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时节，在美国自驾考察一个月，这次行程是从洛杉矶到旧金山，再到拉斯维加斯，然后大峡谷，最后凤凰城和图森。按照一贯的喜好，除了游山玩水外，重点仍然在城乡居民的风土人情。美国西部，在历史上是一个充满神奇的地方，而今却令人大跌眼镜，一路上遇到太多龌龊之事，加油站怪事仅仅是冰山一角。

   第一次加油是在洛杉矶高尚社区阿卡迪亚的一个加油站，我把车子直接停在加油机旁，正欲提油枪加油，加油站伙计跑出来说：“这是人工加油，自助加油机在那边，那里便宜”。所谓人工加油就是他帮你加，就要算上他的劳务费。大概他看到了我直接去提加油枪的动作，是想自己加油的，所以告诉我到另外一个机器去。但我感到特别稀奇，澳洲城乡基本都是自助加油，即便有遇到偶然的人工加油，也不可能增加价格。美国佬真会斤斤计较。

   我想试试美国的自助加油，便又把车开到另外一个加油机旁。提起油枪插进油箱口，按下78号汽油按钮，等了一分钟却不见油出来。正纳闷着，旁边一位也在加油的大胡子老美过来问：“你付钱了吗？” 我说：“我还没有加油呢”。他瞪了我几秒钟，可能他在判断我这个人是不是正常，我感觉有些恐惧，即刻解释说：“我们是澳洲来的，第一次在这里加油，不知道怎么弄” 。大胡子释然，说：“你必须先付好钱，然后再加油” ，我疑惑着说：“我不知道加满油箱需要多少钱？” 大胡子有点急了：“ 你多付点，加好后多余的钱会还给你的”。我连连道谢，便急忙直奔加油站收费处而去，那眼神告诉我，他把我当成了啥都不懂的外星人了。我告诉收银员在3号加油机，付$50美元现金，回来再加就顺利了，用掉$35便加满，美国汽油真便宜，再次回到收银处要回多余的$15。

   这先付钱后加油的程序，看起来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否则先加油不付钱跑了怎么办？但对我这个从澳洲过来的乡下人来说，真的有些少见多怪了。在澳洲，无论在城市还是乡下，无论在白天还是夜间，去任何加油站，车子直接开到加油机旁，提起油枪便加，加完后才去收银处付钱，加多少就付多少。

   在澳洲乡下，有些老式的加油站没有电脑系统，收银员不知道我加油的数量，付钱时，他们经常会问我加了多少钱的油，反正我说多少他们就收多少钱。有一次，我也不知道加了多少，欲出去看一下，那老头说：“别去”，便在柜台下面拿出一个古董望远镜，朝加油机瞭望着数据。这些好像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却让人感到暖心。澳洲人常常戏称自己为土澳，有许多土澳告诉过我：美国人很小气。

   美国人小气的事情真的很多，加油站使用信用卡时，要输入美国办卡银行的邮政编码，我澳洲办的卡哪来你的邮编；境外信用卡在加油站支付，先要把卡押在收银处，如果先支付信用卡，但多付的钱不能退；有些地方使用信用卡，还需要持卡人的身份证明，怕信用卡是偷来的。

   在据说是美国最便宜的考思考（Costco）加油站，排了好长时间的队才轮到我，到加油机一看只能用美国运通信用卡，其它信用卡一概无效，现金也无法支付，好在我有这个卡，否则白忙了。在土澳，只要把信用卡对着读卡器照一下即可成交，啥事情都没有。

   还有更意想不到的小气，美国许多加油站里，轮胎充气、汽车加水都要付钱，除非在这里加油。在澳洲，所有加油站，不管你是不是加油，都免费充气、加水、上厕所，而且，所用的气压表比美国先进三代。

   驾车跑了美国整个西南部地区，这小气如出一辙。小气仅仅是一个表象，它是美国佬精明的表现，更是美国社会诚信度低下的一个缩影，而澳洲的土气却彰显了民风淳朴和社会诚信。真不知道是美国社会已经堕落了，还是原来就那样的。

 悉尼 2016年5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