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超市门前的空地上,天天一字排着二十多辆红色的电动三轮出租车。
有钱人出门大都乘坐自驾车,或者打的。搭乘那种三轮车的人大都收入不多的低层次。那种低价车,属于社会最低层吧。车棚子是我们家用的角铁.铁皮焊制而成的。红漆是我们家用的普通油漆,使用普通刷子刷上去的。玻璃是我们家用的几十元一平方的普通玻璃。而当下最便宜的三四万的品牌车,那锃光发亮的车身,都要经过烤漆高难度的漆车技术。车玻璃是高档的,里边能看得见外边,外边看不见里边。
出租车司机大都退休工人或低层次的家庭妇女。
一个个出租车司机站在车外或坐在车里驾驶位上,一副老实巴交十分低调的样子,却一刻也不松懈瞪圆了眼睛用目光捕捉过往的行人。孩子在实验中学读书,今天去给读寄宿的孩子送东西。实验中学距离国道还二十多里地哪,坐公交无法到达。最近公司境况不好,压了三个多月工资,又压了一个月的。仅靠老婆一个人的工资维持生活,日子很窘迫,所有旅游.大餐几乎都取消了,我像个农民小媳妇,斤斤计较苛刻自己的生活。我挨个出租车转了一圈,到实验中学,都报价二十。就他比较面善,红脸堂,文绉绉的,六十多岁的样子。“你想去哪儿”我走到他车近前,他隔着玻璃招揽式的赶着我问,很有些低声下气。
“我到实验中学哪!”
“二十.”
“十五吧.”
“二十!”
“十六吧,六六大顺!”
“二十,少一分也不行.”
那时候,一元钱都对我很重要。
“那,十七总行了吧?”
“不行,我说了,二十,少一分都不行。”
“那,就十八吧”
“好了,这样吧,我看你挺实诚的。多了也不说,十九块吧。就十九,不行拉倒。”
我坐上了他的车。那车有三个客人的座,座位底下放着几个小马扎。就我一位乘客。
“我记下你的手机吧,以后常用你的车。”我记得去商场购物,如果长期购买一个货摊的商品,那货主会给打折的。
“好!我的电话138699......”
车行了一半,有种感觉在记忆的深处若隐若现,暖暖的酸酸的。那时候,我在薛庄中学读初中,班级前十名,在班上很受老师重视,我不是校前几名,所以在学校老师眼里默默无闻。我想起邻班一位数学老师,姓林,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
“你是不是做过老师,在薛庄联中。”我有意无意的问了他一句。
“没有,我没做过老师,那不是我。”他大声回答我。
我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晚上回家,我发微信给我的初中班主任杨老师。“那手机号是林老师的。可是,他退休多年了,他的儿子女儿,一个在省城一个在市里,都成了才”“他退休工资也不低,老伴也有一份,生活不错的”
“可是,他为什么去开出租车,还是那种抵挡的”
“老年人吗!我也在华兴做门卫”“是啊!退休了,成天下棋.钓鱼..扯闲篇,像在等死,那样太消极了!已经没有能力工作了,要让黄昏发出颜色吗!也是为自己啊!闲着,就觉得时间过的风快,给打闪似的,如果做点什么,才觉得生命有意义,有劲!”
社会上,都有一种对人民教师的敬畏,人民教师很受尊敬的!是为了孩子吧!现代人都有溺爱孩子的风气。所以我一想起我的从前的老师和母校,就有一种父母般暖暖的感情。
下次,再坐他的车。
“这次,车费可是涨价了,二十五!”
我又坐他的车,他给我要三十。
我知道他不愿拉我了,为什么?不管为什么,不能惹人不高兴,强人所难。再说,老年人和年轻人是不一样的,有一些身体心理的差别。
我换了辆车,那人要了二十。
可是,下次,我去在坐那辆车,他给我要了二十五。
上车时没问价,等到付钱才大长眼皮。这不是砸杠子吗?我该举报,可是为了五块钱去举报,值吗?
我好像摸清了打出租的规律,以后到那地方乘车,我一次换一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