“这丫头现在是不听我的话呢,我在会上找到她,几句话就把我打发走了,想掏点内部消息也没有。”

林市长打着哈哈。

“你呢,对我保密。丫头呢,对你保密。我呢,对你俩谁也不保密,这不是一报还一报么?哈哈,薄处,停停,停停,我得给你说个事儿。”吹风终于停息了,薄处靠在沙发背上,闭着眼睛。林市长看看腕表,快十一点啦,忍不住打个呵欠:“睡吧,都要上班么。”就想站起来。

薄处却沉声到:“坐下,你说的事儿呢?”

林市长就重新坐下,向她身边靠靠。

“你说说,徐明如果回来,你同意不同意?”薄处却语出惊人:“别卖关子,你说的就是这事儿?我在会上看到他了。”开林市长一楞,我尚且是听温书记和于副在说,一直没见面,你倒亲眼看到了他,不会这么巧吧?

“奇怪吗?”薄处闭着眼似睁着眼。淡然的继续说。

“谁让你是大市长呀?大市长就该坐在贵宾室,与世隔绝,高高在上。我呢,我只是平民。所以到处乱钻,就这样与他不期而遇,明白了么?”

“那?他说什么没有?”

薄处这才睁开眼睛,冷冷一笑。

“他又能说什么?还称我‘妈’呢,我拦了回去,只问到,今天你怎么冒出来了?”“哦?

他怎么回答?”林市长注意的看着处长老婆。从他内心讲,是很喜欢这位大女婿的,可也气愤出了事情,他竟然扔下老婆孩子和岳父母,一跑了之。不闻不问,一玩失踪就是近二年,这兔崽子在哪里学的这一套?

还有,明知道自己岳父也是不得己而为之,可毫不体谅。

相反却站在岳父的对头那边,与吴大双紧锣密鼓的闹离,等于就是吴家的叛徒么。

这无蒂是让林市长最接受不了的。但是,看到丫头整天的憔悴焦虑样,林市长却希望他能回来。这点,他和普天下父亲想的一样。好不容易,这家伙终于出现了,并拨打了自己的手机。以同性的心态推论,一定是希望岳父大人出面帮自己说说话,和老婆重归于好。

那么,现在的关键。

就得看真正的一家之长,处长老婆的态度了。

“他倒是回答得绝对准确,说是想吴大双和未曾谋面的孩子,特地跑回来看看。”薄处瘪瘪嘴巴,心不在焉的捋着自己的头发。

“我告诉他,孩子做掉了,吴大双也重新组成了新家庭,让他请便。”

话音未落,只听得旁边咚的声,有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

吓得俩口子一起跳将起来,按开大灯查看,不禁相顾失色,忙蹲下地。地板上,身穿睡衣睡裤的党报主笔,正半倚半靠的倒在墙角,披头散发,眼泪汪汪……

一个星期后。

一家叫做“红达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民企,在景观大道123号下面的临街铺面,悄然挂牌开张。红达在工商税务注册登记,公司法人:温度。注册资金:一千万人民币。经营项目:文化事业,印刷,广告,演艺及相关商贸。

史队第一个把电话拨到了市长办公室。

“林市长,鸿达变红达啦,法人·总经理都是温度这小子,你看,那事儿还没了,现在却摇身一变,粉墨登场,怎么办?”

林市长平静的告诉城管大队大队长:“我现在正忙着。你是不是先与陈主聊聊?如果实在不行,你也可以到我办公室来。”放下话筒,他相信陈主会很好的说服史队,毕竟,凡事得往前看,老是纠缠着过去的,不利于大局和团结么。

关于这个红达,工商税务前二天就打来了请示汇报电话。

林市长按照这个即定思路,逐一给予回答。

当然,他说话是算数。工商税务听了,也就放下话筒算是默认。尽管如此,林市长心里仍有点担心,。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被迫按城下之盟,落实自己的承诺。可老搭档是否能守口如瓶?

则很是难说。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就是担心这个史队不服气,会不会又拿红达开刀,打乱自己的计划?

以市长这个层面和层次,实在是与区区一个城管大队负责人,相隔得太远。范不着自己担心的。

可是,林市长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对老搭档随时可能的翻脸,他不得不防患于未然。

上周一接到冯的电话汇报,林市长就有些担忧。大自己三岁,六十有二的老搭档,身体居然比自己还好。这就给了他一个不祥之兆和公开警告,让林市长暗地着急。一切都源于三十年前那个雨夜,一切都源于那刻难以抑制的缱绻……

秋雨沥沥,雨过天晴,从此天各一方。

当年的市长助理,绝没想到这雨声,竟然一直响到了今天。

老搭档点到为此,又佯装不知,这又岂能瞒过自己的直觉?所以,从会场回来,林市长便拨通了冯的电话。可是,关于这事儿,他并没形成个较成熟的想法或叫考虑,只是下意识的一种防范反映。他知道,对方也非等闲之辈。若叫心狠心辣,还远在自己之上。

不过,看来那事儿离摊牌还早,先把眼前的麻烦对付过去再说吧……

果然,个多钟头后,陈主打来了电话。

“史队找了我,情绪很激动,说是若鸿达变为红达,这无疑是对党纪国法的挑战,也是对他本人的鄙视和挑衅。更何况对方现在连罚款都没交,还有四个受伤者的医药费,一直拖着没拿。”

现在看来,陈主尽管是自己的儿女亲家,可年轻人的事很难说。

要是二小子突然拉爆,这关系也自然冷却。

所以,林市长和陈主说话,尽量往公事和正事上靠,免得话多必失,祸从口出。

他沉吟了一下:“史队有个性,敢作敢为,是好事儿,可也得看场合和顾全大局么。关于那个罚款,我不是说了的么?至于受伤者的医药费,你给说说,大概有多少钱?”“八千多吧。”“这数目很大吗?”林市长略带不满的反问到。

“不是四人么,摊下来每人也只有二千么?”“是啊,是不多。”

市建委主任有些迟疑:“可是,”“行了,你填张单子入帐算了,有困难么?”

陈主答:“当然没有,只是,我想起也有点愤慨。”林市长顿顿:是了,一向为人正直,顾全大局,很少偏颇的市建委主任,都这样想不通,可见你老搭档做事有多不顾后果?好!我正好做文章呢。林市长叹口气,以一种有些痛苦又无可奈何的语气。

慢声劝说到。

“陈主啊,你和史队的心情我都理解,非常理解。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可是,还是要顾全大局么。要不,全市工作的这一盘棋还怎么下?怎样才走得活?你不比史队,你是老党员干部和老领导了,政治上比史队成熟么。你看呢?”

陈主回答。

“那就入帐吧,从城管的总费用里,扣减就是。不过林市长,那鸿达变成红达,温度还是法人总经理,这其实是对你最大的挑战。”

林市长打断了他。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只要他在法律允许范围内正当经营,我不计较;反之,就看他自己的运气了。再见,哦不忙,”

林市长捏着话筒想想。

问到:“你那儿还有城管大队的大队长后备人选吗?”

“有呢,其能力和水平,也不比史队差,只是这太阳只该有一个是不?”陈主敏感的玩笑了:“天空如果有二个太阳,那于万物众生不是福,而是祸了么?”林市长高兴到:“说得好!且听下回分解!再见。”“再见!”

严秘进来,送上一份文件,脸上带着笑容。

林市长接过文件,随手翻腾着,一面问到。

“怎么这样高兴?你女朋友同意嫁给你啦?”“不是,我是感到那个老人说话很有趣。”“老人?哪来的老人?”林市长翻看着刚到的文件,纳闷的问:“上访的?该到信访局么。”严秘笑笑,出去了。

看完文件,林市长摇摇头。

提起签字笔签批到。

“此议不妥!卫生局能虚心听取热心市民的建议,并根据其建议,提出自己的看法和建议,这种作法很好!如果我们的主管局都能这样,有益于让我们的工作少走一些弯路。”

写完,将笔扔下,目视着墙头上的大地图。

真是莫明其妙。

二个热心市民的建议,就能代表广大市民?将就302现址,进行扩建?能修多大就修多大?

这是什么逻辑?为缓解市民都往302涌挤的难题,市里花了那么大的力气,从有限的公共资源里,强挤出人力物力,设了三个分院,结果呢?

难怪温书记当时就表示反对,说这是劳民伤财么?

他不满的掀掀文件。

这个市卫生局的冬局自己见过,高高胖胖,一说一个笑,印象中有些装腔作势,真真假假呢。他也感到奇怪,302不是一直与卫生局相互抵起,双方都放不下架子么?现在这上下级关系怎么突然理顺了?说实话,对自己麾下的各主管局各部门,林市长是不满意的。

开会就是闹闹嚷嚷,从没有安静过,个个都往自己部门的利益上刨。

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比如司法公安二院等,什么优级资源都占尽了,还喊工作得不到相关领导支持和理解。有捞一把跑后,又跑回来再捞的。比如卫生交通规划,该给和能给的都给了,还是一个劲儿的嚷嚷着要政策,要扶持……

事实上,就这302和市卫生局的矛盾,林市长是偏向302的。

不光是指302占尽了医院资源的天时地利人和,还有这种定向管理的组织层序。

前几任院长,因为历史原因,一面对市卫生局不太卖帐,一面却又不得不听从冬胖的,这就形成了二种格局。林市长有什么不便亲自出面的,通过严秘找到302,对方却要请示市卫生局,大到安排全市厅局级的体检,小到自己的亲戚和熟人朋友。

这让林市长不爽,感到有时冬局反倒成了自己上级。

他不同意,或者故意打处盹儿,作为市长的自己,还得等着。

反过来,302有时想直接给市长办反映情况,却不得不顾忌市卫生局的反映。这让三方都挺尴尬。不但林市长一直想着把这打破,就连温书记也时有怨言。毕竟作为市领导,都有不便自己出面办的事呢。有这么自己直接掌握,取拿自如的方便,何乐不为?

至于这样做是否与平时的形象和名誉相符,那就顾不得了……

门外突然响起了喧哗,林市长竖起耳朵,在干什么?从来没有过的事呢?

纷乱的脚步跑过,还有人在大声哭叫着:“我要见林市长,冤枉啊!”林市长一惊,猛地站了起来。门紧眼着被打开,严秘跑进来:“林市长,出了点小事儿。”“什么事儿?”“二个女孩儿身穿白袍,跪在走廊上,举着大标语喊冤。”

林市长吓一大跳:“跪在走廊上,举着大标语喊冤?”

市政府和市委,门口都有武警站岗。

进了大门,还有设在走廊口名为传达室,实为市委市府办公厅工作人员的观察接待室。武警自不待言,而市委市府办公厅工作人员,个个经过特殊训练,人人有着实战经验,莫说是二个身穿白衣袍,拿着大标语的年轻女孩儿。

即便是那些老成持重,乔装打扮的不法份子,也休想躲过工作人员鹰一样的眼睛。

从而制止和化解了很多次险情。

可是这?林市长来不及多问,跑出市长办。但见走廊里尽是人,议论纷纷,交头接耳,一片嗡嗡嗡声。见是林市长,大家闭上嘴巴,让开了一条道。林市长生气的皱眉到:“你们这是干什么?回办公室去,莫明其妙!”

到底都是市政府工作人员。

市长一训斥,便都缩回了各自办公室。

可仍有少数攀着门枋瞧着,大有不看个究竟不罢休之势。林市长怒了,对随后赶到的严秘吩咐到:“把还在看的人名统统给我记下,莫明其妙。”这才把少数人彻底赶进了门。

走廊正中,果然有二个身着白袍的女孩儿跪着。

一人高举着“请林市长伸冤”的白布标语,一人哭着大叫:“我要见林市长,冤枉啊!”

二个年轻的武警战士站着,有些束手无策。三个办公厅的工作人员,或站或半蹲的在劝说着,大约是因为都是男人,对方又是二个显而易见的年轻女孩儿,也有些不知所措。这场面,可真够滑稽可笑的。

林市长停下脚步。

严秘越过他,蹲下地。

“小姑娘,这是市政府哦,为全市百万老百姓服务的地方。你俩有什么冤屈,可以直接找信访办哦。信访办就在大门右侧,来,起来,我引你们去吧。”二女孩子使劲儿的摇头,就是不起来。严秘对武警和工作人员示意,让他们散开回去。

几人一扭头。

看到林市长正瞧着自己,便各自回了岗位。

可不管严秘如何劝慰,二女孩子就是不听,哭的哭,叫的叫,直让林市长皱眉。堂而皇之的市政府,让二女孩儿咆哮公堂,打乱正常工作秩序,这成何体统?可是,毕竟是二个年轻女孩儿,怎么看也不是坏人,总不能叫人把二女孩儿抬出去吧?

还有,这传达室的工作人员也怪。

平时总是男女值班,防患于未然,可今天偏偏都是大男人,搞什么名堂?

他只得拐到隔壁的秘书室,让小内勤告诉严秘,把二女孩子引进来。二女孩儿一进来,就扑通给他跪下:“林市长,可见着你啦,快救救我爹妈。”本来不想暴露身份的林市长,有些尴尬的瞧着二女孩儿,忽然觉得好像在哪儿看到过?

可情急之下,一时又想不起。

倒是二女孩儿,急着自我介绍。

“前几天,我们在庆祝会上看过过你,我们爹爹叫谷底,被公安局抓进了大牢。”林市长摆摆手,瞧一眼旁边的严秘:“不慌,慢慢说,你们爹爹究竟是谁?为了什么?”看来,严秘也是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想着。

“谷底呀,顺祥房地产发展有限公司董事长,大家都叫他谷老板。”林市长扬扬眉梢。

哦!是谷老板么。谷老板原来叫谷底?怎么取了这个怪名?谷底,还谷起呢?莫明其妙!

这时,严秘把自己额头一拍,也想起了,把小内勤推推,示意她记录。“哦,原来是顺祥房地产的谷老板啊,认识认识。”林市长不动声色的坐在椅上,微笑的点点头:“好好!即然这样。

请说。”待二女孩儿连哭带喘的说完,林市长可真是傻了眼。

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老搭档会这样明目张胆的的勒索和算计?

说实话,就是现在听了这二女孩儿的哭诉,仍不敢相信。

一个堂而皇之的市委书记,胆敢这样勒索民企老板?胆敢这样算计身为K市最高行政首长的自己?难怪,那晚上听了代局的汇报,他公开表态此时不宜,要向后推推,原来就是等着谷老板的担保兑现?而自己呢,被他荤在鼓里,居然也同时表态,同意他的的意见。

这样,经二个K市最高领导的否决,代局无奈只得停止当晚的抓捕行动。

而老搭档就利用了这时间差,把谷老板的担保骗到了手。

如果当时自己不参言或者表示反对,谷老板当晚归案,也就免除了这一千万人民币的无息贷款担保。现在,尽管他己叮当入狱,可从经济法的原则上讲,他依然得为这一千万的贷款保负责;开0也就是说,不管第三方是谁?你是担保人,届时第三方没有归还或故意不予归还。银行就得找你。

犯法入狱了么?不要紧,财产收扣抵押就行。

更何况,顺祥房地产固定资产和有价证券权证等等,还远远高于这个数呢。

而充分考虑到这个情况和后果的温书记,就这么打了个漂亮的千万元乾坤大转移……一时,林市长气得瞪圆眼睛,咬牙切齿。而严秘和小内勤,也听得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此时,大家都知道鸿达变成了红达,温书记的儿子温度,又是红达的法人兼总经理,红达的注册资金,不多不少,恰好是一千万人民币。

秘书室一时死寂,严秘打破了寂寥。

“即是这样,你俩也该找法院,怎么找起林市长来啦?”

二女孩儿异口同声回答:“爹爹告诉我们,找什么人也没用,直接找林市长。林市长是清官,是好人,会替民营企业家作主的。”林市长听罢,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白。可他极力探制着自己。按照事物发展的逻辑推理下去,很明显,这是谷老板在借刀杀人。

谷老板即然答应为温书记担保,想必也“顺便”套了对方的话儿。

K市二位最高领导的明争暗斗,互不买帐,官场人人皆知,早己不是什么新闻。

谷老板只要稍加打听,就会一清二楚。这个杀人凶手和老狐狸,什么都算计到了,就是没算到温书记会在他彻底覆灭一瞬,打了这么个时间差,生生抢走了自己的一千万元。所以,一定是在后来公安人员对他抓捕归案时,要自己的二个女儿直接找林市长鸣冤。

他算定林市长,会因此趁机要挟市委书记,而市委书记也会奋起反击。

那正好龙虎相斗,两败俱伤,一箭双雕。

谷老板心术不正,因财色杀人,必将受到国法处置,这是报应!可临死前都要拉二个垫背。

唆使亲生女孩儿前来哭哭啼啼叫冤,实属卑鄙之极,难以形容。是的,谷老板算对了一半,即,林市长会因此事和老搭档产生冲突,因为这事儿是公开化,明摆着的。

作为一市之长,不理不问或官官相护,轻描淡写,走走过场,肯定会激起公愤,进而威胁到他自己。

作为江湖老道的林市长,一定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讳,铤而走险的。

因为,这不符合他的性格。毕竟干了三届市长,眼看就要修成正果,在这时候为包庇对手,弄个前功尽弃,值得吗?可谷老板没算准的是,己被对手逼到悬崖的林市长,早己忍无可忍,正思量着对对手来一个绝地反击。他提供的这个契机,或许,正好会被林市长利用。

而他的对手。

也未必敢奋力反击呢?

林市长说话了:“你俩的话,真假我都不相信。谷老板是怎么个人?我想全市老百姓都明白,你们自己心里也明白。这样吧,你们还年轻,也赶上了好时代。现在是法制中国,父母的犯罪,不会影响到儿女,只要你俩遵纪守法,踏实做人,前途还是光明的。”

停停,又问:“我弄不明白,你俩是怎样进来的?门口可有武警站岗呢。”

谷老板这对女儿,实在太年轻。

平时爹娘宠着溺爱,大把钞票花着,出有车,食有鱼。哪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如今爹娘一倒,惶惶不可终日,经不住林市长这么细语轻声哄问,居然像见了亲人一般,娓娓道来。

原来,见门口武警站岗,二女孩儿倒动了番心眼儿。

把白袍和标语用漂亮时髦的大挎包装了。

二女孩儿这么不紧不慢的一路走来,与寻常前来办事的年轻人毫无区别,居然就闯过了武警关,直接进了大门。大门后面的导引牌上,明明白白的写着呢,市长办。五楼,5027号。二女孩儿又挤进电梯,不慌不忙上了五楼。

下得电梯,直接进了走廊口。

也是靠了二女孩儿青春年华芳菲的掩映。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走廊,路过传达室时,还无意地朝里瞟上了一眼。三个不拘言笑的中老年男工作人员(办公厅训练有素的便衣),正坐在对窗的大沙发上。二人一言不发的注视着窗外。

一人目不转睛的面对大液晶电脑屏幕,盯着上面的红外线分格小镜头……

二女孩儿走到走廊正中时,看看差不多了。

就迅速穿上白大袍,展开黑布标语双双举过头项,跪地哭喊起来。

为什么不直接闯入市长办公室?说来好笑,二女孩儿认为市长办一定有保安守着,直接闯进去,会被当场逮着,连喊都喊不出来。

还不如就跪在这儿哭叫。

加大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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