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痛,但是,我早就不在乎了,和楚汉弄的时候,总感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劲儿。”
“什么劲呢?”
“也许就他们说的,是没能达到高潮吧,或者说就好像和想象的不一样,憋得难受。”
“那么这一次感觉到你需要的快感了吗?”
“这一次感觉到了。所以,连疼都不在乎了。”
乜辛然问,“那你离开北京以后,又上学了吗?”
“上什么学呀,到哪儿都被那些男孩围得水泻不通,哪里还谈得上上学?”
“那你父母也不管你?”
“我爸打我就像打苍蝇一样的随便。可是我真是什么也听不进去。”
“那你都想什么呢?”
“不知道想的是什么,就觉着满脑子的糨子。连人家问我什么我都搞不清楚。我爸问我‘九加七是几?’我说,‘是七’。‘啪’就给我一个嘴巴。又问‘三加八是几’‘是八’‘啪’又一个嘴巴。”
乜辛然说,“我就是想不明白,怎么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怎么就答不出来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答不出来。”梁红说,“那个时候的脑子就是一片空白,怎么也集中不起来。”
梁红这么一说,乜辛然才知道,这些年她也真是不容易。总是一个人,没有朋友,还要顶住父亲的压力,母亲的训斥。
他问,“你一直这样,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梁红想了一下说,“对,我转过几次学,女生都不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瞧瞧,连什么是好朋友都没体验过,乜辛然说,“还能为什么,她们费劲千辛万苦得不到的东西,你却轻而易举的得到了。有什么话好说的。她们说的,你懂吗?”
“哦就这么简单?”
“哎,我想起来了,你好像有一段时间和李芹很要好吗?怎么后来突然谁也不理谁了?”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找我想跟我做朋友。有一天,她约我到公园去玩。那个地方特别僻静。我们俩到了那里,王逊走了出来。”
“李芹的男朋友?”
“对,就是他。他当着我的面跟李芹又是搂,又是抱的,最后还摸她的小妹妹。后来,他过来也要搂我,我不肯,他又要摸我,我把他推开了。”
乜辛然问,“那怎么收场呀?”
“什么怎么收场?他有点生气,用一块石头砸他那只要摸我的手。”
乜辛然知道,当时班里男生的风气是:谁要能摸一下梁红的小妹妹就好比是一登龙门,声价十倍。在男生中的地位立刻就提高了。
乜辛然说,“那你爸教你数学的时候,你都想什么呢,想帅哥?”
梁红说,“不是想帅哥,是想怎么淘汰帅哥。”
乜辛然说,“你真有福气,别人想都想不来的事情,你可以随便挑。”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事情要我关心?”
“比如说,政治啦,经济啦什么的。”
梁红说,“我为什么关心政治,和我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活在二十一世纪,要是不懂政治和经济。怎么知道将来要干什么,怎么会幸福?功课不好没关系,不上学也没什么,但是书要看,更重要的是自己会找有意思的书看。”
“怎么叫有意思的书?”
“看多了自然就分辨出什么有意思,什么没意思了。”
梁红说,“那多可笑?一天到晚死啃书本,让人看你像怪物。”
乜辛然说,“这人吧,最怕的就是不会独立思考,随大流。当别人都倒霉的时候,你也跟着倒霉吗?不想要这样、就要学会独立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