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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雁萍踪--129 势逼北上
作者:张继前  发布日期:2011-12-22 02:00:00  浏览次数:24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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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四九年的冬天,是空前绝后的高寒季节;曾有捕风捉影的预言家这样说过,这是一个人伦遁失、文明消亡,险象环生、谎言叠起的大比之年,今后的日子、将会有数不胜数的无辜百姓死于饥饿。

几乎是这年的最后一天,中国人民解放军二野司令刘伯承和政委邓小平遵照毛泽东“应向敌特进行争取、煽动敌特起义”的暗示,向反攻昆明的国军将领发出了居心叵测的忠告:“李弥、余程万及国民党第826军全体将士们,大陆上的国民党军队除了你们之外、已经被我们全部收拾;我们进军华、西两南以来,不到六十天就扫光了以白崇禧胡宗南为首的匪军,其移山填海埋葬日月之神威、想来你等已有耳闻,不必罗嗦;在卢汉、邓锡侯等起义匪首的响应下、西南数省都已解放,起义官兵都有了光明的出路并在家里安拿稳稳的与娇妻同乐;苍茫大地、只有你们孤苦伶仃地龟缩在南蛮之野,而你们的主子蒋介石却在台湾花天酒地的欢度圣旦,这是你们的不幸,也是你们……”

“一派胡言!”

云南蒙自、国民党陆军第8兵团指挥部里,第8军军长李弥“嗒”的一下闭了收音机:“狂什么狂、老子又不是陈潜傅作义,这样的政治攻势,就留着告诉卢汉的孙子吧;就算打到野人山,老子也要跟你们拼个血本相当。”

“哎,”兵团司令官汤尧却满不在乎地挥手笑道,“但听无妨嘛,如果我们是卢汉陈明仁之辈、他们还会搜肠刮肚的胡扯此类的媒妁之言吗,共产主义的谎言嘛、总是一加一等于十;表面上大叫排山倒海摧枯拉朽,背地里挑拨离间招降纳叛;满嘴的马列思想、人道主义,满肚子的偷鸡摸狗、男盗女娼。”

二十六军军长、云南绥靖公署主任余程万的注意力却集中在地图上:“一群毛贼鼠目寸光、说三道四的陈词滥调可以充耳不闻,可战场不是游戏、我们得早图良策才是。”

“是啊,”第9军军长兼170师师长孙进贤心事重重,“就算人家是贼,自己的东西毕竟已到了人家手里,再不早图良策,就算不成界下囚、那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是怎么好打发的。”

“不用着急,”汤尧非常镇静,“共军惯于使用政治攻势,不可因此而动摇了军心;目前、共军主力离我们虎踞的滇南还有千余公里,而且、从贵州入滇的一路已有退兵迹象,只有一些‘土共’和卢汉的那点杂牌军,想与我门交手、岂不是驱犬羊跟虎豹斗;因此,坚手滇南三五月不成问题;即使共军再次玩弄‘偷渡阴平’那一招,只要将士同心守好蒙自机场、看好滇越铁路,就绝不会像刘禅一样出城受降。”

可是,汤尧万万没想到、一九五0年一月一日凌晨,中国人民解放军第13军先头部队第37师发扬宜将剩勇变穷寇、不要沽名学霸王的精神,踏着碎玻璃般的霜冻从广西的南宁、向云南的蒙自、开远等地疾驰而来。

元江城北,第8709团团部、玉皇阁。

宝塔造形的阁楼上,709团警卫营营长卓云听了团长李国辉的作战布署后、心事重重朝门外走去。

“……时局就是这样,”李国辉扫视着所有的部下,“从此刻起、进入特级备战状态,任何人都必须做到枪不离身鞋不离脚,随事应变可能发生的敌情。”

“是。”

“散会。”

与会将领下楼之后,李国辉才走到卓云身边:“少校,你有话就说吧。”

卓云放下望远镜,江面上的浮桥消失了:“团座,我们必须火速通过铁索桥,然后兵分三路,一路固守桥头东侧的营盘山、以防共军抢占地利;一路往北、直奔昭通的巧家,通过宁南、金阳等地、直扑昭觉;一路向西,给共军造成从墨江进入普洱思茅、欲与李弥将军会合的假象后,突然调头武定、经元谋、永仁、米易到达普格,等两路兵马在布施碰头后、再作下一步的打算。”

李国辉轻轻摇了摇头:“难呐,汤副总座虽作了这样的布署,可行动命令还没下达,因此、师座也万分焦急。”

“团座,”卓云加重了语气,“在这‘明珠走廊’成败攸关、千万将士存亡未卜的紧要关头当断不断,一失足将成千古恨呀。”

李国辉抬手制止:“别说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在正式命令未下达之前,我绝不行动。”

“团座!”卓云目光凛凛,“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况且、我执行的是国防部的命令;还有,刚才你不是说今天早上、蒙自东边的洒嘎龙失守了吗?

“那是土共所为。”

“是吗?”卓云淡淡一笑,“可是来自砚山的情报,说县城付近的一条崎岖山路、路面的野草都已被踏成了齑粉。”

“啊!你随我来。”李国辉转身如内、扯开帘幔指着地图上的经纬,“砚山、灰窑?磨盘、洒嘎龙?蒙自机场!

卓云笑了:“还用问吗?”

李国辉五官错位地望望卓云:“如此重大的军情,你为何不报告?”

卓云的笑容有深有浅:“情报又没说有共军,除了对您、我敢跟汤副总座去抱告捕风捉影的军情吗?要不是您刚说洒嘎龙失守、我敢如此判断吗?

“是这样。”李国辉的手又回到地图上,“巧家、宁南、金阳、昭觉,武定、元谋、永仁、米易、普格,布施、布施?对、在这里;西昌,唔、不错!只是、少校,这些途径的风险大不大?”

卓云不无自嘲地笑了笑:“有无共军踪迹的情报是绝对没问题,因为到处都有党国特工的精英在活动;只是共军的穷追猛打就在所难免了,丧家之犬、哪还有什么一路平安的康庄大道,能死里逃生、再为党国效力,就谢天谢地了。”

“好,”李国辉终于下了决心,“我即刻向师座请示。”

卓云的表情又严肃起来:“团座,凡事以党国利益为重、这就对了;但国防部的命令、是要我团甩掉包袱轻装前进,最终重建反共救国新基地。”

“报告,”苍洱英挺身而进,“团座,国防部急电。”

苍洱英语音青脆抑扬顿挫:“绝密、特命李国辉部脱离阵营单独行动,迂回川西、转道待命。此令,顾祝同。”

“是。”李国辉挺身立正,“回电,李国辉遵命是从。”

卓云靠近一步:“团座,如何向师座请示,就看您的了?”

李国辉拿下墙上的军帽往头上一扣:“放心准备吧,我自有说词;史守信!”

史守信应声而至:“在,团座有何吩咐?”

“随我去师部。”

“是。”史守信抹抹衣领刚要起步,桌上的电话响了,拿起一听脸色巨变;“师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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