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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中篇

一哥
作者:心水  发布日期:2010-12-27 02:00:00  浏览次数: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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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中只有哥兒倆,老大就叫哥,小的叫弟;讀書時,好動頑皮的哥哥對於父母賜的名字很是歡喜,連老師點名都要稱他一聲哥,真是樂到整天掛著笑臉。
更妙的是祖宗傳下的姓氏,居然是萬家姓中排首位的「一」字,每被罰寫姓名,心中不免對祖先極為感恩,可省下他寫許多筆劃。
生性好動,是練武的材料;小學畢業就離家到了少林寺學習心儀的功夫。沒想到每天除了跟和尚們誦經外,就是被叫去廚房打掃、挑水、洗菜等等有做不完的雜役,根本沒安排跟隨師傅習藝?
幾年後、一哥已是個少年郎,竟然因挑水而肌肉結實,手臂力大;在每年考核試中,合格過關而被調離廚房不必再做雜工了。
十年後,一哥學完了十八般武術,最精的卻是伏虎拳;扎實的拳法舞起來虎虎生風,輕易將三幾位師兄弟打倒。最後通過了銅人陣測試,藝成下山。
回家途中,不論在鬧街或市集,偶見不平事,必然挺身而出;在對方無理挑釁下,報名號講出「一哥」時,往往被聞者訕笑:
「哈!你是老大?我呸!、、、」
「一哥是我姓名,並非什麼老大?、、、、」他總謙虛解說,再教訓那班痞子。
那些無行之輩,只會凌辱老弱婦女,面對滿臉正氣的一哥,在他拳頭威力下,莫不被打到呼爺喚娘,恨不得多長兩條腿奔逃。
江湖中一傳十、十傳百,都說閩南新墟的少林英雄一哥,是百年不遇的武林奇才。回鄉後,早被鄉中年青人纏著要拜師學武。為了生計,不懂務農經商的一哥,就開設了「一哥堂」武館,正式收徒傳授少林功夫。
本以為我不犯人,人不犯我;豈知世間事往往事與願違,也不知沖著「少林功夫」或者是因為「一哥」名號而來?每月都有三幾起外地來的武林人士,前來切磋。江湖其實早已沸沸騰騰,都說新墟那家武館,既然敢自稱「一哥堂」,自命天下第一?只要打贏他,即時名揚江湖了。
初始來者還只限於閩南各鄉鎮,一哥對於這些同道,總是忍讓相求;不想在拳腳兵器上傷和氣,可來者都堅持校量,非比出勝敗誓不罷休。也因此、輸者不甘心又去找其同門,要來雪恥。往後從江南江北都有人老遠前來踢館尋事,讓「一哥堂」平添熱鬧。
        一哥的名聲不到兩年時間,早已傳遍了大江南北;真個人怕出名豬怕肥,還是獨身的這位少林好漢,身材健碩外表英氣迫人。如今不但要應付四方八面前來挑戰的高手,還要被各地名門閨秀及富家千金糾纏,真令一哥煩不勝煩。
        與所有來踢館的江湖同道,並無深仇大恨;被迫出手本來就很無奈,又怕出手太重、傷及對方,更難善後?容忍時,萬一失手輸了,「一哥堂」就得關閉,不但自已再難立足,也會影響到少林武術聲譽。真讓他左右為難,苦不堪言。
        改革開放後,出國大潮令一哥找到了新方向;他明白若呆在家鄉,總有一天會遇到真正的高手,到時「一哥堂」關閉,自已聲明受損事少,被傳少林武功不如人,影響宗門事大。
        有了決心、悄悄辦理好到澳大利亞的留學手續後,他正式將武館前「一哥堂」牌扁拆下,解散了門徒,告辭了家人,隻身遠渡重遠去到墨爾本。
        初抵異鄉,語言不通,唯有到唐人街餐館找一份臨時工作;幸好當年在少林寺呆在廚房幾年,幹起活來比其他員工快速,深受廚師喜歡。
        有了家鄉經歷,他移居澳洲後,不想重蹈覆轍,趕快起個洋名叫「賽門」。
不敢再用「一哥」,姓本來不能隨便改,「一」和「于」諧音,硬改成「于賽門」。
        週末餐館經常有喝醉酒的洋人鬧事,老闆往往趕快報警;等警車到達前,早有因扭打而引起混亂。有次、正好一哥出到餐堂、巧遇到兩個醉漢戲弄調酒姑娘,
一哥揮拳,洋漢即時倒地,引起全場歡呼。
        老闆訝異、將他轉到水吧學調酒;另一任務是有鬧事者,由他出面擺平。沒想到半年前後,武林高手「賽門」之名傳揚唐人街。到餐館要求比試者、要追隨學武者都有;賽門幾經掙扎,終於悄然辭職,轉去鄉間果園隱名埋姓、、、、、。
 
: 萬家姓氏中,姓排首位;姓排第91
       
二零一零年十一月廿四日於墨爾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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