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来澳大利亚讲课了,快去看去听呀!
于丹是谁?是一位端庄好看的才女,大约刚满五十岁,是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是享誉海内外的文化学者。她以“感悟东方智慧”为主题,让中国古代经典穿越两千多年的时间隧道,表达了在当前世界发展极为复杂的情况下弘扬中国传统文化的意义。她在中国内地、港台、日本、新加坡、美国、英国、马来西亚、法国、德国、新西兰等地进行过千余场讲演,刮起了学习中国经典的热潮。2007年她的书成为超级畅销书,其中<于丹论语心得>中文版累计销量已达近600万册,中文繁体版、英文版、韩文版、日文版等三十多个版本已在世界各地发行,影响广泛。于丹讲演时神闲气定,古今中外信手拈来,妙趣天成,令人拍案叫绝。我尤其认为她把口头语言的字正腔圆和文学语言的妙语连珠紧密地结合起来,使中文的语言美达到了新的高度。“从来没有听过这么棒的中国话(普通话)”,这也是许多人对于丹讲座趋之若骛的原因。
于丹曾是下乡插队的知青,她的成长与祖国改革开放的发展同步,代表了新中国女性在文化学术领域的开拓性成就。欢迎你,于丹。
我是一个读书人,但我对孔夫子学说的认识居然仅是文化大革命“批林批孔”运动中所知道的那些,真是浅薄得好笑。一人如此,整个民族情况可见一班。我渴望补上传统文化这一课,于是中央电视台的<百家讲坛>成了我的最爱,我就是在<百家讲坛>听于丹讲课的,可以说,她是我的启蒙老师之一,尽管我比她年长一些。于丹能够以大陆经典文化学者的名义去港台和海外各国授课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我从心底里高兴,若是反过来大陆没有这方面的人才,而由大陆以外的专家来大陆传教国学,则将让人多少有点羞耻感。于丹给我们争光长脸了,谢谢你,于丹。
秀才遇到兵了。于丹在澳活动期间遇到了一些骂人专业户。这些人不负责任地批评于丹,什么“于丹瞎胡扯,让我听着都觉得脸红”(杨恒均语)呀,什么“于丹,叫我如何不说你”(刘放语)呀,口气真不小。我觉得,批评虽是人的自由权利,但是批评的心态要对头。一个人假如整天骂了这个又骂那个,好像谁都欠你钱似的,活到这个份儿上,自己应该为自己感到脸红才是,大可不必为别人感到脸红。批评别人要把别人摆在与自己平等的位置上,而如“叫我如何不说你”之类却是居高临下地、出口不逊地教训别人,何况别人是你的讲座老师,你凭什么本事来教训老师?
于丹女士在讲演中聚焦中国传统文化的博大精深,但是她并不排斥其它民族的文明,相反地她是把所有的人类文明放在同样平等的位置而一视同仁,这也是她能够将各种文化的精彩之处互相印证和融合而引起学界共鸣和受到普遍赞誉的原因。然而,不同的文化之间毕竟是有差异和冲突的,于丹理所当然地守护着中国的文化阵地。当她看到美国因金融危机而引发民众“占领华尔街”的混乱局面,又反观自己的祖国中国相对地平和与安静时,她从文化的深层进行了洞察和剖析,骄傲地指出中华文化较之于西方文化有一种从容淡定的素质。
为了进一步说明此素质,她说了一个禅机的典故。古代有一个小混混买了三匹布,每匹八吊钱,本应是三乘八等于二十四,他却只肯付二十三吊钱,并且声称愿以自己的人头来担保“三八二十三”的正确性。一个小和尚打抱不平,说如果“三八二十三”是对的,他愿输掉自己头上的帽子。两人争得相持不下,小和尚请了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和尚来做主,老和尚居然支持了小混混“三八二十三”的说法是对的,因此而遭到了镇上众人的鄙视与驱逐。小和尚质问老和尚因何如此说,老和尚反问道:“人家小混混的人头重要还是你头上的帽子重要?”小和尚说:“当然是他的头比我的帽重要。”老和尚说:“既然如此,我能说三八二十四吗?”
于丹老师用这个禅机的典故来生动地说明了中国传统文化具有“以人为本”和“以人为善”的元素。什么是禅?禅是“禅那”(印度梵文Dhyana)的略称,是佛教修行方法之一。禅之意是“弃恶”和“静虑”,安静而止息杂念,静坐敛心,专注一境,达到“禅定”(定);然后还需要智慧(慧)去解开机要秘诀,达到“定慧双修”,这便是“禅机”。那故事中老和尚所认可的“三八二十三”就是一个“机要秘诀”,就是救人一命的智慧,是一种超自然、超常理的禅机,这与反数理、反科学不可同日而语。那时那刻,假如老和尚认可了“三乘八等于二十四”的科学逻辑,小混混立刻人头落地,“算术杀人”、“科学杀人”就会成为血淋淋的现实。
核子裂变时会产生巨大能量,这是科学,可以利用之进行核能发电造福于人类,也可以利用之制造核弹毁灭人类。用X光和超声波可以鉴定胎儿的性别,这是科学,可以无国界地自由利用,但也因受到不同国情限制而有国界。在传统上存在重男轻女的国度尤其是中国,医生随意公开胎儿性别将会导致大批女婴被堕胎的惨剧,故被视为违法犯罪。可见,科学具有益处和害处的双重性。怎样用其益处而避其害处,如何避免“科学杀人”是当今一个大的课题啊!这是一个至今罕有人涉猎的领域。于丹的探索难能可贵。
然而,对牛弹琴时有发生。我们有些人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劈头盖脸地批判人家,上纲上线,文化大革命的当年勇一点儿也不改,结果把自己弄得面目可憎。
请看扬恒均先生的批判:“世界上有哪一个高深的文化可以灵活到三八二十三?这样的文化可能走出人治和人情的死结吗?严谨的科学与法制的现代社会能够在三八二十三的潜规则中诞生吗?但这是于丹理解的中国文化,就是让她向外国人炫耀的中国文化吗?”(“于丹的中国文化”)
再请看刘放先生的批判:“这种不讲原则、没有是非观念的东方式圆滑,绝不是什么最高的智能,而是歪原则,往往成为现代文明进程中的障碍和阻力。更不能把它当作中国文化的精髓。”(“于丹,叫我如何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