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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随笔

戈壁滩的味道
作者:李国七  发布日期:2010-01-31 02:00:00  浏览次数:2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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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新疆还未戒严,让中华民族骄傲自豪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也还没举行,一片准备工作中的昂奋与雀耀。一个朋友负责盛会的筹备工作,说得看看祖国人民如何看待未来的盛会。所挑地点是新疆。新疆?很好呀!我马上报名凑热闹。
 
  我们是从乌鲁木齐出发,准备到木垒县东山乡一个叫做阿克阔拉的村子,找一些哈萨克族的牧民朋友。阿克阔拉,在哈萨克语中,就是白色村庄的意思。
 
  车子沿着戈壁滩上的陆路走。一路上,秋天的白杨树和胡杨树叶子纷纷更换金铂的颜色。阳光的照耀的戈壁,似乎一树树、一滩滩摆动挥动的黄金,继续维持绿颜色的,只有沙柳和沙柳叶。不过,果子还是黄了,黄的靓丽,黄得艳丽,黄得一片灿烂辉煌。当时我还不知道,沙柳的果子竟然可以吃,枉跑了一千多公里路,竟然错过当地最具特色的果实。
 
  前往阿克阔拉的路,就在博格达山麓以北的方向。透过金黄色的胡杨林,看得到弯弯曲曲的博格达山,山群波迭而起,一条并不规范的线条远接天际,壮阔的景观,却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苍凉感。放眼戈壁滩,偶尔出没骚动跳跃的黑羊群和悠然漫步的棕黄色骆驼队。我们去的那个夏天,洪水刚好冲断许多公路,汽车时不时必须绕道而行,很多时候还得下到戈壁滩上。还好,我们乘坐
中国人叫路虎的越野车,否则肯定困在原地,进退两难。朋友熟悉环境,虽然前途多障碍,还是轻车熟路,态度悠然自得。他的悠然,使同车者并不忧虑或躁急。途中,等待越野车拐过障碍物,他更怂恿我们抬头,仰望蓝天。蔚蓝的天空,偶尔看得到孤零零飞翔的苍鹰,展翅或俯冲,一下腾高,一下子离地很近。据朋友说,苍鹰正在捕猎。那一刻,我终于认识戈壁滩的辽阔和苍凉,还有滩上存活的生态图。
 
  阿克阔拉村子处于一座铁褐色的小山群前。土色的村舍,好像长久以来都是那个样子,并且将永远继续保持下去。和现代化接轨的,只是村前停泊的几辆红色摩托车。村里的哈萨克牧民,不知道为什么,普遍性身穿黑衣,戴深色小帽。和朋友聊天,突然看到一只白色大山羊领着几只小山羊走过,大山羊居然戴着红色乳罩。问朋友,他笑说:“为了断奶。”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事实真的如此。在阿克阔拉,短暂的逗留,只来得及喝奶茶、吃奶酪,都不是正餐,就匆忙扑往乌鲁木齐的方向。
 
  到木垒时,朋友建议吃木垒的细毛羊烤羊肉,说2008北京奥运会以后,此地的羊将运往北京,要吃也没机会了。还强调,千万不要忘记西域老窖和羊肉闷饼。吃得吃得,突然朋友扔来一袋鹰嘴豆,说是生长在戈壁滩的真正绿色植物,也是降血脂的好豆子。一包略似豌豆的鹰嘴豆大约有两斤重,奇怪之处,就是豆子上端呈鹰嘴形状。喝着西域老窖,鹰嘴豆自然变成最方便的下酒菜。鹰嘴豆偏硬,一咬开,却有股奇香。边喝酒边吃,上了车,还是一路吃喝。
 
  不知道是否因为略带酒意,新疆旷野的黄昏,感觉天空出奇得低,月亮宛若在戈壁滩几丈高的位置徘徊,给人一种很不实在的梦幻感觉,有点荒凉,又有点凄凉,就像到了地球边缘或是另一个星球。一边嚼着鹰嘴豆,我在想,嚼着的,已经不止是鹰嘴豆的滋味,而是戈壁滩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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