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辛然笑了笑说，“的确，后来的人发现这样少量的发音种类太啰嗦，于是，刚才说的那个小国希腊人发明了韵母阿
    
    
      a
      
        、一
      
      e
      
        、乌
      
      u
      
        、艾
      
      ai
      
        、窝
      
      o
      
        。也就是承认妈
      
      ma
      
        、弥
      
      mi
      
        、牧
      
      mu
      
        、买
      
      mai
      
        、末
      
      mo
      
        是五个不同的声音。这样一来，原有的二十二个声音一下子增加了五倍，也就是达到了一百多个发音种类。不但表达的速度大大加快，而且容易记忆。想一想阴阴阳阳阴阳阴阳阳阴阳阴和一个乾字，在发音上哪个好记？”
      
    
  

    
      王衍说，“这就是说，一种语言中发音种类越多，那么，每个单字使用的发音个数就越少。”
    
  

    
      乜辛然说，“对，发音种类越多，单字使用的发音个数就越少。想一下，有两种语言的，一种语言有四千个发音种类，另一种语言只有两个发音种类。那就是说，第一种语言每发一个声音，第二种语言就要发十二个声音才能匹配，对吧？”
    
  

    
      王衍想了想说，“是这么回事。”
    
  

    
      乜辛然说，“也就是说，第一种语言的使用者一辈子说过的话，第二种语言的使用者需要十二辈子才能说完？”
    
  

    
      在场所有的人都笑了。乜辛然说，“不要笑，这是真实存在的事情，只不过我说的有些夸张而已。下面我要说的是，我们的思维是有速度的，它基本上是一种‘心里说’的过程。一个人用第一种语言思维，一定会比用第二种语言思维快。虽然不见得快十二倍，但是一定比他快得多。”
    
  

    
      众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王衍问，“你到底是说什么语言呢，你自己编的语言吧？”
    
  

    
      乜辛然说，“我说是拼音文字，和我们的文字的比较。拼音文字后来发展了韵母（元音）的数量达到近二十种。这些韵母与二十种声母结合形成四百种不同的声音。但是由于社会发展得更快，他们不得不选择用两个声音的组合来表达一个字（卦）的意思。而我们的文字，不但有声母、韵母，还有声调。一个‘吗’字可以变成四种不同的声音，吗、麻、马、骂。这样，我们的声音种类实际上是拼音文字的四倍，也就是一千六百种不同的声音。由于有同音字，所以，我们每个字都有条件用一个声音表达。”
    
  

    
      王衍说，“那不就等于说，我们的文字在声音上比他们的容易记忆，我们一生学到的知识比他们多，我们的思维速度比他们的快吗？”
    
  

    
      “正是”
    
  

    
      “可为什么他们那么聪明，想得到用数学来描绘世界？而我们这个用聪明语言的民族想不出用数学来表达世界呢？”
    
  

    
      乜辛然还没有回答王衍的问题，陆机憋不住了，他这辈子为了把江南的声调和口音改成洛阳的不知下过多少苦功，不知有多少心得。而事实上，吴地的声调比洛阳更加丰富。洛阳最多是五声，而吴地的声调达到了八到九声。如今有了展示的平台，陆机哪能错过？
    
  

    
      他抢话说，“真有这样的事，同样是四十岁的人，使用这种语言可能比那种语言白活了半辈子。或者说，使用那种语言，比这种语言多知道半辈子的东西？”
    
  

    
      “的确”
    
  

    
      陆机说，“那你说，世界上真有不承认声调的语言存在？”
    
  

    
      乜辛然还没说话，一位白胡子的和尚发了言，“不错，贫僧可以作证。西域各国的语言中的确没有声调。”
    
  

    
      乜辛然问，“请问长老尊姓大名？”
    
  

    
      “贫僧竺法护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