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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

《鹤鸣》(1)
作者:宣言  发布日期:2013-09-16 02:00:00  浏览次数:22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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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长篇小说《东方三儿女》共六十五万字,分《鹤鸣》、《剑》、《悟》三篇,以主人公东方鹤鸣(即后来的东方剑、东方悟)为主线,讲述了东方一家子三代人五十多年所发生的平凡生活故事,以此探索人生的真谛,回答“什么样的生活才是幸福的?”这样的问题。  

                        

(一)
 

      诗曰:“鹤鸣万里任西东,剑影飞飞羽染红;五五春秋空觅觅,悟佛方始性虚空。”
       在中国东南部的东海省东部有一个玉岩县,在玉岩县的西面有一个红土乡,红土乡里有一个小村庄,这个小村庄里有一座小小的土地爷宫,土地爷宫的左前方有一个院落,这个院落就被村民叫做宫前院。
       宫前院里有一户人家,男主人叫东方祥之,女主人叫李玉莲,东方祥之和李玉莲有了两个女儿,大的7岁叫东方惠,小的4岁叫东方力。这个时候,人到中年的东方祥之正焦急的站在关闭的门外搓手,时而在约 3米长的院落厅井来回走动,时而停下来倾听门内的响动,他的额头虽有两、三道抬头纹,但比较饱,这是比较会想事情的长相。此时,这个中年汉子想得最多的只有“该出来了吧?”和“到底会是个啥?”这两个问题。东方惠一早就被父亲安排去烧火,父亲在柴炉上放了一大锅井水后吩咐她烧开,现在水开了很久了,炉火也熄了,但怕父亲还有事情要她做,也就继续在看管着并不用看管的柴炉。这个柴炉是放在房门外左边屋檐下一个凹陷的几尺方的地方,东方惠坐在柴炉前,其实也就是坐在房门口,屋里发出的声音她听得比谁都清楚。
       东方惠比父亲还紧张,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凑在门缝里瞄,想看清里面在怎么倒弄,但看不清楚,只听到一早来的蔡奶奶在床前忙碌着,还不停说着“用力、快用力!”妹妹东方力头上扎了一根冲天辫,是早上这个姐姐代替原来由妈妈替她扎的,所以扎的辫子有点乱,有几缕散发在自由飘着,对此东方力不在乎,只是专注地看着墙角正忙碌着的蚂蚁,它们正努力搬运着一只死苍蝇,小家伙知道这只死苍蝇就是蚂蚁们的粮食,看它们搬得吃力,就好心地用一段草梗不时帮它们弄弄,虽为蚂蚁节省了好多力气,但也致使好多搬运工被“粮食”压伤。外面大小三人各想各的,也各忙各的,而今天最重要的人物是女主人李玉莲,她这时正躺在门内的木板床上大声的叫喊着,她快要生产了。家里就要增加一个小小的人儿,而这个还未面世的小人儿比两个姐姐顽皮得多,就是不肯让母亲轻松点。
       李玉莲怀了第三胎已经足足十个月了,按理说早在半个多月前就要生产,可一直不见动静,到了昨天才开始疼痛。疼痛一阵超过一阵,就是一直不破水,只来了一点红。听到老婆在里面的叫声,东方祥之心疼了,不由的在门外不停的搓着手来回走动。
       东方祥之出生在1926年,今年36岁,是他的本命年。他命苦,8岁时就成了孤儿,和玉莲结婚后连续生了两个女儿,一直渴望有一丁来承继东方家的香火,但为了别让妻子难过,也就没有吭声,更不愿责怪。玉莲知道丈夫的心思,在怀孕前就偷偷到土地爷宫祈求,有了身孕后又问神拜佛,希望第三胎是个男孩。
土地爷宫旁有个叫荣半仙的算命先生,对玉莲进行了一番推算后得出的结论是“三月生女四月添丁”。玉莲自己一算,心都凉了:“自己是六月不见红的,按理在三月中旬之前就要生产了,看来又是一个女娃。”玉莲在内心嘀嘟着闷闷不乐的回了家。
       到了三月份,玉莲开始做一些生产前的准备,拆了两件有破洞的内汗衫,把它剪成几块尿布,又把东方力以前穿过的、已经在很久前就穿不下的三件上衣洗干净晒干,还多买了几包草纸在太阳下晒晒算消毒了,全部准备好之后还是一直不见动静,每天还是能撑着大肚子干她每天该干的农活、家务,丝毫没有要生的迹象,日子一天一天挨了过去,到了四月初七的下午才感到肚疼,让东方惠去请来蔡奶奶当业余接生婆。现在已经疼了14个小时了,小家伙就是不出来,身旁的接生婆一边卖力的推按着玉莲的大肚子,一边不停的念叨:“还真不没见过,都第三胎,又不是没下过蛋,怎么就是不出来。”
       正当东方祥之在门外为也为玉莲使劲的时候,随着玉莲的一声大嚎和接生婆的欢叫,小家伙出来了。东方祥之没有听到小孩的哭声,却看见一只白鹤在屋顶的上空从西而来,欢叫几声后向东飞去。这一天是公元1962年的农历四月初八佛诞节。
       “恭喜恭喜,添了一个状元郎。”蔡奶奶“欸乃”一声打开门,东方祥之接过用一块旧棉布草裹的小娃娃,高兴得呵呵直笑说不出话。东方惠和东方力也挤上来,大姐姐把手伸进棉布里,想“检查”状元郎跟自己有什么不同,小姐姐踮起脚尖去摸弟弟的脸,被蔡奶奶拦开:“都别碰别碰,快调好水,要洗洗了。”说完就抱了进去。
        东方祥之忙完了这些事后迫不及待拆开棉布,看到小人儿胯间那只耷拉的小小鸟呵呵直乐。看到丈夫的乐相,床上无力的玉莲安慰多了:“总算给他们东方家留下香火了,再疼也值得。”闭上的眼睛淌下了感恩的泪水。
东方祥之包好了棉布才有静心来慢慢欣赏自己儿子的其他部位:小家伙圆圆的头颅、淡淡的胎毛,头顶上有一颗小小的淡红肉痣,单皮的眼睛不大,鼻隆口阔唇厚,一副开心的样子。小家伙从离开妈妈的肚皮到现在还没哭,就是在拍背祛痰时也没哭。
       “我接生了那么多,还没有看到一个出生不哭的孩子,这可是开心佛来投胎的呀。”蔡奶奶惊奇的说。
东方祥之从24岁当农会主席算起,参加革命也多年了,但还是带有传宗接代、光宗耀祖的旧思想。他想起孩子出生时屋顶有白鹤欢叫飞过,认为是吉兆就替孩子起名东方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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