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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水之緣
作者:婉冰  发布日期:2011-01-29 02:00:00  浏览次数: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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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荳蔻年華始,對水之湄或泳池總患有驚懼感。勿論親友強拉或細勸,皆不肯輕易就範。所謂「智者樂水、仁者樂山」,自知非智者仁者,但對山水極為鍾情。尤其山明水秀之美景,更是無限的响往。可惜山高最難攀登,徒然望山而嘆!心裡卻多麼渴望;能夠捉摸海中小魚,海藻、田螺等等。尤其羡慕穿彩色泳裝戲水的人們,可惜每次海灘之旅,也僅離群獨自徘徊漫步,堆砌幼白的沙粒,呼吸清新帶鹽味海風。非常渴望戲水人群中,將會有自己的身影。縱使被無限引誘,卻總是闖不出心魔作祟,難以跨越已堅固地築在心中的牆。以為今生今世,和水是注定絕緣了。
       大家認為我曾經歷過怒海餘生,對變幻無常浪濤;浮沉難料,生死未卜,那段悲慘的日子,深深烙下了終身驚怯痕跡。甚至永世都會怕水。常言道:「欺山莫欺水」,此語諸君肯定耳熟能詳了。
好吧!讓藏匿數十春秋的秘密,正好供讀者們一笑。……………
       那天正月初三,一群中學生組織郊外划船之旅。兩艘木船載著青春男女的歡悅聲,穿插漫游,嬉戲於栽植通心菜的河塘,男女合奏笑語和歌聲把長空劃破。讓靜默棲息者,那停在田田蓮葉間的,十數隻海鷗驚飛了。朵朵粉白淺紅的蓮花,舞動搔首相迎,含羞之態做花容添色。翠玉蓮蓬鑲著飽滿果實,也恣意拂打船沿,故意挑動少年們順手採摘,把顆顆雪白蓮子吞細嚼。忘憂一群盪漾青春的點滴笑語,讓難禁前仰後倒歡呼推撞。急劇搖動艇身,引來女生們膽怯高叫,自然又轟起男生更響亮笑聲了。
       迂迴於曲尺水徑,句鐘租貸時間迅速已屆,縱然難捨,也得紛紛棄艇登岸。搖撼不停的船身,使完全不懂游泳的我極度害怕,最後隨小艇一同翻轉。各位可想像當時下沉的驚呼,和著咕嚕吞水聲,是如何驚恐狼狽相。說時遲那時快,立則上映一幕英雄救美。黃姓男生勇敢地跳進水中,緊緊拉著我一同沉下水去。岸上的慌亂呼救聲,漸遠又漸遠,剎那我的神智陷入空白。甦醒時看見旁邊全身濕瀌瀌的英雄,原來他也未諳水性,他就是我選擇伴隨今生的外子了。
     十多年前因工傷留下後患,藥油藥膏試用數月,仍未見其效果,只好改用物理治療。醫師數番提議,認為最好採用水力治療之法.,要持恆心定能見效。我立刻搖首反抗,乖乖! 不得了呀! 本人已聞水色變了。傷痛越來越厲害,疼痛常會在寒冬夜半時把我弄醒。尤其冬雨可惡地纏綿飄灑的季節,倍感煩愁,是否痊癒無望?與好友斐敏黃談及痛患,有古道熱腸像俠女的她,即組成「四大美人戲水團」邀約閨中密友陳太,鄭太等,實行每週一次泡水之約。互相督促鼓勵,,期盼假以時日,四大遲暮美人,會健康強健,心境青春。
      每次換上泳衣,在池裡行來又行去,動手又踢腿。雖然沒能像游太太般美人魚泳姿,芙蓉出水的嬌態。若偶然勇敢地浮移幾步,是足令同伴鼓掌了。就算僅懂撥水和像「秦祥林」般徘徊,也很感享受那種滋味。(秦祥林是台灣七十年代明星)那滋味。
      走來巡去觀察池中各洋人,皆多為銀髮族,都如魚兒般在池中游泳。看著陳太,鄭太也略展泳術,我也只好放膽效法。現在我已破除心障,浮走在充滿消毒藥味碧水泳池中,開始和水結緣了。漸漸已成習慣,竟熱衷期待每週泡泳之約,原來「緣」的魔力讓人無法拒抗。本以為緣不可亂攀,世事本無常,水緣我是攀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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