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的思想家(诸子百家)其实不比古希腊的差,他们同样提出很多有价值的问题,但是,自焚书坑儒后,又遭到董仲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中国的主流学术就失去了正常的心态,不断地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直到五四运动,以后,这个毛病依然改不了。人们从小就被告知,挑战权威是不自量力,是最可耻的事情,必须学会崇拜。五四运动后国产圣人不吃香了,就崇拜洋圣人。等到洋圣人也不吃香了,干脆崇拜科学。反正总有一部分人,不崇拜点什么就活不下去。一个崇尚下跪的民族怎么会出现挑战世界前沿科学的思想家?这种风气带来最大的害处就是,凡偶像肯定过的,就都被神化了,凡偶像否定过的,一棍子打死,不准流传。所以,独尊儒术对于新思想的戕害比之焚书坑儒,有过之而无不及。像新加坡这样的小国,把人分成精英和贱民无伤大雅。大国要是这么干就又成了独尊x术了。
学校的作用就是监督你看过什么书,理解了多少,最后给出一纸证明。对于思想家来说,当知识无限增加以后,这种方法就显得太慢了。突破这个瓶颈的唯一方法就是学会想像,想像力发达的人能够想像出到什么地方;或是到哪个网页去找自己需要的知识。这比看过什么书都来得更及时、准确、广博和清新。
但是,一个社会大量需要的是技术人才,思想家在数量上少之又少。因此,良好的学校训练永远都是培养纯技术人才必不可少的过程。理工科在分工方面应该向文科学习。编辑、研究、评审等技术活动依然是学校的事。而真正的创作来自社会。
乜辛然清了清嗓子说,“1、卵有毛:卵者,蛋也。蛋无毛人人皆知。名家却说蛋有毛,其推理是:蛋能孵化出有毛之物,故而蛋有毛。这就是名家在语言学上的执着,他们希望将文字的用途更加清晰的表达出来。或者说,希望用反讽的方法告诉人们。一个字所能表达的意思是非常狭窄的。它只能表达事物发展过程的某一时间点。如果想要知道更详细的内容,还需要更多的字来帮助定义。比如,‘蛋’这个字如果用刚生的‘蛋’来定义,那就没毛,可是如果用快要孵出的‘蛋’来定义,那就有毛了。人们在使用字的时候,应该认真对待它的内涵与外延。将来,我们的观测技术进步以后,我们能够看到是什么东西将鸡蛋中的物质变成羽毛和鸡的身体各部分的。不过,要是谁也不关心这个问题。谁都认为这种事情和当官没有关系,那么,这个问题的谜底就永远不会被揭开。
2、鸡三足
鸡三足。鸡有两脚人人皆知,名家却偏要说鸡有三只脚。公孙龙子在其《通变论》中说的理由是:“鸡足一,数足二,二而一故三。”,这里,名家无意中说出了‘名’和‘数’是反映宇宙万物的两个不同的侧面。它们都不是万物的本身,都是将万物转变成符号以便于人类表达、交流和思考。这与毕达哥拉斯所说的‘万物皆数’有着类似的认识。数学和语言是从两个不同的角度(维度)描绘世界,从两个角度同时观察这个世界就能有立体的感觉。遗憾的是,许多中国人只会从一个角度看世界。
虽然如此,名家把三者放在一起说也不太合适。鸡三足本来是两个维度的事,放在一起考虑是因为古代的人还没有维度的概念。
3.郢有天下
郢是楚国的都城,只是天下的一小部分,名家却强调了这一部分。用一叶知秋的想象来代替了天下,所以说郢有天下。名家是要人们认识,许多分类方法是人为的。许多事物本来没有共性,可是,为了人类思维方便而被划进了同一类。比如,黄马,黄鹤,黄花,黄山,没有相同之处。但是,每个词汇中都使用了‘黄’这就可以划归一类了。从此可以看出,古人曾经思考过将所有的词汇按照某一顺序发展。而惠施想要证明,根本没有这种顺序。西域各国对于词汇顺序的研究起源于古希腊,至今长盛不衰。”